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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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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过境迁,时光飞逝,转眼便已至年关,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小镇此时也不例外,家家张灯结彩,各家门口都是贴上了春联和彩绘门神。

    小镇最西边,一户人家门口,一个穿着黑色棉衣的少年,正在贴着春联,少年吐出一口雾气,拍了拍手,看样子还算满意,一旁小丫头李惠然,手中拿着个糖葫芦,嘴里说着贴歪了贴歪了。

    沈琼站的远远的瞧了一眼,的确有些贴歪了,不过不耽误事便没放在心上。

    揉了揉小丫头的小脑袋瓜,少年轻笑一声

    “多谢你帮忙了。”

    小丫头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满脸笑意说道

    “你都请我吃糖葫芦了,这点事不算啥。”

    送走李惠然,沈琼便回到屋内,将火盆里重新添了些柴,随后便找了个凳子坐着发呆。

    少年想起当初李青牛教过自己的五禽戏,便按照模糊的记忆,独自耍了起来,李青牛走后,沈琼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没有练过五禽戏,要不是小丫头每天都会往这跑,然后练到浑身是汗,沈琼这时估计都快要忘记了。

    身上微微出汗,沈琼停止了动作,回屋烤了会火,便拿了把斧子,向小镇外走去。

    刚出小院,便见隔壁魏笑的娘亲,正外出归来,沈琼笑着打了声招呼,妇人轻声应下,妇人看上去已经消瘦许多,不再是曾经那般臃肿。

    妇人拍了拍怀里的包裹轻声说道

    “沈琼,晚上来我家,我给你炖肉吃。”

    沈琼笑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郭梓瑾沈二走后,妇人便会时不时的关照沈琼一番,约莫是怕少年吃不上饭,妇人便会端来一些饭菜给沈琼。

    在妇人心中,沈琼和自家孩子差不到哪去,以往魏笑和沈琼一起去玩,回来的很晚便会在一起住下,妇人每每会做好饭菜等着两个孩子回来,直到魏笑走后,妇人独自神伤许久,当听到沈琼父母离世的时候,妇人便心想那么一个孩子可怎么办。

    “伯母,我上山砍柴去了。”

    沈琼拍了拍腰间悬挂的斧子,妇人愣愣出神之际,点了点头。

    小镇中央的广场上,此时贴上了红布条,不少红灯笼挂在中央的老树上,老树上还有不少孩童留下的字条,按照老一辈的说法,只要在新年前,将自己想要的写在纸上,挂在老树上,便有可能会心想事成,当然,挂的越高,可能就会越灵验,大人倒是没放在心上,但对于孩童们来说,倒是不可多得的玩乐,有的孩童还会比试,看谁挂的最高。

    沈琼出了小镇,一路向着山上走去,那条小河,此时已经附上一层冰面,少年踩在小河上,便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上了山上,少年一路向着北边走去,拾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沈琼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一晃眼的功夫,好像看到一条绿油油的东西从眼前掠过,沈琼吓了一跳,因为之前上山的缘故,沈琼心里难免会落下一些阴影,那次的死里逃生,就连自己都觉得挺意外。

    又瞧了一圈,没见到什么特殊情况,沈琼松了口气,正要回去之时,便见一条绿色小蛇吐着蛇信子,正呆呆的望着自己,沈琼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数步。

    那碧绿色的小蛇仿佛不怕沈琼一般,晃悠着身子来到沈琼面前,粉嫩的蛇信子一吐一吐,呆萌可爱。

    见没有攻击自己的倾向,沈琼低下身子,仔细打量起那条碧绿小蛇。

    按照小镇里的说法,这个东西有个统称,叫爬虫,但多是行于夏秋两季,到了春冬,便会冬眠入睡,这条碧绿小蛇倒是个特殊,不畏极寒。

    见沈琼蹲下身子,小蛇爬上前来,沈琼不知怎的,脑袋缺根弦一般伸出手去,粉嫩蛇信子触碰在自己的手上,冰凉无比。

    沈琼自然是搞不懂面前这东西是何物,老人言,遇见爬虫,不能直接跑走,否则就会直接攻击自己,如若碰见,最好就是与其比耐心,等到对自己没了兴趣,爬虫自然而然的会自己走掉。

    沈琼在被蛇信子碰到手之后,整个人便呆在原地,想起曾经镇上老人的话语,沈琼原地不动,跟碧绿小蛇比起了耐心。

    大山上出现了一个极其有意思的画面,黑色棉袄的少年,和一个碧绿色的小蛇,对视上了,两者谁都不动,谁也不服谁。

    沈琼脸蛋被冻得通红,双手逐渐麻木下来,不得已沈琼认输了,双手互揣在袖子中,呆呆的看着小蛇,沈琼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干粮饼子,吃了起来,正吃着,就见那条绿色小蛇吐着蛇信子,猛的跃向沈琼。

