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老大，我们要过去吗？”离冲突发生地不远的街区，一栋废弃小楼的楼顶，有一伙人已经在那暗中观望许久了。
他们的目标本来是红刺玫带领的小队，但是还没等他们动作，就先被时毓截了胡。
被询问的青年蹲在天台的边缘，嘴里正在嚼着口香糖，他两手团成了两个像望远镜一样的圈放在眼前，说：“你直接跟布兰德汇报说任务已经完成了。”
“啊？这边不用管了吗？”他的手下忍不住提醒道，“布兰德市长可是让我们务必要把这支小队给处理了。”
十分凑巧，布兰德的通话邀请正好就在这时发了过来。
“我让你们办的事办好了吗？”
“办好了，当然办好了。对方可难缠了，我还损失了好几个手下呢。”青年的语气非常之自然，其中还适当地添加了一些抱怨，以显示出他的劳苦功高和尽心尽力。
而在他的身后，那些一来就在天台吹风，快要闲出屁来的所谓“被损失了”的手下们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行，你们办好了就赶快过来。研究院的那群人本来就比我们先发现兰金·诺曼的踪迹，我们得抓紧了。路西斯亲自带领的精锐部队已经出动，你快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你得好好把握。如果能得到我们那位殿下或者路西斯的赏识，你们组织在黄金区甚至是钻石区的路都会好走很多。”
“那我还要多谢市长大人的提携了。”青年嚼着嘴里的口香糖，无聊地吹出了一个大泡泡，“没有您哪有我的今天啊。”
布兰德哈哈笑出了声，完全没有听出来青年语气里隐藏的敷衍和漫不经心：“你知道就好，如果不是我，哪有你们的今天。”
通讯挂断之后，青年像是一只飞燕一样从楼顶跃下，骑上了停在楼下的红色重型机车。
“我们真的不用管了吗？”有人趴在楼顶围墙上朝他问道。
青年插/入钥匙把机车点燃，发动机的轰鸣响彻在寂静的街区，“不用了，有人替我们代劳了。”
“谁？”问话的人一脸茫然，总不该是刚刚那个女beta吧？
可对方不是已经完全处于下风了吗？
疑惑的他不禁站直身又朝着刚刚的战场看去，却看见了跟之前截然相反的场景。
原本组成巨型植物墙的藤蔓俨然变成了一株干枯的死物，被人从上到下一分为二地劈开了，已经萎靡地枯死在原地。藤蔓之下，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还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死法，没一具是完整的。
一个有着红色长卷发的女人被吊死在了其中一根横生的枝节上，而吊死她的绞索就是相同的藤蔓。这样的结局不得不说还挺讽刺的。
居然就这样结束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就在他震惊愣神的时候，他对上了一双金色的双瞳。
嘶
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
时毓收回眼神。
她刚刚对那些人施加了一次简单的精神污染，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他们每天都会做噩梦，还会伴随着精神萎靡不振，郁郁寡欢的情况。如果挺不过去，这种污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加重，最后完全侵蚀个人的意志。
真是的，她又不是表演的小丑，被人看了这么久的好戏，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她啊？
要不是这些人凑巧处在她划分的边界之外，她早就顺带做个大扫除了。
等到红刺玫彻底死透之后，由她的精神力具象出来的藤蔓也渐渐开始消散了。她的尸体从空中掉落，像是一块五花肉彭地落到了地上。
时毓一脚踩过面前的尸体。
旁边锦明大厦的整个一楼都是透明的玻璃墙。从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那些装修前卫奢华的店铺。其中有一家是蛋糕店，靠外的橱窗里摆放着许多小巧又精致的蛋糕模型。
时毓伸出手，手心贴在玻璃外墙上。很快，原本坚硬无比的防弹玻璃被腐蚀出了一个空洞。这个洞越变越大，直到出现一个一人高的空隙才停止。
时毓一脚跨进去，马丁靴底踩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她在里面闲庭信步地逛了一圈，最后在玻璃保鲜柜面前停下，被其中的一款蛋糕给吸引住了。那是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圆形红色蛋糕，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是在上面撒了一层细腻的白色糖粉。
时毓打开保鲜柜把它从里面拿了出来。以现在的科技发达程度，就算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它也仍旧像刚做出来似的新鲜又可口。
时毓觉得——
塞维尔应该会喜欢。
把蛋糕用盒子包装好，时毓的心情至此为止都还不错，但也只是至此为止了。
因为很快她就感觉到，那个跟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此时已经把禁锢他的镣铐破坏了——那上面附着有她的一缕精神力。
她当然知道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镣铐根本就困不住塞维尔，所以它更多的意义只是作为一个警告。
警告他——不要企图挑战她的耐心。
啪叽。
装着蛋糕的盒子被完全捏坏了，锈红色的奶油从破碎的盒子缝隙里溢了出来，沾了她满手。她就像是刚随意捏爆了一颗蓬勃的心脏，看起来血腥又怪诞。
怎么就不听话呢？
时毓面无表情地想。
——
等到布兰德终于看见一辆红色重型机车由远及近地驶来的时候。
他差点破口大骂，“你怎么就来了一个人？！”
机车甩出了一个炫酷又利落的弧线，最后停在了布兰德的身前。
青年摘下头盔，“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可是损失了好几个兄弟，可不就剩我一个人了吗？”
布兰德俨然不相信他的理由，“你们ft那么多人，还会差那几个兄弟？现在就你一个人，来干嘛，来观光旅游？”
“我觉得我一个就够了，而且说不准可能根本就没有我插得上手的地方。”青年靠着车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
布兰德：“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就你一个人，就算表现再好也不怎么起眼。”
青年开始转移话题：“现在是怎么个情况？研究院那边捷足先登了？”
布兰德摇摇头：“倒也没有，不过也快了。”
“那不就得了，一会儿还有得是表现机会。”青年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就比如……我可以带着你们比研究院那边还要先找到兰金·诺曼。”
布兰德本来十分的焦头烂额，他正在忧虑路西斯如果发怒，到时候能不能逃过一劫的问题。此时却突然听到了这样的话，他顿时两眼放光：“怎么找？”
青年从机车的储物里掏出了一个金属圆球。
“你应该很眼熟吧。”他手里拿着金属球上下抛玩。
布兰德当然觉得眼熟，因为这是他们兰德菲尔的特色，为了维护治安，降低犯罪而特意研发的安保机器人——执法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