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任性
裴馥看着女儿如此悲伤寡断，不由得心生怜惜了几分。
她日夜陪着女儿，生怕女儿再有什么意外，恢复到往年的病秧子状态。
“娘！你说这到底怎么办！”秦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哽咽，抓住了她的手腕，“太子亲口告诉我，说不能与我在一起，不能……”
“不能便是罢了，这世间好男儿多的是，何必一个墨荣！”
裴馥皱眉，眼神也淡漠了几分。
她要怎么告诉女儿呢，她其实早已经想要女儿放弃太子了。
更何况，女儿这个性子在太子府，她怕是她活不过几日。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檀听了脸色一变，连连问道，“娘，你这是不准备帮檀儿了么？”
“娘不是不帮。”裴馥面露难堪，“只是也许你们两个人是不合适的。更何况，你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这世间什么样的男子你挑不过来啊。”
“……”
秦檀看着母亲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先前，母亲对于自己和墨荣的交际，有些赞成但是也带有几分担忧。
在她的心中，似乎自己与墨荣是相配又不相配的中间段。
尽管如此但是先前，母亲还是会为了她与墨荣，想尽办法。
如今，怎么这么公开地劝说自己放弃了？
“娘，檀儿求你了。”
秦檀委屈巴巴地看着裴馥，不停地摇晃着她的手腕。
裴馥被磨得没脾气，低沉地说道。
“檀儿，不可任性！”
一句不可任性，看着娘那含蓄的神情，秦檀知道经过此事之后，娘似乎是不太愿意再去撮合自己和太子殿下了。
见此，秦檀也不在拉扯裴馥，转而起身。
“娘！”秦檀眉眼一转，却又眼神视死如归，盯着那眼前虚无缥缈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道，“娘！这辈子如果我不能嫁给墨荣，那我恨不得现在一头撞死！”
说着。
秦檀就起身用着自己的脑袋去撞着柱子。
“檀儿！你这是干嘛！你这不是要了娘的命了……”
裴馥紧张地呼吸，赶紧上前去拉秦檀的身子。
她被女儿突然而然的行为给吓坏了！
然而秦檀却任性极了，依旧是用尽自己的力气去撞着柱子。
只是。
听见哐当一声。
“好痛！”
秦檀被撞在地上，头上也哐当一下撞出来一个血窟窿，她扶着脑袋，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还要继续起身去撞柱子。
衣食无忧的大小姐，这辈子想要的东西都是唾手可及。
唯独，太子……
这份爱，却似乎是可遇不可及。
她不甘心啊！
“娘，你放开我！让我去死吧，没有荣哥哥，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秦檀继续起身准备撞着柱子。
“檀儿！”裴馥吓坏了，连连抱住她的腰肢，心疼地说道，“你别这样折磨娘了，娘帮你，帮你，还不行吗？你不许这样作贱自己！”
从小——
秦檀就是一个病秧子。
更是有着不少大师名医断言，秦檀命不久矣。
这条命是裴馥无数个日夜陪伴、无数个药罐服用之下，一点点庇佑之下得到的，她心疼女儿，也不愿意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儿。
先前——
在颜如曼一点点地照顾之下，秦檀逐渐活了起来。
而看着她一点点好起来，裴馥更是害怕她再一次变成曾经的状态上，甚至在最好的年纪香消玉损。
这是她最忌惮的事情。
听着娘的允诺，秦檀的脸上涌现出来一丝惊喜。
“好，我与你爹爹商量商量此事。”尽管答应了帮助女儿撮合婚事，但是却依旧是觉得不妥，她反复确定道，“檀儿，你确定真的想要与太子殿下在一起么？”
“我确定，非常确定，娘！”
一说到这里，秦檀激动了几分，更是滔滔不绝了起来：“从小到大，我只想要做到的事情就是与太子一起了。”
“哪怕在一起之后会遇到很多很多困难，也许有宫中女子之争，也许会有太子的权势失利，也许他不爱你了……”裴馥依旧是不情不愿，企图打消女儿的心理防线。
只是，秦檀却依旧是坚定极了。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娘，我不管这些，我只要与殿下在一起。我自己选的路，就算是跪着我秦某人也会走完的！”
对于太子。
秦檀似乎早已经分不清这是喜欢还是执念了！
“好。”
裴馥无奈地答应。
随即，她起身与夫君商讨女儿与殿下的事情……
该如何是好呢？
而在另一边。
太子墨荣自从颜如曼离开之后，浑浑噩噩。
他看着颜如曼那么决然的眼神，心都快要痛死了。
“我那日为何要多喝那么一杯酒？如果不是我多喝那么一杯，如果我能早一点拒绝？”墨荣抱着酒瓶，坐在石头上，一个人饮酒望月。
再转瞬，伤心的眼泪却从眼角滑下。
“如果不是那样，如曼妹妹会不会留下……”
“也许，我们二人做朋友也是极好，是我太过于贪念了。”
明月清风，陪伴他这个太子的只有孤独。
再也没有冷宫与他一同月下散步的如曼妹妹了。
似乎。
那个出水芙蓉一样的如曼妹妹停留在记忆深处。
那句喜欢还未说出口。
一切似乎却变成如此的无可挽留了。
想到这里，墨荣又喝了一口一口的酒。
酒如口。
夜半三更。
墨荣抽着醉醺醺的身子回到了房间内，昏睡了过去。
翌日。
天色渐亮。
丫鬟却看到了一身酒气、满脸通红的殿下躺在榻上酣睡，她也不敢叫醒殿下，还以为殿下身子不适，纷纷叫来了不少的御医把守着。
而大殿之上。
皇帝却叫着墨荣的名字却发现墨荣空了位置。
一时间，大殿之下的臣子们开始议论纷纷。
皇帝气急败坏退了朝。
下了朝。
几位臣子又围绕着丞相大人探讨殿下的反常的情况。
“殿下，一般不是如此的。这几日是病了么？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不清楚。”丞相大人心中有数，却依旧是一副浅浅微笑的样子，让人看不出来任何的情感波动，他甩了甩袖子，“且看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