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店被砸了
第二天中午，赵欢喜回家吃饭，点的外卖刚送到，周婆婆的电话就打来了。
“婆婆，您订的鸡蛋糕已经做好了，现在就要来拿吗？”她没有多想，随口问道。
“欢喜啊！出大事了！你的店被砸了！你快过来看看啊！”周婆婆的声音很着急，里头还夹杂着许多杂音。
什么情况？店被砸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赵欢喜放下手中的筷子，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巴，扯过沙发上的外套一边穿一边往玄关走。
她平时与人无冤无仇，顶多就是做的面包难吃了一点，能让人来砸店的，除了赵子强也不会是别人了。
糕点铺门口围了一些老头老太太，都是赵欢喜熟悉的人。
周婆婆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说：“欢喜啊我们已经报警了，你快去店里看看钱有没有少。”
双开门和落地窗无一幸免，碎裂的玻璃落了一地，赵欢喜还算沉着冷静，尽量踩在空一点的地方过去收银台。
虽然现在大多数人都是使用微信或者支付宝付款，但是她店里的很多老顾客都是生活在大院里的老人，他们几乎都是用的现金。
好在她今天中午回家的时候将钱带走了，只留下一些方便找零的钱。
“钱少了吗？”热心肠的周婆婆跟着她一块走进店里。
抽屉里空荡荡的，就连卡在缝隙里的五角钱硬币都被薅走了。
赵欢喜点点头，有些哭笑不得。
赵子强是穷到要去要饭了吗。
“都让让！警察来了！”门口有人喊了一声。
赵欢喜和周婆婆同时往外看去，有两个民警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你们谁报的警？”
周婆婆应声：“民警同志，是我报的警，你们看看这店里都被砸成什么样了！”
“这是你家的店？”其中一个高个子问。
“不是不是。”周婆婆往后退，一把将赵欢喜推去前面一点，“是这个小丫头的店。”
另一名民警掏出手机一直在拍现场的照片，高个子问：“你人有受伤吗？”
赵欢喜摇头：“没有，店被砸的时候我正在家里吃饭。”
“那其他人有受伤吗？”高个子继续问。
赵欢喜扭头看周婆婆，周婆婆补充道：“当时周围没什么人经过，应该是没有其他人受伤的。”
“钱财有丢失吗？贵重物品那些？”
赵欢喜点头：“丢了一百多的零钱，贵重物品那些没有。”
刚刚在拍照的民警这时收起手机，往店外头走去，围着附近走了一圈。
高个子问：“你店里有监控吗？”
赵欢喜摇头：“没有。”
周婆婆忍不住道：“要是没有监控是不是就抓不到这人了？”
“很难。”高个子民警吐露出实话，“咱们红阳大院是老小区了，周围是没有监控的，加上附近都在拆迁盖新楼，外来务工人员很多，要查起来不容易，需要等。”
周婆婆不高兴了：“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欢喜自认倒霉呗？”
“别，周婆婆你高血压不能生气。”赵欢喜听出一丝不对，连忙安抚身边的老太太，“这次就算了吧，我不追究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欢喜啊，换玻璃得要不少钱呢。”说到底，周婆婆还是心疼她一个小姑娘辛苦。
赵欢喜笑了笑，安慰道：“没事啊婆婆，我有钱的，别担心。”
“那你把这个签一下吧。”高个子给她递过来一个书面文件。
赵欢喜拿起黑笔果断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报警人也要签。”
周婆婆不会写字，最后按了红手印代签名。
送走民警，在门外围观的婆婆爷爷们都想要进来帮忙收拾一下狼藉的店面。
赵欢喜一个个给劝了回去，让他们该去打牌的打牌，该回家的回家。
周婆婆也想留下来的，也被她一并劝走了。
无人以后，赵欢喜转身立在原地看了看残破的店面。
她一整个给气笑了，赵子强这个混账王八蛋啊尽干一些畜生做的事。
她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将他的电话号码拉出永久性黑名单。
“呦呵？不是说再也不接我的电话么？”赵子强似乎是喝酒了。
赵欢喜凝眉道：“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我看在赵婆婆的面子上放过你，如果你再敢胡作非为，我不介意送你去局子里喝茶！”
“赵欢喜你他妈再说一遍！”
赵子强的低吼声传来，赵欢喜毫无犹豫地将电话中断，再次将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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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姐的店好像是出事了？”车子刚停下，洪正志就看出了不对劲。
还未等他说完下面的话，坐在后排的方与淮已打开车门下车了。
洪正志担心小少爷会受伤，也跟着一块下车，着急地跟上前去。
“洪叔你别跟来。”方与淮本就着急，嘟囔着撵人走。
“那你小心一点啊，别受伤了。”洪正志又跟了几步，嘱咐道。
方与淮挥挥手：“你把车停到远一点的地方，好好的藏起来。”
洪正志无奈道：“我知道了，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方与淮点点头，转身大步地往熟悉的糕点铺去。
不止是门面的玻璃，屋里的一排吊灯也被砸坏了，往下耷拉着一截碎裂的灯管。
她好像没有在店里，他踩着玻璃碴弯腰扶起倒在地上的凳子。
旁边的柜子边放着一把扫帚，碎裂的玻璃已经被扫起来一堆。
方与淮想了想，直接拿起扫帚帮忙清扫起来。
不多时，赵欢喜倒完碎玻璃回来，看到店里有人影，不免一愣。
好像是那个很乖的瓜皮头？
方与淮正在认真地扫地，并未注意身后来人。
一声塑料桶放到地上的动静传到耳里，他猛地挺直脊背，犹犹豫豫地转过身来。
“呀？还真是你呀！”赵欢喜说，“你今天来的也好早，不过今天吃不到鸡蛋糕喽。”
她走近他，想要从他手上接过自己店里的扫帚。
从刚刚她就注意到了地上已被扫起的另一堆碎玻璃。
方与淮往后退一步，攥着扫帚不松手，脸颊已红成一颗西红柿。
“店里，是怎么了？”他软糯地问。
赵欢喜见他不肯给扫帚便放下抬起的手，故作严肃道：“被寻仇了。”
方与淮微微愣住。
“骗你的啦！”赵欢喜弯弯嘴角笑了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人没受伤就好啦！”
她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店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方与淮的目光一瞬不瞬望着眼前的女孩，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你快把扫帚放下吧，我自己来就好了。”赵欢喜上前迈了一步。
方与淮把扫帚藏去身后，磕磕绊绊道：“这，太危险了，还是，我来吧。”
“不危险啊，我都已经打扫好一会儿了。”
他不听，一直摇头，就是不肯将扫帚交出来。
俩人僵持不下，赵欢喜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好吧，那你来扫吧。”
方与淮立刻眉眼弯弯，亮出藏在身后的扫帚，努力地干起活。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赵欢喜问。
方与淮扫地的动作顿了一下，脸颊涨得通红，害羞道：“方，方与淮。”
“是方向的那个方吗？”
他应声：“是的。”
她又问：“与是与人方便的与吗？”
方与淮嗯了一声：“淮是……”
“我知道你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淮。”赵欢喜抢答道。
“嗯？”他直起略弯的脊背，好奇地回头看她。
赵欢喜笑说：“你每次付款我都可以看到你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方与淮点点头，耳尖的红似乎又深了一层。
天哪，她居然会注意到自己的付款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