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的编辑同事
“……树上的旧叶长出新芽……”
在心里默默的呢喃。
仿佛本能,埃布尔感觉,随着他的心意,超凡的力量顺着他的右手涌出。
在埃布尔面前的砧板上,是一只摆动的鱼,鱼身侧面有一条利器割裂的伤口。
随着埃布尔右手在伤口上划过。
伤口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只剩砧板上残留的点点血迹的似乎还述说着之前的一切。
连鱼都短暂的停止了翻腾。
然后是更加剧烈的挣扎。
“砰!”
鱼不动了。
放下手中,将鱼拍晕的刀,埃布尔心满意足的走出厨房。
两分钟后,回到自己专属领域“厨房“的艾文女士看着眼前的鱼,一脸疑惑。
她记得之前明明是放在水桶里的啊。
……
对于厨房后来发生的事埃布尔一概不知。
被他当作试验品的鱼,在晚饭的时候,被做成了鱼汤,被他“含泪“喝进了肚子里。
不得不说,艾文女士的手艺还是非常不错的。
鲜香扑鼻。
这几天埃布尔可没闲着。
总的来说,收获很大。
最明显的,是通过感悟诗章第三诗行和第四诗行,逐步尝试运用自己的力量。
如第三诗行“树叶上的旧叶长出新芽”,这个体现着生之要素的诗行,让他开发出了治愈伤口的能力。受伤的身体长出新的血肉。
这个能力埃布尔只尝试在鱼身上用过,伤口越大愈合伤口消耗也越大。
不出意料地,没有让死鱼重新活过来的能力。
还有一个,是第四诗行“诗行中开出一朵小花”,每次埃布尔运用第三诗行的时候,就可以随埃布尔的心念在,手中生成一朵似乎刚被摘下的小花,花的种类由埃布尔控制。
他特意去房间里放了一个不大的花瓶,这几天花瓶里插的花都是这么来的。
感悟的加深,埃布尔的灵性本质也随之变多。
经过灵质天平测试,短短几天时间里,埃布尔的灵性本质的数值就从314变成了354。
增长了040。
不可谓不快。
让威利都大为惊叹。
如果埃布尔能保持这种速度,用不了多久,他甚至就能冲击二阶。
不过现实不是梦境。
虽然同样荒诞但终究还是要讲逻辑的。
这最多算是埃布尔灵感爆发,所以才能一次性增加这么多。
同样,这次的增长也远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因为对诗章的感悟,埃布尔遇到了“诡秘诗人”们普遍会遇到的麻烦。
“呓语“。
当时埃布尔正观察着路旁的一棵树。
叶子在太阳的炙烤下奄奄一息的模样。
有几片叶子呈现出枯黄的样子。
不肯落下。
芽儿在树枝上探出头。
还没长开。
那一刻点点感悟涌上心头,埃布尔觉得自己好像联想到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有点焦躁。
然后耳边,就出现无穷的“呓语“。
这“呓语“好像由无数生灵在喋喋不休,又好像一个人的尖叫很多的回音。
嘈杂无比,令人心烦。
如果旁边有人,就会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埃布尔原本清澈的双眼,已经悄然泛红。
仿佛熬夜许久,布满血丝。
而在埃布尔的视角中,他感觉刚刚让他颇有感觉的场景,让他无比厌恶,愤怒的火焰在灼烧他的大脑。
呓语越来越大声,听着好像越来越清晰,然而又什么也听不清。
他伸出手,扯下一片枯黄的叶子,似乎让他好受不少。
他又扯下一片叶子,手上却传来凉凉的触感。
埃布尔诧异,就在这一瞬,理智重回头脑的高地。
无言地看着手上的叶子,背面一只绿色的小虫,被他捏爆。
喘息着,埃布尔汗流浃背,打湿了内衬。
一时分不清是因为热而流下的汗水,还是冷汗。
“这就是……“埃布尔后怕,”‘呓语‘么……“。
风吹过,带起丝丝凉意,声音飘在风里。
……
对自己短时间内摸索出两种要素的运用,埃布尔已经很满足了。
对于第四诗行,“诗行中开出一朵小花“,埃布尔其实又有了一点想法。
当然这暂时要放到脑后了。
因为今天就是埃布尔正式“入职”的日子了。
他特意起了个早床。
埃布尔站在穿衣镜前,慢慢检查整理衬衣的领子,然后是袖口。
镜子里的少年,穿着白衬衣、黑燕尾服和裤子,打着领结。
清澈双眸,嘴唇微抿。
啪塔。
合拢怀表,埃布尔将其放到内侧的口袋里。
神采奕奕。
从聚会那天后,威利似乎变忙了很多,早出晚归。
两人几乎是一同出门。
父子俩打扮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威利头戴半高礼帽,拄着手杖。
“今天我不会去报社,”威利抬脚坐上马车,然后回头看着埃布尔,“我有其他的事要办,祝你好运,我亲爱的儿子。”
随后扬长而去。
埃布尔感叹,今天过后,威利就不仅仅是他老爸了。
还是他的老板。
……
威利手下的报社,全名叫“安其罗报社”。
