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走亲戚
除夕。
看到外面下雪了，赵昭赶紧起床。
一片又一片的雪像羽毛一样从天上飘落，赵昭伸出手让雪落在手心。
冰冰的，凉凉的。
不一会，赵昭的头上就落满了雪。
这时，林氏也起床了。看见赵昭傻站在院子里，赶紧把赵昭拉到屋檐下。
“不冷吗？一大早就站在院子里。”
赵昭摇摇头，虽然是个北方人，但是她的家乡已经好几年没下过雪了。因此她也没见过几次雪。
“我看你是睡傻了吧，以前你不是最怕冷了。”
现在居然还专门站到外面淋雪。
“等到地上一片白的时候，那肯定很好看。”
“去，进屋去，屋里多暖和。爹给你做饭去。”
林氏朝厨房走去，昨晚往地上泼的水在地上结了冰。林氏踩在冰上差点摔倒，赵昭看见了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
见林氏瞪她，赵昭摸摸鼻子回到了屋里。
屋里烧着炭火，暖洋洋的。赵昭坐在桌前拿出纸笔开始设计麻将的样子，她将麻将的所有花纹画了出来，等她画完之后，林氏端着饭走了进来。
看见纸上奇形怪状的东西，林氏忍不住开口。
“这是？”
“这是麻将。”赵昭耐心同林氏介绍，并说了她的打算。
她打算先做一副，放到酒楼中试验一下。
木头并不难找，但是需要将木头雕琢成大小一样的小块就有些难度。况且她家里工具也不够。
“还有这样的玩意。”林氏惊叹。
“爹，这只是一种，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打算做扑克牌，扑克牌的玩法才多呢！”
“我们家昭儿真是聪明啊，还能想到这些。”
赵昭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些并不是她想出来的，只是借鉴了现代的东西。
“先吃饭吧，等下饭凉了。”
“好。”
吃过饭后赵昭就出门了，雪下的越来越大，很快地上就铺了白白的一层。
赵昭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这么冷的天大家都缩在家里，赵昭出去的时候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也好，省得再看见讨厌的人。
赵昭又看见了上次在酒楼里吃饭的那个男子。
男子今天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衣服，脖子那里有一圈白色的绒毛。鹅黄色衬得他的皮肤更加娇嫩。
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赵昭接着往前走。
她打算今天去后山上看看，最近听村民说后山上有狼群出没。狼的皮毛可值钱了，她打算去弄个陷阱，碰碰运气。
“赵昭，你要去哪？”
突然被叫住，赵昭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那个男子。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是有妻主的吧？
“你是？”
虽然眼熟，但是赵昭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
“真的不认得我了吗？”男子面上有些伤心，声音也低落了许多。
“不好意思，我之前出过意外，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难怪……”
以前赵昭看见他是恨不得贴上去的，母亲经常说赵昭家现在不比以前，让他离赵昭远一点。
所以在赵昭的娘下葬后不久，就去赵家退了这门亲事。
两家人本是同村的，后来赵家去了城里发展就搬了家。
本来他娘还说，幸好凭借着之前和赵昭的娘关系好给他定下这门亲事。后面知道为了给赵昭的娘看病家里铺子也卖了，老家房子和几亩地也卖了之后，就决定来赵家退亲了。
本来二人也只是口头约定，没有签字据什么的。
如今家道中落，赵昭的爹就算反对也没什么用了。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我们阮家。”男子说道。
“谢谢，但是不用了。”
听到阮家赵昭就想起来了这是看原身家里没落就赶紧来退婚的那家人。
她不怪他们，毕竟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但是她也不想和这家人再有任何交集了。
赵昭离开后，男子看着她的眼神讳莫如深。
一年前，退婚后不久母亲就为他另寻了一门亲事。
是以前母亲的夫子的女儿。
已经二十有一的她至今还没寻得夫郎。她的母亲是夫子可她一点没沾染她母亲文化人的气息，粗俗无比。
而且她在床上还有特殊癖好，喜欢折磨男子。
现在府上的男子可不止他一个。
但是母亲劝他，说男子就要学会忍耐。给妻主生下女儿之后地位就稳了，女子三夫四侍很正常的。
到了山上之后，赵昭捡了几根粗一些的树枝。
在狼可能会出没的地方，赵昭做了一个陷阱。里面放了几块从家里带出来的肉。
雪还在下，冬天动物都躲起来了。狼肯定不好寻觅食物，闻到肉的香气自然会被吸引过来。
做完陷阱之后赵昭又在山上捡了几根木头回去。
她回家试试能不能用这些木头做麻将。
木头找好了还差雕刻的工具，赵昭打算过完年之后去买。
回到家里，林氏看见赵昭捡了几根木头回来数落她。
“家里还有柴火，你说你出去干什么。而且被雪淋过的木头这么潮，根本点不着火。”
