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欢而散
江家母女整整逛了一个早上,才打道回府。江夫人轻摇绣帕,摇曳生姿。走到马车前,看着女儿手中的大包小包,喜气洋洋的上了马车。
车夫远远的看到自家小姐这么辛苦,忙跑上前接应。看着小姐气息微喘的上了马车,才将那些东西递上去。
车夫一走,江夫人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冷若冰霜。
马车很快到了江府,江夫人下了马车,对车上的女儿说:“把我的东西送到我房间来。”
“夫人,还是小的给您送过去吧,你看这东西也不少,您那屋也不近。”
“这个家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混账东西!”江夫人训斥道。
车夫还想再说点什么,就看到马车上的小姐在给他微微摇头。车夫讪讪离去,江彤霞下车,扯起那些东西跟在母亲身后。
好不容易到了母亲的屋里,江彤霞将手里的行李一股脑儿的放在桌子上,忙甩动着双手一解酸楚,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江夫人一声喝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直在我的身边,躲躲藏藏的。你在躲什么?”江夫人一脸愠怒。
“回母亲,没有躲什么,女儿只是不想被陌生的男子看到罢了。”江彤霞的身体微微颤抖。
“陌生男子?哦?你是指今天遇到的那位谦谦公子么?我就看他很好,施舍乞丐,心善。孝敬老人,恭顺。唉,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娘,那些都是假象!都是他用来迷惑你的。”江彤霞语气铿锵。
“迷惑我?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我还不会看个人了!再说,你怎么看出来这些是假象的?”江夫人洋洋自得的说道。
“娘,女儿还能骗你不成,他真的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江彤霞又想起他两次调戏于她,气的握紧了拳头,大拇指还不停的掐着食指。
“你何出此言,你是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纠葛?说!”江夫人颐指气使,态度强硬。
江彤霞为了说服母亲改变对那何疏放的态度,就不着重点的说道:“第一次,我和陈茵在街上走,他喝的醉醺醺的,就撞在了我的身上。第二次,我在马场,他又拦住我的马,不让我离开。”
“就这事啊!我还当是什么呢?一个大男人,喝点酒也没什么的,喝醉了撞了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在马场拦你,莫非他是有意于你?”
江彤霞不想再告诉母亲任何细节了,就母亲现在的表现来看,一定是很中意这何疏放了,她说的越多,事情越会往坏的一面发展。
“你不说我也能想到,他喜欢你,娘看着他也很不错,这真是一桩天作之合的婚事,我这就着人去打听他是哪家的儿郎。”
“娘,我不会嫁给她的!”江彤霞说的信誓旦旦。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由不得你。”
“我要去告诉爹爹,我不嫁他。”江彤霞说着,眼泪就簌簌的流了下来。
“告诉你爹,告诉天王老子也没用!你要知道咱们这个家,谁才是当家的。”
“娘,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讨厌女儿,我更不知道,你为何要为了你的一己私心,不顾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
江夫人一愣,她是厌恶这个女儿,可是她也没想过要去毁掉女儿一生的幸福啊。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一心为你寻觅佳婿,想让你能嫁得好,衣食无忧,你却觉得我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我能有什么私心?”江夫人眼里,全是恶毒。
“娘,你要是真为了女儿,就不会如此了。”江彤霞落寞的说完,走出了母亲的房间。
江夫人跌坐在凳子上,想到了那年,她和江承志成婚好久,好不容易才有了喜,她很是高兴。想着等孩子出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孩子出生了,江承志看着襁褓里的婴孩儿,一脸温柔。她看着丈夫的样子,满心欢喜,觉得自己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但是她却没想到,江承志抱着女儿,住进了书房,从此再也没有在她的榻上睡过。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女儿造成的。没有女儿之前,他还会和她同床共枕,可是女儿出生后,江承志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公务和女儿身上,所以她讨厌女儿。
她甚至想过将女儿扼杀在摇篮里,可是手握在女儿脖颈的那一刻,女儿甜美的笑让她的手收了回去。从此,她尽可能的不见女儿。即使见,也是如今天这般冷眼刁难。
再想今天这事,竟然还落了个热脸贴冷屁股,江夫人真是气的牙痒痒。
江彤霞从母亲屋里出来,心里是又伤心又担心,伤心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担心母亲还记挂着那何疏放。
她想去跑马场上,驱散忧愁,可身下的不爽利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更怕何疏放又去那马场,只得回屋歇着。
她躺在床上,回想这几次的情景,终于有所警觉。她被人监视着,所以那个破烂货才能这么精准的遇到她。这个人一定就在她家门外附近,看来以后出门要注意了。
戚明石在吃饭的时候,听到父亲说起早朝上的事情,用完饭,就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了好多书捆起来。第二天一早就和杨航,两人四马,顺便驮上那些书,来到了霸柳营。
见了冬白、月半两人,戚明石喜悦的说:“想必你们都知道了,你们过几天要武试,过完年还要文试。所以我给你们送来两匹马,还有这些书。”
冬白那天已经从月半那里,知道了他和戚明石之间的事,也不再提。看着这马和书,会心一笑,“这书到是可以放在屋舍里,可这马,去哪儿跑?”
“那就跟我走吧!哥,一起。”戚明石看着叶月半,乐呵呵的笑着。
月半听到这声“哥”,心里的苦笑一下子就溢到了脸上,看着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知道如何是好,说也不起作用,打又打不过,真是难办。
冬白“哈哈哈哈”的笑出了声,把另一匹马的缰绳递到月半手里,“你就别庸人自扰了,走吧。”
四人策马奔腾,直赴马场。一进去就欢畅的追逐起来。
人困马乏,信马由缰。
“冬白和哥哥想骑马,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报我的名字就行。”
冬白有些不解的看着戚明石。
“这马场有一半是我的。”戚明石嘿嘿一笑。
几人谈笑间,就看到一骑白马,翩翩而来。马上,分明是一个女子,正是江彤霞。
在家歇了几天,江彤霞终于在家仆的帮助下,从家里的后门溜了出来。
江彤霞骑到戚明石跟前,抱拳言道:“戚二少,幸会。”又环视了一眼陆冬白和叶月半,纵马而去。
冬白看着飘然远去的人和马,‘啧啧’咋舌,“这京城女子,果然和别地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