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家里没钱了
“……最初我们手拉手环绕”
“像长满霉的岩石”
“准备开始动作。那时，那看不见的”
“管弦乐的演奏更快……”
低低地呢喃声更加不可闻，意识也在渐渐复苏。
埃布尔睁开双眼，视线经过短暂的模糊逐渐清晰。
仿佛……回到现实。
依旧是奇异的梦境，不过自埃布尔进行唤灵秘仪成为诡秘诗人，这些梦境对埃布尔的影响也逐渐减弱。
以前埃布尔是深陷梦境之中，那些梦境像是一波一波的潮水袭来，而他则像这波涛中的一叶小舟。
而如今的埃布尔就宛如一艘更大的帆船，原本的风浪对他的影响愈发微小。隐约间，哪怕仍处在梦境，埃布尔对外界也有了很是模糊的感知。哪怕只是这一点的变化，也让埃布尔异常振奋。
在几年前，刚接触到神秘领域的埃布尔来说，身上的“诅咒”尽管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是能让他更加直接触及神秘的存在，故而能忍受“诅咒”的存在。
而对现在的埃布尔来说，这个诅咒则让他感到困扰。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谁会愿意背负一个不知深浅的诅咒呢。
埃布尔目前对这个诅咒一点头绪的没有。
至于向威利询问，威利总是避而不谈。
埃布尔明白威利不向他言明是有他自己的考虑和打算。
所以也就下意识地将这个诅咒忽视不管。
毕竟这个“诅咒”都陪他几年了，连梦境里的场景都逐渐重复起来。
将脑子里关于梦境的残余印象都抛掷脑后，埃布尔翻身起床。
成为诡秘诗人的一大好处是，埃布尔觉得自己精力越来越好，哪怕比以前少睡一小时仍然精力充沛。
打开窗，夏天的早晨要来得更早些，晨光扫清了夜色，只是太阳还没登上天际的舞台罢了。
大概是因为比以前早起，埃布尔最近感觉一天的时间要更长一些，他先是取出才看到一半的诗集，慢慢看半小时左右。
直到觉得差不多了，埃布尔才一脸“满足”的合上诗集。
这本诗集的整体的风格让埃布尔很是喜欢，幻想瑰丽，用词也像是清晨带露的花瓣，清新明快，富有美感。
比他以前写的一些诗要好太多。
当然，非要将诗分个好坏那就落了下乘。
吃过早饭，埃布尔就在思考，关于第四诗行的事情。
至于第一诗行和第二诗行，埃布尔决定先放到一边。
现今紧要一点的，埃布尔想要将有一点头绪的第四诗行，开发出一种能够有更强的作用的能力。
第四诗行是“从诗行中开出一朵小花”。
但目前使用第三诗行后，拥有制造一朵小花的能力，埃布尔还是非常无奈的。
毕竟他现在可是特殊治安所的一员，是要去对付异常的。
总不能遇到异常后，给异常送上一朵小花。然后希望异常就此罢手甚至束手就擒吧。
要真这样，埃布尔觉得就算他第三诗行带来的治愈能力再强也没用，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想想“吹风姬”唐娜的能力，控风，多令人羡慕啊。
埃布尔觉得他需要一个能够攻击的手段用以自保。
根据威利对他讲述的一些经验，他开始转变思路。
感悟诗章，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感悟自身的灵性本质罢了。
第四诗章所对应的，是他灵魂本质中的木之要素。
埃布尔觉得他可以反过来，从“木之要素”这个角度来理解和感悟第四诗行。
从而开发出更加强大的能力。
道理谁都懂，可实践起来却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所谓的感悟，也并非是张口即来的东西。
更何况，只要一开始试着真正去感悟诗章和诗行，就会有呓语从未知之处显现。
像是在耳边耳语。
像是在心中的角落，撕咬心脏。
像是在有魔鬼，拨弄着脑子。
欲要让人疯狂，让人迷失在深渊。
直到威利坐着马车，顶着刺眼的艳阳回到家中，埃布尔还在试图捕获一丝丝的灵感。
“在想些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威利甚至没出什么汗。
“嗯，在想诗章的是呢。我想开发出以中能运用于战斗中的攻击的能力。”埃布尔答道。
“那可不容易，”威利随手脱下身上的燕尾服，露出穿在里面的马甲和白衬衫，他将燕尾服放在衣架上。
“那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威利坐到埃布尔对面，翘起二郎腿，皮鞋黝黑带有反光，“这种事情急不来，不过确实有必要认真思考。当初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要想提高灵性本质的数量，就得通过感悟诗章和增幅秘仪，而且还有呓语的干扰，需要小心和警惕。“
“吃饭没？“埃布尔问。他没问威利去干了啥，因为他明白威利肯定是有他要紧的事情要做。要是威利想让他知道，威利自己会告诉他。