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啰嗦。
赵昭无奈。
“我是去捡一些合适做麻将的木头。”
“这样啊，那你找的这些够了吗？”
“应该是够了。”
先砍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再用锯子锯开。最后再雕刻。
不过这些木头太潮了，需要晒晒才能用。
雪下了一天终于停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就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鞭炮十分昂贵，所以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或者新店开业的时候才放。
也就只有大年初一和元月十五放鞭炮。
地上的红色鞭炮皮散了一地，大年初一是不能扫地的 要不然会把一年的财运扫走。
所以每家每户门前都有红色的鞭炮皮，还有人们嗑瓜子，吃东西扔的垃圾。
赵昭去了山上。
她惊喜地发现在昨天布置的陷阱里有一只幼狼。
它的后腿被扎破了，血流的陷阱里都是。
躺在那一动不动，赵昭探了下呼吸，确定死透之后把它装进带过来的麻袋里。
回家后，赵昭将狼放在院子里。
“这这这，你哪来的？”林氏看见之后被吓了一跳。
“昨天在山上布置了一个陷阱，本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今天就有收获了。”
虽然小了点，但是要是成年狼，她还不一定有把握狼会掉她的陷阱里。
烧热水扒皮，赵昭动作利落，幼狼的皮毛摸起来还不错。
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至于肉，她打算跟林氏一起吃了。
狼肉什么味道她还没尝过呢！
“明天就是大年初二了。”吃饭的时候林氏一直看着赵昭，欲言又止。
“对啊。”赵昭奇怪，今天大年初一明天不就是大年初二吗？
“我想明天去一趟林家。”林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
“去林家干嘛，当初他们都不欢迎我们回去，还把我们赶出来。”
赵昭可记得原身和林氏被赶出来氏狼狈的样子。
“可是明天也该走亲戚了，往年我都会去……”
赵昭被肉噎了一下，然后想起来好像是这样。每年大年初二嫁出去的儿子要回娘家走亲戚。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本来赵昭不想去，但是怕林氏回去受委屈还是决定跟他一起去。
“好！”
虽然林家做的过分，但是那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赵昭挑了几块还没做的肉，又带了一些自己买的年货。第二天就和林氏一起回去了。
刚到门口，徐氏看见她就冷嘲热讽。
上次的事他可还记得呢！
“哟，我还以为你们眼里没有我们家呢！”
大过年的赵昭不想和他吵架，而且林氏也在，她得给父亲面子。
“姑父这说的是什么话，眼里没有林家我们便不会过来了，再说……”赵昭将手里的东西给徐氏看，“我们也不是空手来的。”
看见赵昭手里的东西，徐氏眼里露出贪婪。
然后像换了一个人热情招呼赵昭和林氏进去。
进去之后赵昭观察了一下四周，林家其实也不是很富裕。这是几间瓦房，屋外挂着一串串穿到一起的玉米，还有几串红辣椒。
林氏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哥哥出生的时候夭折了。就只剩下林氏和林川夏。
如今老两口已经五十多了，林氏这个妹妹又不争气，一直考秀才也没考上就在家啃老。
“爹，娘。”
赵昭他们过去的时候，林家人正坐在院子里烤火。
“你把他带来干什么？”
林川夏看着徐氏语气不善。
明明是自己的哥哥，却用“他”来指代。
赵昭打量着这几个人，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女人应该就是林氏的母亲自己的奶奶了。
她穿着枣红色的衣服，脸上的皱纹特别明显。
坐她旁边捶背的男人应该就是林氏的父亲自己的爷爷了。
他的头发白了好多，明明是五十多岁像极了六七十岁的人。
这个年轻一些女孩应该就是自己的姑姑了。
“过年了来走亲戚都不行吗？”
赵昭开口道。
这家人看起来就不好相处，她有些后悔过来了。
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呢！
“他们带了东西过来的。”
徐氏说。
看到赵昭手上的东西，他们的态度一下子变了。
“大过年的，你们走这么远也累了吧，快坐下休息。”
林氏的母亲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将赵昭和林氏按在凳子上，然后一把抢过赵昭手里的东西。
示意徐氏将东西放屋里去。
“就是就是，看这一段时间没见昭儿都成大姑娘了。”
林氏的父亲笑的十分和蔼。
“嫂子，刚才是我语气不好你们不要往心里去啊！”
林川夏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变脸速度赵昭都直呼绝了，川剧变脸也不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