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真的后悔！”
1
异灵酒吧内。
“tequila还是酥油茶？”
“有白的吗？‘茅台’最好！”
男人晃着两个“眼洞”问。
“tequila还是酥油茶？”
“那红酒呢？总有吧！这儿不是酒吧吗？”
没有回答。
这次对方连话都没有了，只冷冷地盯着他的“眼洞”。
男人讪讪地叹口气，
“唉，那就它吧！”
说着拿起 那杯“tequila”扬脖一口喝了下去。
“嚯！”
啧啧嘴：
“嗯，也行！再给我来一杯！”
“没了。就一杯。”
“啊？！就一杯？那不是，”
男人把视线投向吧台后方的酒架，
“还有很多吗？再来一杯，哦不，一瓶！我付钱！”
说着伸手掏向自己的衣兜，可却掏了个空！
哪有什么衣服？只是一副骨架---一副白森森的、骷髅骨架！
“啊！”的一声惊叫：“我怎么？”
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方见一把按住肩头又不得不坐了回去。
“坐着吧，坐下说。”
少时，
“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杯！就一杯！我有钱、我有的是钱……”
男人嘴里叨咕着、叨咕着。
可一旁的“服务员”却不动了，一动不动！就像突然断了电的玩具。只是，死死盯着他的“眼洞”！
“我在‘连海’很多年了，老板是我远房堂哥，我们都是‘连字辈’……”缓缓说道。
“我帮他挣了很多钱、很多钱，自己也挣了很多钱！可我这点儿跟他比起来算什么？！
而且，他那钱比我脏得多、脏得多！！我们行贿、我们低价买地、我们盖劣质的房子！
我是在外边找女人！可跟那些人比起来我找的少多了！后来，我不想挣钱了，因为挣够了；不想找女人了，因为，找到了！对！找到了！
可不是我老婆，是她！那个会弹琴的姑娘！哦不，她说她不会弹琴，会听琴！
我爱上她了！真的、彻底地爱上她了。她是那么年轻、漂亮！不，我更爱她的善良、单纯！
我利用了她的豪爽、义气，迷晕了她、占有了她！我知道她并不虚荣，并不爱钱。所以我就说我可以帮她找到害死她老乡的那个人！
是的！我知道是谁！就是我们老板，我那个远房堂哥！他会不得好死的！他早就得了那‘脏病’，还到处祸害别人！
他还想祸害我的女人，那个会听琴的女孩儿！这次我急了，我跟他说，如果他敢，我就去告发他！
把他这些年干的脏事儿、丑事儿，还有他‘故意’祸害姑娘、‘强暴’姑娘、逼死姑娘们的事都说出来！都说出来！”
男人激动了，不觉声音越来越大。接着习惯性拿起已经空了的杯子扬头“喝”下去。
“我没赌博，还好没迷上赌博。我只是喜欢钱、喜欢女人、喜欢酒……”
“砰”的一声他把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好酒！哈哈，好酒！”
“可惜我还是没他狠！到最后都没有告诉唐壹是谁害了玲玲？想着替他遮掩。可他，这个畜生---居然找人把我……
我后悔呀！后悔！
我了解他：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女孩儿！一定会‘毁了’她，最后还会像对我一样害死她！
后悔！我真后悔呀！该告诉她的，该把什么都告诉她！”
男人开始喊叫，疯狂地喊叫！声音大的，似乎把酒吧门口处的音响都带着一块儿嗡嗡的震动着……
“时间到了，”
方明走出来。
“不，我不走！我要去告诉唐壹，去---”
……
在“音响”和吉他发出的音符编织的金网联合作用下，终于，那人才被“带进”了后厨。
“他一定会不得好死！一定会……不！不……”
“收工。”
……
“哥，这个，是我见过的最凶的！”
“后面还会有更‘凶’的！而且，更‘狡猾’！”
方明说道。
“狡猾？什么意思？”
方见疑惑地问。
“就是表面上‘它们’不会像这样激烈反抗，但，它们会用……”
“啊！”
方见惊讶地瞪大眼睛，
“那怎么办？我们---”
“不用担心，会由我们的‘继任者’去对付它们的。”
方明关上后厨门，
“我们的‘继任者’比我们更强大、也更有办法！”
“是她们吗……”
酒吧里渐渐地暗了；只在吧台那边上方垂下的、几支罩着绿色纱网的灯具隐隐散出些绿色的光来。
酒吧里渐渐地静了，只有门口处的音响里传出低沉、舒缓的歌声：
“这是一家……酒吧，开在每个人的心里。冬去春来时都去到那里……”
“哥，这么说，韩玲他男朋友误以为自己……”
……
2
“这么说，你爸是去省城告状去了？”
“嗯。他俩说的时候我听到了，好像是这样。”
王梅点头。
“就是你家拆迁这事儿？”
唐壹边帮着收拾摊子边问。
“嗯。”
“那怎么会没消息了呢？那儿离这里不算远啊？！去多久了？”
“快一年了。”
“你们找过吗？”
“没有。因为要顾着出摊儿，前两年奶奶身体不好离不开人。现在是没办法了才---”
3
客厅。
“我也听说了一些‘沿海路’拆迁的事儿，”
方明放下手里的东西，
“这些你先用着，过段时间再拿来。”
“方大哥，我，”
唐壹刚要，
“哎！”
对方摆手，
“不说了。梅梅的事我想着呢，他爸这块儿我托那边的朋友在打听；拆迁安置、补偿款的事也留着心呢”
“谢---”
“哎，什么都不用说。东西放好。方见，走吧？”
方明招呼道。
“那你早点儿休息。”
方见看向唐壹。
“嗯，知道了。”
姑娘应着。
夜深了。
可唐壹心里依然在想着：自己的事儿、玲玲的事儿、梅梅的事儿、还有唐一的事儿……
月光透过窗户进来，落在一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不觉中它不见了。是阳光来“换班”了。
“唉，”
姑娘发出一声轻轻地叹息……
“没事的，会好的，会过去的……”
那光安慰着，但不知道床上的人听见没有……
同一时刻，市长夏海已经在去往省城的路上了。
“你要有个思想准备：最近那里反映‘沿海路’拆迁存在问题的人很多，他们多是……”
他想着临走前老领导的提醒。
“还有，音乐学院迁址的事情背后也不简单，听说是省里的某些……”
男人发出一声叹息，“没事的，会好的，会过去的……”
天光越来越亮了……
唐壹终于睡着了：
“没事的，会好的，会过去的……”
嘴里喃喃着。
她好像听到了那话……
下一章 《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