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栗子糕

    “语儿姑娘，当真是慧质兰心。”天璇轻呼了一口气，放下木著，整齐地摆在一边，然后走到那包东西旁，拿起递给抚语，道，“还请语儿姑娘将这个交给凤···将军。”

    抚语明显听到天璇话语中的停顿，反问道：“你现在连一句师妹都不愿叫她吗？”

    “有劳了，语儿姑娘。”天璇拱手道。

    说完，天璇拂袖而去。

    抚语收回视线，打开那袋东西，是栗子糕，还带着余温。

    据她所知，医女城中栗子糕做得极地道的只此一家，在南边，生意还算红火，一来一回，最快的话，也要半个时辰，再加上天璇在窗外站了近两刻，这糕点还能是热的····

    抚语嘴角笑了笑，生火，将那袋带着余温的栗子糕放入蒸笼，盖上小盘子，顺手将袋子团作一团，握在手中。

    “小语子，这确实是郫筒酒！”凤飞雪抱着一坛酒兴冲冲地走进来，说道。

    说话时，凤飞雪还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有看到那人，神情有些失落。

    “是吗？那就好。”抚语蹲下，将手中的纸团顺手扔进灶中，接着道，“有人送来了栗子糕，我将它放在锅上蒸了一下，过个半盏茶的时间也就热了。”

    凤飞雪慢慢放下怀中的酒，喃喃道：“难为他还记得了。”

    “阿雪，你···后悔了吗？当初的选择。”

    凤飞雪直视抚语，摇摇头，道：“我不后悔，就是觉得··觉得委屈，我和师兄之间，就只差那一步。”

    话音刚落，凤飞雪眼眶红了一圈。

    抚语上前，抱住凤飞雪，没有说话，凤飞雪将头靠在抚语肩膀上，不一会儿，抚语便感到凤飞雪靠着的肩膀那块湿了一片。

    这是第二次了，阿雪，我让你和天璇见一面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凤飞雪松开抚语，看到抚语眼中的挣扎和迷茫，带着哭腔道：“小语子···我···很开心，能来···这儿。”

    抚语听懂了凤飞雪的言外之意，嘴角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道：“那就好。”说罢，抚语抬手揭开蒸笼。取下上面的瓷盘，拿着木著取出栗子糕装在另一个盘子里，放上勺子，而后递给凤飞雪，神情期待地道：“尝尝，看看味道变了没？”

    凤飞雪拿起一旁的勺子，取下一小角，吹了两下，放进嘴里，细细嚼了两下，眼角滑过一滴泪，点点头，没有说话，眼中再次氤氲出水汽。

    “阿雪，你先吃着，我出去和常念说说些事。”

    说罢，抚语就出了厨房，拉着常念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低声问道：“柴管事的事，你可查清楚了？”

    常念点点头，同是低着声音回道：“柴管事有个儿子，前些时日在赌坊亏了八千两，就向柴管事求助，柴管事无法，就从库房里悄悄支出了四千两先垫了一些，约定下个月补上五千两，若是小姐不回来，这是还算天衣无缝，他日后想法补上也就行了，可小姐回来了，因着寒毒休息了两日，醒来便是要查账簿，柴管事就动了一些歪心思，后来许是良心发现，才替小姐挡了一刀。”

    抚语沉默了一刻，而后吩咐道：“常念，请一僧人为柴管事诵经一日后，就在城外找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下葬吧，至于他儿子的赌款，和柴家人谈妥条件后，就替他还了吧。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了。还有，让常无去一趟那间赌坊。”

    “好，小姐。”常念拱手道，接着凑近抚语，压着嗓子接着道，“刚才，我带凤将军去尝酒时，我看见帝公子和黑诀在前厅喝茶他俩好像在密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