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人会晤
虚无空间的某一处，四散的流光慢慢汇集到一起，形成一条闪着荧光的河，接着慢慢落下，而后分散、汇集、落下···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在流光瀑布旁，太启正盘腿坐在地上，时而闭眼捏几个法诀，时而睁眼看看一旁幻化出来的水镜。
在太启不远处，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对弈，两位皆穿白衣，区别在于一位额间神纹是金色，腰间别了一块通体红润的玉佩，另一位额间神纹则是蓝紫相间，腰间挂着一只青绿色香囊。
额间金色神纹的老人一面下棋，一面时不时转头查看太启的状况。
就这一次，老人往后一瞥，就恰好看见太启正分心关注水镜，老人看出太启正在传音，等他传完音后，才抬手划破水镜，语气平平地提醒道：“博济，专心些！即便语儿现在遭遇什么，你我也不能出手。”
同一时间，额间蓝紫相间神纹的老人趁机偷了前一个老人的棋子，这一幕恰好被转头看向两位老人的太启收入眼底。
“我知道···”可我总想为语儿做些什么，太启脸上露出几番落寞，而后灵光一闪，直起身子转向那位偷棋的老人，跪地恳求道：“国师大人，您知道如何能成为语儿的系统吗？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额间是蓝紫相间神纹的老人瞥了一眼额间金色神纹的老人，随后气定丹闲地开口道：“办法嘛？自然是有的，只要···”
额间金色神纹的老人出声阻止道：“九黎！”
“陛下！我已经等了两千年了，我等够了，即便那代价是我的生命，我也想近些陪着语儿，博济求你了。”太启转向老人，言辞恳切地说道。
太启和额间金色神纹的老人无声地对峙着，空间气氛开始变得紧张。
“博济，没那么复杂，等这个系统陪语丫头走完书中世界，语丫头按理不还有一世嘛，到时你和它交接便是。”
九黎恰如其时的开口，打断了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老人眼睛微缩，看向九黎，眼神中满是感谢。
“九霄，若是真想感谢，不如将你珍藏许久的好酒分吾一坛？”
九霄，也就是抚语的父亲挑眉，说道：“九黎，刚才你做的好事，本座就当全然不知。”
“你！”九黎被九霄的话堵得说不出话，而后转向太启，满是感慨地调侃道：“九霄，人家太启如此关心你女儿，你就乐呵吧。”
九霄看到一旁太启挤眉弄眼的小动作，暗笑了一声，开口道：“虽说白术那小子之前混了些，但之后他为了清丫头舍命挑战系统八门，更是不间断地进入小世界去寻找清丫头散落的灵体，持续千年时间，足以彰显他对清丫头的真心，九黎，你也该松口了。”
一提起白术，九霄就像被点燃火药桶一般，粗着嗓子反驳道：“那是那小子活该！想当初，那小子可是没少做惹清清伤心的事，还差点要了清清的半条命，本座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怎就容得他轻贱和糟蹋！”
说完，九霄长呼了一口气，神情复杂地看向腰间的绿色香囊，眼角更是滑落一滴泪，自责和心疼萦绕心头，而后有些苦恼地问道：“本座就不懂了，明明两人也是一起长大，怎就不像语丫头和博济一般情路顺畅，彼此信任？”
“这两人相处本就是千人百态，各有各的乐趣，想当初，你和那位不也是打闹中许下终身的吗？”
九黎此刻正在气头上，下意识反驳道：“那不比你好，但凡你家那位缺少那么一丝决断，你和那位还难修成正果呢！”
“你！”九霄被九黎这么一怼，自是想起了抚语的母亲，一下子就嘘了声。
太启见九霄陷入沉思之中，转向九黎，为白术求情道：“国师大人，白术和俞清一路磕磕绊绊走来，很不容易。博济恳求你，待俞清归来，您让俞清自己做选择吧，不要再···”
闻言，九黎拿起的棋子“啪塔”一声落下，神情中难掩无尽的后悔与自责。
九霄起身，连忙捂住太启的嘴，为他找补道：“傻小子，九霄万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子，爱女心切，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也是情有可原。”
而后用心念传言给太启道：博济，一来这是人家的家事，你我不便过问，二来白术当年所为，到底是有些不厚道的，快给九黎道歉！
“是博济逾矩了，还请国师见谅。”
九黎摆摆手，转过头冷静了一会儿，才握紧双拳道：“无妨，这千年时间，本座也想开了，没什么比清清平安喜乐更重要的，待清清回来，她和白术的事，本座不！会！干！预！”
九霄拿起一枚白棋扔向九黎，调侃道：“九黎，你当真想开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呀？难道你被夺舍了？”
九黎转回头，将那枚白棋运转回去，道：“这千年时间，我一直想起清清和我决断时的场景，或许当年我松口，清清也不会如此决绝··”
九霄不赞同地说道：“哎~，当年的事，白术确实做得过火了，你身为清丫头的父亲，担心也是应该的，你也是希望清丫头获得幸福，找到能相守一生的人。清丫头和你一样，都是宁折不弯的性子，日后等她回来，你找个时间，和她说开也便好了。”
“但愿吧。”
九霄转头看向吃瓜的太启，皱着眉驱赶道：“博济，闲话也说够了，你还不继续运功？这时间法系你还想不想修了？”
“修修修！”太启急忙回道，而后一个瞬移，重又回到流光瀑布旁捏法诀运转神力。
九霄看向棋盘旁的已经燃尽的香，轻呼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抬起手，在太启周身设下一个结界，之后才拿起棋子，故作轻松地向九黎炫耀道：“你瞧瞧，这是谁家的女婿呀，不仅对语儿一片痴心，还设下誓言法阵来表真心，现在修行时间法系更是一点就通，哎呀，原来是孤的好女婿呀！”
“是是是，我听到了。”九黎下了一枚棋子，接话道。
······
就这样，那处空间远看出现了一副这样的景色，一黑发黑袍男子手捏法诀，运转星辰，旁两位白发老人一边下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凑近些，就发现两位老人旁边都留了一处座位，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人归来，这般联想后，两位老人的声影都稍显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