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的过去
“洪叔，方与淮会这样的原因是不是和您每次绕路有关？”病房外，赵欢喜问出了心里憋了很久的话。
洪正志静静地看着她，不出声。
赵欢喜又说：“如果我没有猜错，您应该是想绕过凌州路的那个大的十字路口。”
除夕夜那天也是，方与淮送她回家，路上也是绕开了那里。
“赵小姐，其实这是半年以来的第三次了。”洪正志的语气很无奈。
赵欢喜愣住，心头一紧：“都和我有关，对吗？”
洪正志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
赵欢喜的内心涌过阵阵疼意，鼻头一酸，眼眶泛红道：“曾经在那个十字路口发生过什么吗？”
她隐约觉得这是方与淮的心病所在。
洪正志摇头，坦言道：“赵小姐，我本不应该多嘴的。”
赵欢喜深知他很为难，便不再追问。
不一会儿，方谨川和文汐匆匆赶来。
洪正志迎了上去，给他们简单说明了下情况，赵欢喜靠站在一旁，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文汐走到她身边，温柔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赵欢喜抬起头：“文汐姐，对不起，是我的错。”
如果她今天没有求他帮忙就好了，还天真地相信他的话，以为他真的会没事。
“欢喜，你别这样说。”文汐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呀，是与淮自己的原因。”
赵欢喜摇头，仍将方与淮犯病晕倒的错归咎在自己身上。
方谨川也走了过来，轻声安慰道：“你文汐姐说得对，这是我们与淮自己不争气，与欢喜你呀无关。”
赵欢喜的眼眶更红了，他们越是这样说，她越觉得难受。
方大哥和文汐姐对她实在是太宽容了，这次明明就是她的错啊！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唐医生和严护士从里头走了出来。
赵欢喜吞下要道歉的话，吸吸鼻子跟了上去。
唐医生同方谨川交代方与淮的情况，她在旁边仔细地听着，努力观察医生的神色。
“这位就是赵小姐了吧。”唐医生忽然将话茬一转。
赵欢喜愣了愣：“医生你好，我们认识吗？”
唐医生笑起来：“不算认识，但是我有幸尝过你做的蛋糕。”
赵欢喜听得云里雾里，一脸懵。
“赵小姐，与淮他没事。”唐医生说，“惊恐发作已经平复，我们给他打了一针，这样可以让他休息的更好。”
赵欢喜紧紧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几分，连忙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唐医生微微笑：“当然可以，但是我们尽量不要吵醒他。”
赵欢喜点点头，泛红湿润的眼睛里总算有了一些笑意。
方谨川与唐医生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赵欢喜走进病房去看方与淮。
他还在输着鼻氧，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她伸手摸了摸他没有输液的手，轻轻挠了挠他微蜷的手心。
方与淮睡得很沉，大概是因为药物作用吧。
赵欢喜将他的手掖进被子里去，又在病床边坐了一小会儿。
文汐看见她走出来，便问：“怎么不多陪陪他？”
赵欢喜说：“我怕我会吵醒他。”
“吵醒也没关系，与淮第一眼看到是你，一定很开心。”文汐打趣道。
赵欢喜着急道：“不行，要听医生的话，让他好好休息才可以。”
方谨川沉吟了一下，问：“欢喜，需要让洪叔先送你回去吗？”
赵欢喜看一眼病房的方向，最终点了点头。
在从医院回去的路上，她安静地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
临近傍晚，亮起的霓虹灯光映衬在她的眼底。
赵欢喜想起下午时的那一幕，方与淮浑身抽搐着晕倒在自己怀中。
她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努力的自救，可是效果微乎其微。
明天醒来后的他一定会变成小哭包，觉得自己晕倒会很丢脸吧。
赵欢喜没有让洪叔将车子开进小区，而是在路边就下车了。
她吹着晚间的风往家走，很快又听见了身后响起车喇叭声。
她回头，洪正志将车停靠在路边。
副驾驶位置的车窗缓缓降下，赵欢喜下意识走了过去。
洪正志深深看住她的眼睛，说：“赵小姐，关于与淮的事，你不妨去网上查查看十五年前发生在凌州路十字路口的重大新闻事件。”
赵欢喜的眼睛顿时一亮，感激道：“谢谢你呀洪叔！”
洪正志冲她微微一笑，将车窗升起，缓缓驶离。
赵欢喜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在网页上搜索了相关词条。
但可能是因为显示的内容有限，她并没有发现和方与淮有关联的新闻。
赵欢喜收起手机，抬腿往家跑去。
她几乎是猛地冲进门，胡乱地换上拖鞋，扑到茶几边将笔记本电脑开机。
小葵因为主人回到家里而兴奋不已，疯狂地转着狗尾巴在她身边使劲嗅闻着。
赵欢喜不管它，在电脑开机后，挪动鼠标点进浏览器，搜索相关词条。
前十几页都是无关紧要的新闻稿，她几乎每一条都点进去看了，生怕错过一丁点的信息。
直到她翻到第四十六页，有一则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有谁还记得2004年的绑架案吗？
她的呼吸一窒，手抖得差点拿不住鼠标。
她僵硬地点进这条帖子，看到是云城本地的一个论坛。
下面的回帖颇多，她一条一条地看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只知道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爸看当时的报纸，说有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被绑架了，绑匪要了五个亿的赎金。
-应该是的，我记得那个时候全城戒严，坐校车都有警察上来搜查。
-都让开！这题我会！当时我还在上高中，全程关注了这件事！那个绑匪很牛逼，根本就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作案！赎金交易现场就是在现在的凌州路十字路口。
-靠！当时直接都枪战了！那天晚上的新闻都报道了，四死三伤，被绑架的小孩下落不明。
-好像死的是小孩的父母和那两个绑匪。
-我记得小孩父母是交赎金的时候被绑匪开枪打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