    沈琼躲闪不及,摔了个跟斗,那小蛇似乎对沈琼没有兴趣,对着沈琼手中的干粮饼子,反而兴趣极大,眨眼间小家伙便咬向干粮饼子,但似乎力气有些小,两颗尖牙咬在饼子上拔不出来。

    沈琼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抓住碧绿小蛇的脑袋,给小心翼翼揪了下来,随后又从干粮饼子上搓下一小块,递给小蛇。

    小蛇趴向沈琼,狐疑的看了一眼,随后对着沈琼手中小块的干粮饼子,咬了下来,似乎不太满意,囫囵个吞了下去,两个黑黑的小眼睛,如同抱怨,似乎再说这东西怎么一点味都没有。

    沈琼打了个哈哈,挠了挠头,如今这世道爬虫都会挑食了,沈琼又摆下一块,递了过去,小蛇甩了甩头,没有吃。

    沈琼嘀咕道

    “你还挑食上了,我身上就带了这么一块干粮饼子,你若是不吃我也没办法。”

    但说完又自嘲一番,自己真是活傻了,这爬虫怎么可能会听懂自己说话呢。

    那小蛇歪着脑袋似乎是想了想,最后将沈琼手里的干粮饼子吞了下去。

    随后瞪着眼睛,看向沈琼。

    “你还要?”

    小蛇点了点头。

    沈琼咋舌,头有群狼对自己围攻,如今又有小蛇能听懂自己说话,沈琼觉得还挺新奇的,便又将掰了一块放在地上,自己又咬上一口,看着碧绿小蛇吞下干粮饼子。

    一个干粮饼子入腹,沈琼便重新背好自己砍得木头,正准备往回走去,却发现碧绿小蛇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叹了口气,沈琼将木头放了下来,蹲下身子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碧绿小蛇歪着脑袋,似乎没有听懂,呆在原地。

    “别在跟着我了,我养不了你的,我现在练养活自己都是问题。”

    碧绿小蛇低下头,很是沮丧。

    沈琼背好,木柴向着家里走去,期间发现碧绿小蛇还在跟着自己,被沈琼吓了一下,便躲得远远的。

    沈琼心满意足的回了家,将木头给魏笑娘亲送过去一些,剩下全背回了家。

    临走时,妇人正在忙活着饭菜,吆喝着沈琼晚上要一定过来吃饭,沈琼笑着点头。

    回了家,沈琼将木头放回院子,回到屋子,火盆已经熄灭,重新点上后,沈琼便坐在门口发呆,门外来了一个穿着白色厚衫的读书人,在外面站立良久后,放下要敲门的手,转身离去。

    沈琼正要去李青牛家看一眼,推开门便看见那白衫背影,自从父母离世,两人大吵一架后,郭云浮便没在来过沈琼家里,期间沈琼的外公曾来过一次,对沈琼说了很多,沈琼一直记在心上,但对于郭家的芥蒂,心里一直挥之不去。

    郭云浮听到响声,身子停了一下,估计内心挣扎许久,脚步终究还是再次迈出,没有回头。

    沈琼也没叫住郭云浮,二人一前一后,行走在小巷里。

    到了李青牛家门口,沈琼停下脚步,李青牛临走之前,将钥匙放在了门口的石头下,这事也是沈琼后来才发现的,有一天路过李青牛家,沈琼没由来的想进去看看,正准备跳墙呢,便看见了门口那颗石头,以往沈琼醒来的时候,若是李青牛不在家,便会把钥匙放在石头下,以方便李青牛取,将石头搬开,那柄钥匙果然就在石头下。

    沈琼将门锁打开,走进院子,院子被沈琼收拾的很干净。

    坐在李青牛总坐的摇椅上,也不顾天头寒冷,就这么晃晃而坐,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烟斗,是沈琼去山上的路上偶然捡到的,小镇抽烟的人极少,更何况像李青牛这种烟斗的,更少。

    对于以后得路,沈琼想了许多,若是可以,沈琼想着以后去小镇外走走,如今可真是一没牵挂,独自一身,但心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李惠然那小丫头,不知为什么,李惠然那小丫头对自己有过太上心了,沈琼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小丫头曾经说过是魏笑的媳妇,自己可不能做那个丧尽天良的坏人。

    呆了一阵,沈琼将远门重新锁上,钥匙放在石头下后,回了家。

    路过魏笑家里时,沈琼重新调整了下心态,笑着脸走了进去,见妇人正在忙活,沈琼连忙跑上前去帮忙,妇人包了饺子又炖了一些肉菜。

    吃饭时妇人时不时的夹菜给沈琼,碗里的肉一口没吃,但妇人依旧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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