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天要早一点去看她
翌日，赵欢喜吃完早饭遛完小葵下楼去店里。
糕点铺门口坐了一圈老头老太太，晒着太阳在聊天，遇到从外面买菜回来的人，互相都会打声招呼，交流下今天的菜价行情。
以前，赵婆婆也是坐在这里的一员，每天开店前都要和大家唠一唠。
赵欢喜开门进店里，先去烧一壶开水，再拿着一大袋子的瓜子花生走出去散给这些爷爷奶奶。
毕竟这是大院的情报站，任何人都逃不过的吃瓜中心。
她给大家倒水喝，听他们聊起每天都要提的话题。
“咱们大院附近的老小区都拆完盖新楼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们。”
“到时候我家肯定是要房子的，按照一比一点五赔付，能有一百多平方。”
“你们可别做这白日梦了，要拆早拆了，用得着等三年？”
“要我说，大家一起去那什么开发商公司闹一闹，没准能早点拆呢？”
赵欢喜给他们倒完最后一杯水，笑道：“李爷爷，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咱们就别去凑热闹了，回头再受伤可就麻烦了。”
李老头拄着拐杖抵在水泥地上，乐呵道：“那倒好，我就躺那不起来了。”
众人大笑。
周婆婆喝一口水，说：“欢喜啊，我要订二十个鸡蛋糕，明天下午来拿。”
“行呀，您是自带材料还是我这边直接做呀？”赵欢喜问。
周婆婆回：“这次不带鸡蛋了，你直接做就行。”
赵欢喜心里有数了，提上已经空掉的水壶回店里。
她一般下午一点左右开门，所有的东西都是现做的，从不卖隔夜的糕点。
她换上工作服，开始准备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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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洪正志给方与淮递过去一小碗削好皮切成块的苹果。
方与淮的左手背上正在输液，右手拿着小叉子戳上一块送到嘴里，慢吞吞地嚼着咽下，小声道：“我今天要早一点去看她。”
“你又想偷偷地看赵小姐了？”洪正志打趣道。
方与淮戳苹果块的动作停下，像是被捉住了小心思那般，脸颊瞬间红透，着急道：“我没有！”
洪正志忍着笑意，说：“小少爷，我昨晚听到大少爷打电话交代要开始对红阳大院进行拆迁工作了，你呀再不主动一点，以后赵小姐要去别的城市发展了怎么办？难道你要跟着一块过去么？”
方与淮眨眨泛红的眼睛，认真道：“不可以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洪正志说，“主要是你呀弄黄了那么多想要租售赵小姐家商铺的事，大少爷说，你再没有点长进，他就要去找赵小姐聊一聊了。”
“方谨川这个讨厌鬼！洪叔你和他都是一伙的！”方与淮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整个炸毛，摔丢下手中的小叉子，拉过堆起的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他浑身都气得冒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洪正志笑道：“那你下午就去找赵小姐要个微信吧。”
“不行！”方与淮把被子裹得更紧了，“太突兀了，会吓到她的。”
洪正志故意叹道：“那可怎么办呢？大少爷雷厉风行的作风，他说到做到呀。”
内心无比挣扎的方与淮终于松开一点被子，被子又滑落到他的肩膀上，露出他红彤彤的脸颊。
他垂下眼睛，右手轻轻掐着左手虎口附近的皮肤，嘴角紧抿，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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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欢喜一直忙到中午十一点多钟，不想点外卖，于是回家简单地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
她事先给小葵也装出来一小份，省得它等下会变成嘤嘤怪。
赵欢喜一边追剧一边吃面，剧情演到精彩时来了一个电话。
她瞄一眼号码，直接拒接，但没出一分钟，对方再次打来。
她无奈，放下吃面的筷子，动动手指将其拉黑。
手机重新被放回支架上，电视剧得以继续播放。
下午时分，新做好的鸡蛋糕热腾腾地出炉，满屋子都飘着浓郁的鸡蛋香味。
陆陆续续有人进店购买，赵欢喜算算人头数，估摸着这波卖完，下面的时间就会空闲很多。
在半个小时无人进店以后，她起身去操作间准备大展拳脚。
从手机上翻出收藏的教程，按步骤开始先打奶油。
糕点铺外不远处停着一辆宾利，方与淮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看着那扇紧闭的玻璃门。
洪正志好奇道：“哎？今天赵小姐怎么没有出来闲坐？”
方与淮不说话，一双漂亮的杏眼仍一瞬不瞬地望着对面。
“要不，你进去看看？”洪正志建议道。
方与淮不知不觉地攥紧衣角：“再等等。”
洪正志看一眼小少爷，意味深长道：“要是有赵小姐的微信就好了，就能问问她在做什么了。”
方与淮一听，耳根立刻染上了粉红，扭头道：“我……我知道了！”
他会向欢喜要微信号的。
虽然他早就知道了，但是要经过她的同意才可以。
不能显得那么没有礼貌。
方与淮默默地等到四点钟，洪正志将车开到远一点的路边让他下车。
他记着她关心自己的话，特意比昨天多穿了一些，看起来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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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声响，有人进店了。
赵欢喜从操作间的玻璃后面往外看，见是熟悉的老顾客，对他挥了挥手。
方与淮愣在原地，迟钝了三四秒也同她挥了挥手。
“嗨，你今天来得挺早。”赵欢喜洗干净双手从操作间走了出来。
方与淮点点头，刻意地将发烫的脸颊转开。
赵欢喜走回面包柜边，问：“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有在听话多穿一些衣服哦。”
他乖巧道：“嗯，我明天，就能出院了。”
赵欢喜愣了一下：“你住院了？这么严重吗？”
不知为何，她听了有点不是滋味，想到人家生着病还要来光顾自己的生意，很是感动。
“也不是很严重。”方与淮着急解释，脸颊更红了。
“嗯？”赵欢喜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方与淮攥紧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知道要怎么给她解释才好。
他从小身体就比较弱，这次是因为着凉发烧住进了医院。
“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哦，不要紧的。”赵欢喜看出了他的局促不安，贴心地转移话题，“我新做了一些泡芙，你要尝一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