在绿萝,安其罗报社的地位仅在亚摩斯报社分社之下。
毕竟人家是亚摩斯帝国的官方报社,根本没法儿比。
作为一个规模不算小的报社,安其罗报社拥有较完善的企业组织结构。
和大多数报社一样,安其罗报社发行人由社长威利·安其罗担任,机构分成两大块:行政经营管理部和编辑部。
除广告以外,一切与内容相关的事务,包括编辑部的人事,归编辑部管。
其他归行政经营管理部负责。
而埃布尔接下来就要去报社的编辑部。
埃布尔了解到目前编辑部有五人。
时间在鸟鸣中逃开,忙着上班的人追逐着时间的脚步。
绿萝市东城区伍德街9号。
一个年轻人站在大门前。
他身着体面合身的燕尾服,面容白皙而清秀,身材匀称。
显现出年轻人特有的青春与热情。
一个年轻人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建筑。
艺术字体写成的“安其罗报社“异常显眼。
他略微整理检查了一下着装,走了进去。
二楼。
“总编,听说这次要入职的新同事,是我们社长的儿子,是不是真的啊?“
唐娜殷勤地给面前这个三十多岁,面容刚毅沉稳的男人端来一杯咖啡。
碧蓝如海水般的双眸扑闪扑闪,写满了求知欲。
没去碰咖啡,格纳面上没什么表情,转而道:“谁告诉你的?”
语气中倒没有质问的感觉,仿佛就是随便一问。
“自然是黛娜姐说的。嗯~~~没有否认,也就是说,这是真的咯?”
唐娜神色变得兴奋,显得开心极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嫁入豪门,从此吃喝不愁,无忧无虑的机会就要来了。不行不行,我要冷静,不能在刚开始就出现纰漏,我要静下心来,认真谋划,然后一举擒获他的身心。”
她在自己的位子坐下,口中喃喃自语。
声音虽然不大,但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嘶~”格纳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被烫得不轻,眉头皱成一团。
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
他深灰色的眸子看着一脸兴奋的唐娜,充满了如同老父亲一般的无奈。
“社长的儿子估计也就十六七岁,你比人家大了七八岁,这你都下得去手?!”
旁边埋头写东西的青年露出“震惊我妈一百年”的表情。
“年龄大点怎么啦?“唐娜不乐意了,哼了一声,”万一人家就喜欢姐姐类型的女生呢?“
“你说得也有道理,“青年思考状,”有道是,只要胆子大,男人也能放产假,区区年龄算什么问题!“
“嗯~??”唐娜表情生动,看着青年,好像在打量坏人,“你不对劲!”
“我没有,我没说,你别冤枉我。”青年赶紧否定三连。
“年轻真好啊~”,女人缓步走到格纳旁边,端起格纳刚刚喝过的茶杯,吹了几口气,然后再递给格纳。
宽大又粗糙,结着老茧的手接过茶杯,格纳不动声色的将茶杯放到桌子上。
“所以说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格纳语调不高。
“谁年轻时不是这样呢,”女人轻笑,“不过说起来吗,那孩子长得可真好看啊。“
“很像社长年轻的时候。 “格纳道。
他略微回想。
要不是前不久的那次碰面,格纳对埃布尔的印象都还停留在十几年前。
当初去社长家里拜访。
那孩子不过五六岁。
男孩儿手里拿着零食,目瞪口呆地看着妹妹飞速地将他手中的零食吃得精光。
风卷残云一般。
直到零食都被吃光,男孩儿还没反应过来。
自己的老搭档,也就是如今站在自己旁边的女人笑得合不拢嘴。
当时他觉得有趣,留下印象。
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
“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清晰有力。
“有人敲门。“青年道。
“废话,我们都听到了,估计是‘新同事‘到了,都让开,让我去开门。“唐娜面色兴奋。
只见她立刻起身就要去开门,但走到半路,转变想法。
“不行,我要冷静,要矜持。“她又回到刚坐的地方,端正坐姿,显露出淑女的仪态,“可以帮我去开一下门吗?布兹。“
布兹,也就是刚刚与她“交锋”的青年无奈起身。
“吱~~”
门打开。
埃布尔看见的是一双双向他看来的双眼。
少年露出礼貌不失风度的微笑。
“大家好,我叫埃布尔·安其罗,”他道,“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我将会成为大家新的同事。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