“没呢，就想着回家吃午饭，”威利身体微陷在沙发里，“话说，第一天的工作怎么样，和格纳总编他们相处得如何？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不习惯那倒没有，大家其实挺热情的。至于工作，我就负责审核记者稿件，任务倒还轻松。”埃布尔道。
“你毕竟是文学系毕业，处理这些事情倒是专业对口。格纳在我手底下有近十年了，他这个人性格沉稳，办事认真，很有能力，你可以多向他学习学习。而且他三年前晋升了二阶，哪怕碰上了难对付的异常也能从容应对，出现什么情况也足以护你周全。其他几人也各有各的能力和长处，比如黛娜的召唤幻影，很有发展潜力，你可以试着和他们搞好关系，融入到这个团队中。”
威利侃侃而谈，“你的性格我还算了解，继承了我温和的一面和你妈的聪慧机灵的一面，也比同龄人沉稳不少，因此对于你我还是非常放心的。”
“也没您说的那么夸张。“埃布尔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世间能人无数，他也没有和他人比较的想法。
他的目标和追求也很明确，一者是成为一名世俗意义上的诗人，一者实在诡秘诗人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去见识更多的奇妙的风景。
“在老爸面前，你可以更加骄傲一点，”威利露出微笑，“说起来，今天回家的途中，本来能更早回家的，不过刚好看见一群霍尔学院的学员为了地震赈灾在游行募捐呢。于是就多耽搁了一会儿。”
“游行募捐？”埃布尔有些惊讶，随即又道：“估计下午的记者稿件里会提到这件事。“
“你倒是适应得够快，现在都在考虑工作上的事情了，“威利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要是在让你晚几天去工作，说不定你会听到消息加入其中呢。“
“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埃布尔想了想摇摇头。
有的时候他会想，自己是不是太矛盾了。
对于诗歌，对于他人诗歌里充沛丰富的情感，爱恋也好，伤感也好，他都能体会到那种美，充满热情。
但放到现实，埃布尔发现他的心非常的冷漠，有点平静的注视世间的感觉。
他在乎的东西不是太多，家人和好友。
其他人如何如何，他即不想打扰也不想去关心。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自私吧。但埃布尔不想改变。
诸如之类地震赈灾的，他可以捐上一些钱财，但不会加入其中。
看着埃布尔那果决而冷静的样子，威利也没有深谈的想法，不会去就不会去呗，又没有什么影响，他也只是随口一提。
接着，威利叹了一口气，露出严肃的表情，说了一番话，让埃布尔露出了如同破产一般的表情。
“儿子，我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威利面色严肃，让埃布尔立刻明白他没有在开玩笑，“我们现在已经没钱了。”
？？？
埃布尔看向威利，原本平静的目光里写满了疑惑。
怎么回事，怎么一夜之间，我连“富三代”的头衔都保不住了？你原来辣么多的w呢？
接着就听见威利解释道：“因为你爸我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我现在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了，连你妈那边估计都拿不出多少钱了，除了幻之结晶，以及家里日常开销和报社正常运营的资金，你老爸我已经身无长物了。 ”
埃布尔曾经问过威利，只知道威利已经到了三阶。至于三阶有多强，埃布尔心中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事实上他连二阶能强到哪种程度都不知道。
毕竟从真正意义上，他还是刚成为诡秘诗人没多久的萌新，虽然了解不少诡秘诗人的不少信息和知识，但还是经历太少。
到了威利那个层面，买一些东西肯定会花很多钱，埃布尔还是有心理准备的，因此突然得知家里快没钱了埃布尔也没有什么埋怨之类的情绪。
威利接着又道：“因为这次的缘故，短时间内，我可能没有财力帮你购买要素结晶了，关于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威利其实还借了“一点“外债，甚至抵押了一些东西，不过他没向埃布尔说。
“要素结晶的时暂时还不着急，“埃布尔道。
一般来说，哪怕备有要素结晶，刚成为诡秘诗人的新人们也不会立刻去使用，而是会先感悟诗章，直到遇到进无可进的瓶颈期才会使用增幅秘仪。
感悟诗章越到后越困难，前期就使用增幅秘仪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而且增幅秘仪就像一次顿悟，能让人短时间内突飞猛进，用在瓶颈期简直最适合不过了。
“而且身为特殊治安所的成员，我想获得要素结晶要简单的多，“埃布尔冷静的说，”而且我还有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