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鸡蛋糕
八一看到老妈兰花把放在最上面的那块肉掏了出来,那是一块“小胖孩儿”,就是猪后腿鼓起那一块肉。
“哎呀,这块肉可是最好的了,你可留着吧。”顺柱子妈看到那一大块肉,立刻说道。
“没事儿,它在最上面最好拿,你就拿去吃吧。”兰花丝毫不在意地说,把那块肉放进篮子里,又端了一盆凉水泼在刨出来的窟窿上,没过一会儿就开始上冻了。
老妈兰花又把扫出来的雪塞了回去,这时候庆连山从外面回来了。
“这是在干啥?”庆连山走过来问。
“你不说在西屋睡觉吗,怎么又出去了?”兰花诧异地问,难怪自己在外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起来,还以为喝了酒睡得死呢。
“我去了大哥家一趟,明天早晨就要走了,和他说点事儿。”庆连山回完又和顺柱子妈打了招呼,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兰花。
“是这样的······”老妈兰花巴拉巴拉吧说了事情的原委。
“三哥的腰真的接好了?”庆连山听完转回头问顺柱子妈,他也听说了,顺柱子他爹张大山是在秋收刚完事去山上砍木头,扛木头回来时从山上摔了下来,把腰砸折了,到处看也没有看好,说是没法治了,谁想到一个老中医居然给接好了。“这可真是太好了,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行,正好家里没有人陪老中医喝酒吃饭,你一会儿去了就在我那里吃,替你三哥陪陪客。”顺柱子妈回道。
“成。”庆连山答应着把大木箱子又拖回了仓房里。
兰花擦了手接过小八一,对顺柱子妈说:“三嫂子赶紧回去准备饭吧,我家肉不急着还,啊?”
“等过几天我娘家爹来了给我杀猪,我照原样还你,这小胖孩儿可是块好肉,不过估计我家的猪可没有你家的胖乎。”顺柱子妈拎起了篮子,“嚯,这不得五六斤啊,你家有没有称称一称?”
“称啥称的,快把回去吃吧,我家可没有称。”兰花回道。
其实她家是有一个杆秤的,兰花偷偷摸摸在镇子上买的,就是为了去镇子上卖菜准备的,可不能拿出来让人知道了。
“那行,等我回去了拿杆秤称一下。”顺柱子妈拎着篮子走了。
兰花抱着小八一回了屋,刚打开包被,八一就打了个冷战,虽然捂得这么厚,可是外面还是太冷了。
“有尿了?”兰花立刻抱起小八一,蹲在地上把起尿来。
小八一一阵恶寒,老妈兰花可真不讲究,每次给自己把尿都是冲着屋地,也不嫌弃脏,就不能准备个痰盂吗?
想起痰盂,八一忽然想起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例报道,说是在漂亮国的网站上,华国传统的红双喜搪瓷痰盂被宣传为“餐桌用品,可以用来盛装水果、蔬菜,或是葡萄酒。”于是国人用来当做小儿尿桶、老人当做痰盂的红双喜搪瓷痰盂进入了他们的高档酒店里,当做盛酒的容器,一跃而成为高大上的产物。
八一忍不住乐了起来,也终于撒了一泡尿,顺便还排了一股气儿。
“哟呵,老闺女儿这屁放的可真够响的,还这么臭。”庆连山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捂着鼻子叫道,“不是说臭屁不响,响屁不臭吗?”
“哈哈······”兰花忍不住笑了起来,“多半是刚才在外面灌了一肚子风,中午又吃了肉,所以放出的屁才又响又臭。”
八一已经臊得用两只小胖手捂住了脸,同时也捂住了鼻子。只是小手不大听指挥,五指扎撒着,眼睛还能看到老爸庆连山。
“呵呵,老闺女儿自己也嫌臭,还学我用手捂着鼻子。”庆连山看着小八一的怪模样,笑得更欢了。
八一的脸发烧,心里疯狂地吐槽:老爸,银家是不好意思了好吗?
老妈兰花还不站起来,八一急的打起挺来,咋还不把自己放在炕上热乎热乎,露着屁屁很冷的好吗?更何况还有一个大男人站在门口看热闹,虽然那是自己的亲爹,那也很难为情的好不。
“我还以为你要拉呢,没有是吧?”老妈兰花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把小八一放在了炕上。
冰凉的屁股贴在热乎乎的炕上,八一长舒了一口气,哎呀,真舒服啊。
“哟,咱们闺女儿能坐着了?”庆连山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可不是咋地,会坐好几天了,你不在家没有看到。”兰花回道。
“唉,等回去我和领导商量一下,不行把我调到镇子上邮电所送信得了,这样可以天天回家了,不然等开春了你也不能干活,咱家的自留地都没人种了。”庆连山走进屋里,把放在地下箱子上的两瓶酒拎了起来。“我拿两瓶酒去李三哥家,空着手去吃饭不大好。”
“行,拿去吧。”兰花痛快地答应了,随即又走过去打开箱子,从里面翻出了一个纸包,“你再拿一包鸡蛋糕去吧,就当做去看李三哥了。他现在也不能喝酒,鸡蛋糕给他吃也能补一补。”
八一扭头看去,只见粗糙的包装纸包的有棱有角的,用纸绳子打了结,上面还很人性化地挽了一个扣儿,正好老爸能把食指勾进去,就那样拎着走了。
兰花看到小八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纸包,以为她是馋了,回身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块鸡蛋糕,掰了一小半递给八一:“来,这是鸡蛋糕,软软的,你能吃。”
八一想要伸手接,兰花缩了回去:“你可不能拿,那还不得弄得满哪都是啊。啊——张嘴。”
八一乖乖地张开了嘴,兰花把鸡蛋糕递进她的嘴边,小八一小小地咬了一口,嗯?还挺好吃的,带着一股子浓郁的奶香。
这——不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小蛋糕嘛,不过感觉比那时候的小蛋糕好吃呢。
外屋门又是“哐当”一阵响,几个身影窜进了屋子里。
“妈,我闻到鸡蛋糕的香味儿了。”庆文革在最后面嚷道。
“真的有鸡蛋糕!”庆文吉睁大了眼睛看着放在箱子上的一大半鸡蛋糕,立刻跑了过去。“妈,我也想吃鸡蛋糕。”
“我也要——”庆文林也看到了箱子上的鸡蛋糕,她的速度比庆文吉还快,一下子就抢上前把鸡蛋糕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呜呜,你又和我抢······”庆文吉说哭就哭,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了出来。
“二姐,给我咬一口。”庆文真迈着小短腿,一边跑一边叫道。
庆文林还行,把手里的鸡蛋糕递到了庆文真的嘴边,庆文真“嗷呜”咬了一大口。
“你可真是属猪的,一口下去鸡蛋糕就剩下一点儿了。”庆文林满脸嫌弃地看着手里所剩无几的鸡蛋糕。
“活该,让你抢。”庆文吉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幸灾乐祸。
“馋死你。”庆文林把剩下的一点鸡蛋糕放进嘴边小小地咬了一口,还有一点递给了大姐庆文革,“大姐,给——就不给大眼珠子,馋死他,哎呀,鸡蛋糕可真好吃。”
庆文林故意吧唧这嘴,庆文吉又成功地被气到了,刚擦干净的眼泪又滚了下来。
八一张着嘴巴看着地下发生的一幕,噢哟——二姐从小就这么厉害呀,把大哥吃的死死的,难怪前世大哥一直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