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询问和真相
下班聚餐之后，唐娜和梅蜜先行一步。
因为梅蜜要暂时住到唐娜家里的缘故，需要早点回去，收拾东西以及购买必需品。
几人看着唐娜牵着梅蜜坐上马车，唐娜挥了挥手，渐行渐远。
两人最终消失在街道转角，消失在视线尽头。
几人收回目光。
这时格纳详细介绍起了梅蜜来。
“当时我和布德正要赶回绿萝，刚坐上马车，就察觉到这个姑娘。我想着给我们特殊治安所再招一名新人，就找上她，将我们的一些情况告诉她。”
“起初梅蜜还怀疑我们是坏人，给她看证件，不好使，又隐蔽地使用诗章力量，她怀疑是魔术，还好我们和治安所的人进行交接时有过接触，有治安所的证明她才勉强相信我们。”
格纳顿了顿，“然后我就邀请她加入我们，她考虑了一会儿答应了，我问她要不要和父母商量一下，她告诉我们……”
“……她父母亲人都死在地震之中了……”
几人脚步一顿。
果然如此么，布兹之前就隐约有点猜测，没想到猜对了，可惜他宁愿自己猜错了。
“梅西以前上过几年学，勉强会识字，在经过她同意后就把她带到绿萝了。”
埃布尔有些沉默，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这次的影响。
在此之前，所谓地震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名词。
废墟，震动，悲伤，死亡。
这些东西和地震联系到一起。
可也仅此而已。
至于更多，就感受不到了。
然而现在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受害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好像察觉到了那种摄人心魄的伟力。
平复了内心的思绪。
就听到格纳接着说，“梅蜜孤身到此，人生地不熟，手上也没有多少积蓄，所以最近几天我会先帮她办好入职手续。由于她还没有唤灵，接着还需要测试一下灵性积累，如果灵性积累足够，还需要准备四枚要素结晶的贷款。至于贷款之类的，只要找老罗德就行，而入职的话，还需要所长的同意和首肯。 “
“但是这几天，所长踪迹不定，所以我希望麻烦一下埃布尔你，要是遇到所长后简单跟他提一句这件事情。梅蜜的档案等已经在整理调动了，需要所长的审查。”
“好，没有问题。”埃布尔点点头。
尽管几人对梅蜜的感观不错。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特殊治安所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毕竟是半官方性质的机构。
最起码你要出身干净一点。
档案和资料的审核必不可少。
不过如果格纳所言不虚的话，梅蜜入职一事应该不会有多少波澜。
相比已经成为了诡秘诗人的人来说，特殊治安所其实更喜欢梅蜜这种能成为诡秘诗人临门一脚的成员。
让其在眼皮子底下晋升，这样既知根知底，还利于控制和培养。
得到了埃布尔的回答，格纳点点头。作为队伍里的老大哥，有些时候充当某人老父亲般角色的格纳，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对队员还是很关心的，这点从他对梅蜜的做法上就能看得出来。
接着几人在一个路口分开。
布兹需要值夜班。
埃布尔则坐上马车回家。
回到家中。
“我爸还没回来吗？”埃布尔看了看衣架，其上什么都没有，他心中大概有了想法。
对艾文女士问道。
“老爷还没有回来。少爷，晚饭已经正在准备……”
艾文女士接着道。
“我已经吃过了，所以不用准备我的那一份。”
一直等到十点，威利仍然没有回家。
埃布尔知道今晚威利可能不会回来了。
说起来这几天威利行踪不定，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放弃了继续等威利的想法。
埃布尔准备睡觉了。
明天不需要他轮值。
他将带回来的一个盒子放到书桌上的抽屉里。
盒子里装的是那件银瓶似的超凡物品。
经过一番考虑，埃布尔还是向黛娜提出了借用一下这件超凡物品的请求，并保证不会乱用，明天上班时归还。
虽然黛娜有些疑惑，但经过格纳点头后还是将这件超凡物品借给了他。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毕竟是埃布尔，他身为所长的儿子，要借一下超凡物品还是可以答应的。
夜色朦胧。
梦境翻涌。
第二天一早，威利就赶回家中。
脱下外套，将其挂到衣架上。
威利正好看到准备吃早饭的埃布尔，将他挤开座位，自己吃了起来。
“味道还不错。”他点评道。
埃布尔：……
“我立刻去做一份。”艾文女士注意到这一幕，立刻去厨房忙活起来。
吃早饭的时候，埃布尔才知道威利竟然一宿没睡。
解决完早饭后。
威利书房。
“这几天我有些事情做，简单来说就是去挣钱，”威利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他坐到椅子上，接过埃布尔递来的盒子，这盒子他很熟悉，不就是用来装超凡物品的专用盒子吗？但是嘴上还是说道：“给我看这个干什么？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你打开看看。”埃布尔道。
