第7章 先天灵体
“淬体七境？”
感知到林霄的境界，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独孤氏也感到难以置信。
他这一生见过天骄无数，他自己也曾是站在修行界巅峰的强者，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见过有谁能在一夜之间连破七重境界，尤其是在淬体境。
淬体境虽然只是修行的第一层境界，甚至连入门都算不上，可淬体境的目的是打磨肉身，熬炼筋骨，是为以后的修行夯实基础。
可以说淬体境的实力会很大程度上决定日后修炼的上限，甚至有不少巅峰强者会刻意延长停留在淬体境的时间，以便将肉身淬炼到极致。
独孤氏有些后悔自己的马虎，没有提前叮嘱，他直接施展神通，视野仿佛穿透了太虚空间，直接看透林霄的肉身。
这一看之后，他却是更加惊讶，林霄一夜破七境之后，非但没有留下任何的隐患，反而根基扎实，远超独孤氏见过的同境界其他天骄，甚至还要超过同时期的他自己。
“原来如此……”独孤氏思考片刻之后，露出恍然神色。
“老师何意？”林霄不明所以便问道。
“这便是你熬过天道神力洗筋伐髓的好处。”独孤氏说完，见林霄仍然不解，便耐心说道：“你现在已经拥有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先天灵体，为师纵横天下多年，也只是在古籍中见过相关记载。”
“先天灵体有何好处？”林霄请教道，他其实已经感受到自己肉身的强大，但听独孤氏的语气，先天灵体定然还有他不知道的好处。
独孤氏说道：“先天灵体是又称为无垢之躯，你可知道淬体境的最大作用就是不断将肉身淬炼到极致，为后续修炼夯实基础？”
林霄点点头，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独孤氏见状，继续说道：“可是将肉身淬炼到极致，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一开始就修炼天尊功法，也无法做到肉身无垢。”
说完，他略带羡慕地看向林霄，接着说道：“但先天灵体可以，经过天道神力的淬炼，你肉身中的所有杂质都被排除体外，不仅力量和身体强度远超同境修士，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在淬体境完成全身所有筋脉的贯通。”
“换而言之，在理论上，你可以掌握所有属性的力量。”
听到这里，林霄终于明白了先天灵体的强横之处，虽然在现阶段只体现在力量和肉身强度上，但一旦踏入御气境之后，他将步步领先。
“难怪我的修炼速度会如此之快。”林霄感叹道，可独孤氏却说道，“你修炼快可不仅是因为先天灵体，更重要的原因还要归功于大自在观想诀，其实在你正式修炼之前，为师还有些忐忑，毕竟之前没人真正修炼过大自在观想诀，但现在的结果证明了，大先天观想诀的确是一部超越天尊功法的神功。”
“老师说得对，此功法的确神妙无比，就连旁人修为都能轻易洞察。”
独孤氏说道：“在此功法的修行方面，为师也不能给你更多指导，只能你自己琢磨，不过在剑道武学上，为师还是有些发言权的。”
“老师，天行九剑可有速成之法？”林霄突然间开口问道，顺便将他想要在进入辰国之前干掉李腾的原因告诉了独孤氏。
哪知独孤氏神色严肃地说道：“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谈何速成，你要切记，以后断不可生出走捷径的想法。”
“可是一旦让李腾在辰国大开杀戒……”
“这个你尽管放心，天行九剑，杀他足矣，更何况还有为师给你兜底。”独孤氏说完，又补上一句，“不过仅此一次。”
“多谢老师。”林霄诚恳地说道，有了独孤氏的保证，他自然不用再担心李腾，虽然不知道独孤氏究竟是何等级别的强者，但林霄可以确定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话音刚落，独孤氏一抬手，无尽气流汇聚身前，转瞬间便凝聚成一柄长剑，他手指轻弹，长剑发出一道剑吟之声射来，稳稳地插在林霄身前一寸。
“天行九剑的法诀你已知晓，先舞一下，让为师看看。”
林霄面露凝重之色，他深知武学品级越高，修炼难度就越大，对修炼者的悟性要求也就越高。
林霄还记得在自己孩童时代，淬体九境的父皇曾无意间提起他曾经修炼辰国最强武学的时候，花费了整整三个月时间方才算得上入门。
他父皇的天赋在凡尘已算顶级，而那部号称辰国最强的武学，也不过位列五品。
可林霄即将要修炼的，却是九品武学。
面对独孤氏期待的目光，林霄将诸多杂念抛诸脑后，深吸一口气，上前握住长剑。
奇怪的是，当他握住长剑的那一刻，天行九剑的剑诀竟然在脑海中自行浮现，就像是镌刻在灵魂上，甚至是融入身体本能一样熟悉。
福至心灵般，他身影闪动，一套剑法随即施展而出。
他的剑招时而大气磅礴，时而诡异多变，时而灵动迅捷，时而稳如山岳。
天行九剑，顾名思义共有九式，每一式又可以作为一套截然不同的剑诀。
可无论剑招如何变化，他的动作始终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滞，就像是早已操练过千百遍一样熟悉。
一旁观看的独孤氏先是一惊，随后露出欣慰神色。
“大自在观想诀不愧是天道功法，第一次练剑就有模有样。”
看着林霄舞剑的身影，独孤氏陷入沉思，他想着或许林霄真的可以替他去完成那件事。
“老师，学生练得如何？”直到林霄的声音传来，独孤氏才发现自己竟走神了，为了不让林霄看出，他严肃地说道：“马马虎虎，徒具其表罢了。”
其实后面还有句话独孤氏没能说出口，那便是他当年将天行九剑修行到林霄这般程度，足足花了三年功夫。
而在独孤氏那个年代，他可是被称为剑道天赋举世无双的天才。
不过，他又接着补充道：“应付李腾这种货色或可一战，但若面对真正的高手，还差了些火候。”
“请老师指点。”
“天行九剑作为九品武学，精髓在意不在形。”说到这里，独孤氏顿了顿，又道，“罢了，你在现阶段做到如此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剑意，就算为师说了，你现在也不会懂。”
剑意属于意境之力，而想要领悟意境之力，通常来说最早也需要等到通玄境之后。
话虽如此，可林霄并不想就此作罢，天行九剑每一式都需要灌注对应属性的灵力方能发挥真正威力，可在淬体境，灵力只能淬炼肉身，还不能释放到体外战斗。
他深知仅凭精妙招式，不足以越境斩杀李腾，便躬身一拜，说道：“还请老师指点。”
独孤氏却是神色严肃地说道：“为师之前就说过，修行乃是逆天而行，没有捷径可走，一口不能吃成胖子，这道理你应该明白，如果你只是为了要杀外面那人，大可不必如此，为师说过会给你兜底。”
“可学生总不能凡事都依靠老师。”林霄固执地说道。
看到他坚定的眼神，独孤氏既生气，又有些触动，他知道如果不答应，林霄是不会死心，于是当即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独孤氏嘴角露出一道玩味的笑容，说道：“为师可以演练一次，但事先提醒，为师的剑意你承受不起。”
林霄大喜过望，根本没有听清独孤氏后面半句话便说道：“多谢老师。”
独孤氏笑着摇摇头，随即眼神一凝，目光变得无比凌厉，只见他单手一招，长剑便自行飞入他的手中。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为师便使一次疾风式。”
话音刚落，四周的空气仿佛静止，下一刻，独孤氏的身影竟原地消失。
后面发生的一切林霄根本没有看见，因为在独孤氏消失的瞬间，他感受到一股凌厉无比的剑意袭来，超越了他精神力能够承受的极限。
剧烈的头疼让林霄直接晕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清晨被李腾的敲门声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