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是第一个
在与门窗店的师傅沟通以后，赵欢喜选择给店里安装钢化玻璃，并且付了一部分定金。
师傅收下钱，与她约定好五天以后来进行安装，然后带着量好的玻璃尺寸走了。
赵欢喜转身看了一眼平时这个时间点坐满小老头小老太太的店门口有些感慨。
大院情报站这个星期要暂停了，大家都吃不上热乎乎的瓜了。
她见时间还早，回家后去阳台上晒了一会儿太阳。
小葵舒舒服服地躺在她脚边的狗窝里，温暖的都快要睡着了。
会给赵欢喜朋友圈点赞的人不多，方与淮是其中一个。
她挨个给评论的小伙伴回复，手又不受控制地点进他的昵称里。
很奇怪的是，一开始他的朋友圈那一栏显示的是空白，第二次点进去时，却多了一张照片。
赵欢喜从小图约莫看出是一只在输液的手。
她继续点进他的朋友圈，看到配字是一个大哭的表情。
他的照片真的是一只正在输液的手，看背景应该是在病房里。
怎么又生病了？
赵欢喜皱了皱眉，想到了昨天的那道伤口，着急地给他评论：是伤口发炎了吗？
此时的方与淮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这是他第一次发朋友圈，也是第一次设置仅她可见。
还没怎么弄明白后续，发现那一栏已出现一个小红点。
他的嘴角紧抿着，怀着忐忑的心情点开朋友圈的红点提示。
他看到了欢喜在关心自己，不禁偷偷笑了一下。
【方与淮】：不是，是别的原因。
赵欢喜看完他回复自己的话，直接戳进他的头像，进入聊天页面——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方与淮裹紧身上的被子，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找到一个大哭的表情包发过去——
不太好，还有一点点发烧。
怎么会突然发烧呢？赵欢喜记得他昨天穿得外套看起来很厚，应该是很温暖的。
她的手指啪啪打字：如果感觉特别难受的话要去找医生看一下哦。（摸头jpg）
方与淮看一眼桌上的水杯，发过去一个乖巧的表情——
医生已经来看过了，他让我多喝一点热水。
【赵欢喜】：是的，多喝一点热水有助于退烧。
【方与淮】：（点头jpg）已经喝了很多杯了。
【赵欢喜】：那这次要住院吗？
【方与淮】：不用，如果等下能退烧就可以回家了。
赵欢喜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你昨天才刚出院呢。
方与淮拿杯子抿了一口热水：做玻璃的师傅来过了吗？
赵欢喜心头微微一暖：嗯嗯，已经来过了，我定了钢化玻璃，要五天以后才能安装。
【方与淮】：应该花了很多钱吧。（心痛jpg）
【赵欢喜】：是啊！（大哭jpg）
【方与淮】：没关系哦，花掉的钱以后都会再回来的，成千上百倍的那种。
赵欢喜看到他给自己发来一张钱财掉落的土味表情包，咯咯笑出了声。
他都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啊？明明昨晚还不太会用的。
【赵欢喜】：（接钱财jpg）
【方与淮】：（送你财运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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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下午，赵欢喜窝在沙发里刷手机看烘焙和裱花的教学视频，偶尔伸出手来薅一把小葵毛茸茸的狗头。
忽然有一个电话进来，且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疑惑了一下，慢悠悠地坐起身，将电话接通。
那头传来一声很好听的嗓音：“赵小姐你好，很抱歉就这么唐突的来打扰你，我是方与淮的嫂嫂，我叫文汐，请问你现在方便与我见一面吗？”
方与淮的嫂嫂？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赵欢喜有点弄不明白，但还是连忙应声：“可以的，我很方便，请问我们要在哪里见面？”
“在你家可以吗？”文汐说，“我现在正在你的糕点铺门口。”
那肯定是通过贴在卷帘门上的电话联系到她的。
“可以的，我家在七号楼一单元三零三室。”赵欢喜匆忙地从沙发中起身，随手将乱糟糟的靠枕收拾整齐。
文汐：“好的，赵小姐我们一会儿见。”
赵欢喜结束通话，低头看到小葵歪着脑袋望着自己，想了想弯身将它抱起。
她不清楚方与淮的嫂嫂怕不怕狗，还是先将小葵关进狗笼子里吧。
片刻，玄关处传来敲门声，很轻很温柔。
赵欢喜打开门，见到了站在门外的女人和两个小朋友。
文汐朝她微微笑，方觉夏和方知圆异口同声道：“赵姐姐好！”
“你们也好呀！”她半蹲下身子揉了揉两个小朋友的脑袋瓜，眼中满是笑意。
好可爱啊！粉嫩嫩的就像是洋娃娃一样！
赵欢喜将文汐和两个小朋友迎进家里，安排他们坐去沙发。
“两个小朋友喝牛奶好不好？我去给你们热一下。”赵欢喜端来一杯热水递到文汐身边。
文汐道：“赵小姐不必这么麻烦，是我们冒昧来打扰你了。”
赵欢喜笑道：“不会啦，我刚好在家里也没有事的，等我一下哦，我热好牛奶就来。”
她去冰箱拿出一盒日期新鲜的牛奶，又拐进旁边的厨房。
在等待牛奶热好的时间里，方觉夏拉了拉妈妈的衣袖，小声道：“是小葵，它好可爱。”
方知圆也将小脑袋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妈妈，我想摸一摸它。”
文汐温婉道：“那你们等下问问赵姐姐，看她同不同意你们抱抱小葵。”
两个小朋友点点头，乖乖地坐好。
“牛奶来喽！”赵欢喜端着两个可爱的杯子走回来。
方觉夏先说：“谢谢赵姐姐！”
方知圆跟着附和：“谢谢赵姐姐！”
“不客气哟！”赵欢喜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她搬来旁边的小凳子坐到茶几对面，与文汐对视上。
“请问，方与淮知道你来找我吗？”
面对赵欢喜的提问，文汐一直都很温柔的眉眼渐渐染上一层担忧：“赵小姐，今天我过来就是想和你聊一聊与淮的事。”
“是他的病还没有好吗？”不对呀，她昨晚问过他了，他说已经退烧回家了啊？
文汐摇头，眼中的担忧更甚了：“赵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与淮其实和我们有点不太一样？”
赵欢喜一愣，瞬间就想到了什么，她往前坐了一点，斟酌了一下语句，说：“我不知道这样讲对不对，但是我之前有留意过他每次来我店里的时间，似乎都是有意避开其他人的。”
记得有两次她的店里中途进来别的顾客，他当时的反应有些奇怪，连鸡蛋糕都没有拿就匆忙地走了。
文汐苦笑道：“赵小姐，其实，与淮之前有很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和惊恐障碍，只是这几年病情才渐渐好转的。平时除了他熟悉的人，他几乎无法与外人进行沟通，会出现失语的情况。”
赵欢喜不由得想起他的空白头像和网上的解读。
“那我呢？他怎么能和我正常的沟通？”
文汐看住女孩平素澄澈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是第一个让他愿意主动开口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