“这是……一个瓶子？”威利打开盒子，“呃……不对，这气息……这花纹……“
“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瓶子？在特殊治安所？”威利问道。
“准确来说，这是在一次解决掉‘异常‘时找到的战利品……”埃布尔向威利介绍起了事情的经过来。
“在北城区的阿尔文街得到的么？”威利听后喃喃自语，“按理说这件东西不应该会出现在绿萝……唔……有地震的缘故……估计是遗漏的，有人捡到后带到了绿萝……”
“我注意到，这件超凡物品上的气息和我梦境里出现的那些场景的气息有点像，所以我怀疑其源头估计和我身上的诅咒有些关联……所以我带回来给您瞧瞧，我想借此机会正式的问一问，关于我身上的诅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我知道您一直语焉不详，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但我还是想问问，我身上这所谓的诅咒是怎么一回事。”
埃布尔目光直视威利，他眼神冷静，思绪清晰，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几年来，每晚都有梦境袭来。
说不上难以忍受。
但埃布尔还是想知道其背后的东西。
而这件超凡物品，为什么会和他身上的诅咒扯上关系。
“所谓诅咒么。”威利看着眼前的儿子，他笑着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埃布尔沉默。
接着就听见威利继续道。
“不过既然你都这样问了，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东西告诉你。”
埃布尔抬起头来。
“其实我以前告诉你的，所谓‘诅咒是我遗传给你的’，都是骗你的话。”
“甚至于，‘诅咒’这个说法都是假的。要是真中了诅咒，你爹我又岂会这样不管不顾，早就想方法帮你解除诅咒了。”
“原来……不是诅咒么？”埃布尔感觉很惊讶，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因为这些年里，除了会陷入梦境，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和损伤。
“之前我和你妈得到过一次奇遇，就是在那次奇遇中，我得到了那三枚幻之要素结晶，除此之外，还有一枚钥匙，一枚蕴含着更大机遇的钥匙。”
“然后呢？”埃布尔追问。
“这枚钥匙其实是一枚种子。按照我们在奇遇中得到的信息，确定这枚种子没有害处，我和你妈合计后，就把种子种到了你的灵魂里。”
埃布尔：？？？
什么叫把它种到了我的灵魂里啊？
他脑子有些宕机，只得强行梳理思绪，道：“为什么一定要把这钥匙用在我身上？既然是机遇，那为什么不自己用呢，这样能让你们变得更强吧，而且还有琼在。”
威利解释道：“我们都用不了……这枚种子只适用于拥有梦之要素的人身上。咱们全家就你能用。”
“可是那之前，我灵性还没升华成灵性本质，四种要素并不明晰不是吗？你们又如何判段出我是梦之要素的呢？”埃布尔有些疑惑。
“因为测试下来，这枚种子唯独对你不排斥，所以我们才意识到你应该有梦之要素存在。”威利又道。
原来如此么。
埃布尔梳理思绪。
诅咒不是诅咒，反而是机遇。
种子是一枚钥匙，长在自己的灵魂里，它才是导致自己一直陷入梦境的源头。
埃布尔忽地回想起进行唤灵仪式时自己感受到的一幕。被淬炼的灵性本质中，显露出灰色的色彩，只是这灰色并不纯粹，和什么东西交织在一起。
当时埃布尔大脑空明，没想到那么多。
那和灵性本质交织的东西，估计就是所谓的种子吧。
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一切不就明了了么。
但埃布尔还有几个疑惑。
“所以说，以前为什么要骗我说是诅咒呢？”埃布尔问道。
五年，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么！
因为得知自己身上背负着一个诅咒，提心掉胆。
好吧，也没有提心掉胆的，只是多少有点在意。
“总不能告诉你，你灵魂里种了个种子吧。”威利理所应当的回答道，“当时你哭着跑过来问，我们也没想到什么好借口，你妈就随口编了个‘是诅咒‘的理由。后来看你已经接受了诅咒的存在，信以为真，我们也就不好改变说辞。不过你今天既然问起来，就顺势告诉你真相好了。反正又不是我先开的口，我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要问问你妈去。”
威利果断甩锅。
埃布尔一时哑然。
他在思考，如果当时自己得知灵魂里有一颗种子，以及得知中了诅咒，这两者哪种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的阴影面积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