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从此南北多歧路
就是这样一个边角料一样存在的女子，跟自己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为什么要下毒自己！
墨荣想不明白。
“秦檀？为什么！”
墨荣哽咽出来声音，下意识地低吼出来声音，他实在是不懂为什么会是秦檀。
可是，那日他却依旧是恍恍惚惚以为与自己陪伴的那个人是如曼。
“殿下你还是不懂吗？”
颜如曼看着如今这大惊小怪的殿下，更是觉得他这样一个位居高位的男子在跟着自己伪装。
“不懂。”
墨荣也倒是直截了当看着她回答道。
他整个人都懵住了。
从小到大，他根本就没有对她上心过一次。
怎么可能！
“因为她喜欢你！”
颜如曼恼羞成怒，气冲冲地吼出声音。
“喜欢我？什么？”
墨荣一脸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心上人立马解释道：“可是我不喜欢她啊！在我心里，她只是一个朋友 从未有过儿女情长。”
他看着她，几乎都要望穿秋水
可是，太子依旧是没有说出那句喜欢。
“可是秦檀不这样想的。殿下跟秦家相处多年，秦家什么秉性，秦檀什么性子，殿下不知？”
颜如曼依旧是心中赢绕着怒火，看着他幽怨地说道：“殿下大可不必在这里跟我玩什么哑迷。”
“如曼妹妹，你要我如何解释？你要我如何做才肯原谅我？”
太子欲哭无泪。
原来生气的女子都是如此的不好惹，更何况是美若天仙的如曼妹妹……
“不必了。”
颜如曼收了收心，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绪。
也许，殿下确实是不知情？
但是面前冰冷的纯妃，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训告她——这一切是应该上心的！
爱恨情仇，在于皇家都是不值一提而已。
“如曼妹妹，我……”墨荣举足无措地看着她，“我实在是不知道父皇会如此，我也不知道纯妃她会以身带死。 ”
颜如曼看着那倒在乱葬岗的纯妃，眼泪飘忽：“殿下，你我本就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大山，也许你不知情，但是这山终究是横跨不过了。”
听到颜如曼的回答，聪明人墨荣一听便是听出来她的话外之意。
“对不起，如曼妹妹……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墨荣心中愧疚无比，声音也越发颤抖。
纯妃已死。
如曼已离。
太子的心也支离破碎。
颜如曼更是恍惚了几分。
她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那些在冷宫内的热乎的日子
她似乎还想着今日外出搜寻线索，然后看到躺在冷宫后院内微微睡着的纯妃娘娘，似乎还能看到她撅着嘴巴跟着自己吐槽这后宫的人情冷暖。
她说：谁若是想要被羁绊，那就陷入一场割舍不端感情之中。
“谢罪……”颜如曼看着她，想起来她口口声声的谢罪，不由得心生几分凉意，“这辈子你太苦了，太苦了……”
看着一直哽咽落泪的颜如曼，太子急了。
他向前一步，握住了如曼妹妹的手，问道。
“到底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颜如曼看着彬彬有礼的殿下，内心却也悲凉了几分。
只要她想起来自己的纯妃娘娘为了救自己而死，想起来那杀死纯妃的是她最爱的心上人，想起来今日死在乱葬岗的纯妃。
她就似乎永远无法与太子和解。
原谅？
这世间如何不是任何事情都能被一句轻飘飘的原谅所接受的！
她只是想要落泪，沉默得说不出来一句话。
“如曼妹妹……”
“放我走吧，墨荣……”
听到颜如曼的这句话，太子身子一怔，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我未杀纯妃但纯妃因我而死。”太子哽咽，内心五味杂陈了几分，“我从未想过伤害如曼，但却也在不知不觉把她伤得遍体鳞伤。”
他看着她一个人抱着骨瘦如柴的纯妃上了乱葬岗的马车。
看着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缓缓坐上了马车。
“如曼妹妹，你恨我么？”
临行离开的时候，墨荣抬眸看着她问道。
那眼神像是哀求，也像是怜悯更像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卑微。
“不恨。”
她摇摇头抱紧了怀里的纯妃，就像是哄着幼儿那样，再抬眸却看着他道：“只是……殿下你我不见了吧。今后各自安好。”
墨荣哽咽。
他伸出手想要抱一抱她却发现自己已经是无名无份了。
他只能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她赶着马车越来越远，逐渐走失在这后宫之内。
或许，这辈子再也难有那样一个机会了。
或许，这辈子再也不能像是往日那样心平气和的与颜如曼妹妹月光下散步了。
或许，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说出那句藏在心中多年的告白——
“颜如曼，我喜欢你。”
而这一切都怪秦檀那个贱人！
更怪自己武断的、狭隘多疑的父皇！
那日颜如曼离开之后。
墨荣整日郁郁寡欢，借酒消愁。
而颜如曼则是走到了宫口却发现自己的小爷早已经站在门口等待着她的到来。
一脸沧桑的她看着一身正气的小爷，瞬间内心情感崩塌。
“景昊霖！景昊霖！纯妃娘娘她死了！本来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不是她……她……”
颜如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于纯妃的死更是多了几分愧疚。
景昊霖抱着颜如曼的身子，悬空的手也慢慢落下，缓缓地拍着她的脊背。
“不哭不哭，小爷在。”
他紧紧地搂着她，任由她在自己的肩膀上落泪：“我都知道，以后有我在，有我的。”
那日——
景昊霖与颜如曼一起在一处山清水秀的风水宝地安葬了纯妃娘娘。
“纯妃娘娘说她不喜欢入宫，来世不为宫众人。此处地形开阔，周围鸟语花香，也算是世外桃源。”
颜如曼的心中也有了些许安慰。
她低下脑袋，对着她祷告道。
“安息吧，我带你出宫了，以后再也不会被困在宫内了，从今以后你都是自由自在的了。”
景昊霖抱着颜如曼，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吧，如曼。”
他说道，牵起来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