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风雨来临
刀削脸神情凝重，明显是听出了秦锐话中的弦外之音。
他已经可以确定对方以前见过自己。
按照以往惯例。
但凡知道他秘密的人，都会永远闭嘴。
可这一次。
刀削脸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因为他从始至终都在观察秦锐，而对方却出奇的平静，甚至平静的有些可怕。
一般人遇到持枪互相对峙的情况，或多或少都会透露出一些破绽，可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之色。
再加上对方极其熟练的卸弹动作，刀削脸已经大致判断出对方是军人身份。
并且。
还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军人。
秦锐卸完对方两人枪里子弹后，看向两人不咸不淡的问道:“我们今天都没来过这里，对吗？”
刀削脸为之一愣，紧绷的神情逐渐舒缓，当即开口回应道:“对，我们今天没来过集市。”
他身为一名军警，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私下购买面粉事情曝光。
虽说新政权是由四大势力组成，但仍然延续着大部分相关法规。
其中牵涉到面粉交易的依然属于重罪，远比丢失十几颗子弹严重。
现在听到秦锐主动开口暗示，本就受制于的刀削脸自然乐意顺其而下。
这也正好打消刀削脸心中不少顾虑。
刀削脸两人在秦锐一行人的注视下离开废弃沙场。
“秦老大，咱们为什么不做掉他们？”孟大强一脸不解。
“这两人可不是黄家豪那种街溜子，而是军区医院的现役军警。”秦锐缓缓说道:“真要火拼起来，我们当中会有人死。”
听到原因后。
孟大强这才明白秦锐这是为了保护他们，才没有对刀削脸两人动手，心中对他的敬畏不由又多了一分。
老徐微眯着眼睛，喃喃道:“军区医院的人怎么会和他们有来往？”
秦锐随口问道:“你认识他们？”
“嗯，卖面粉的那四人是赵胜文手底下的人。”
“这帮人在天源城势力很大，仅次于乔四爷，他们主要以贩卖面粉为主，盘踞在城西一带，那些人大多都是些刀口舔血的人。”
老徐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官方刻意打他们，赵胜文这帮人很有可能会取代乔帮在天源市的地位。”
秦锐望着机车消失方向，对刀削脸逐渐产生了一丝兴趣。
“倒是有点儿意思。”
“新政权打压他们，这些军警却在背地里与他们私下交易。”
老徐沉声分析道:“这可能只是咱们看到的冰山一角，他们手里的人命恐怕不会比我们少。”
秦锐收回目光，漠然说道:“只要他们不主动来找麻烦，咱们先不用管他们。”
在这种形势复杂的秩序下，每天都有人死于非命。
安全区虽说不如外面世界残酷，但也充分体现出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他并没有太大的抱负和野心。
他只是想在这里站住脚跟活下去，这样才有机会去寻找姐姐秦娜的消息。
可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集市发生爆炸后不久，安察局就已经开始向乔四爷施压，并要求乔帮全力协助警方破案。
如果乔帮无法在限定时间内找出线索，安察局将会亲自派出军警前往集市调查。
乔四爷迫于官方压力，只能召集乔帮所有高层进行开会，并将重点目标锁定到朱彪与孟大强身上。
因为只要能找到这两人，就能追查到重犯秦锐踪迹。
乔帮高层非常清楚，安察局之所以会如此施压，并非是因为死了二十多名乔帮成员。
而是为了抓获杀害刘忠上校的真凶。
乔四爷下令后，数以百计的乔帮成员已经开始在集市各大区域进行地毯式搜索。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集市内响起一大片民怨声，可他们又不敢轻易得罪地头蛇乔帮，也只能在背后进行叫骂。
与此同时。
陈文静与病房中的女人已经被安察局强行带走配合调查。
两人都是现场目击证人，自然免不了一番严刑拷打。
“呜呜……豪哥是我男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害他！”
女人一边抽泣，一边解释道:“两位警官，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啊！”
两名身穿制服的审查人员相互交换着眼神。
其中一名年轻警员手握钉锤，缓缓走到女人身后，俯身在她耳边问道:“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杀人可不是小事，是会被判死刑的。”
“如果你还想活下去，我劝你最好如实交代清楚！”
铁锤砸在木桌上的声音吓得女人猛的一个激灵:“警官！你们可要相信我啊，黄家豪的死真跟我没关系啊！……”
“还想狡辩？”年轻警员恶狠狠道:“尸体身上全是你的指纹！”
“冤枉啊，警官！”女人满脸惊慌，再也不敢隐瞒下去。
“我知道是谁！”
“我亲眼看到了，是他用刀砍死了豪哥！”
女人继续补充道:“对了，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儿可以帮我作证！”
女人对面的中年审查警员沉声问道:“说清楚点儿！”
“他，是谁，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这人有什么特征？”
女人哭泣道:“呜呜……我要说了你们一定要保护我！”
“说！”对面警员承诺道:“我们会有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是一个男人，身高大概1米75左右，戴着白色鸭舌帽和口罩，黑色外套，手里提着一把带血的砍刀。”
“他踹开房门就砍向了豪哥，还说外面两个人已经死了，让他不要喊了。”女人心有余悸的继续说道:“当时我都吓死了，全身都在发抖，根本没敢再去看那男人。”
对面警员在小本上快速记录着女人陈述。
而另一名手持钉锤的警员也没有再继续恐吓追问。
因为女人的陈述与陈文静所说完全一致。
这也就说明女人并没有说谎。
即使他们想要将医馆命案抠在女人头上，也需要实质性证据。
两名审查警员走出审讯室。
中年警员看向年轻警员问道:“你说这案子会不会跟之前那几起命案有关？”
“应该不可能。”年轻警员分析道:“一般人犯了事儿都会选择跑路躲避风声，所以顶风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按照正常思维来说，顶风作案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中年警员想了想，皱眉道:“不过……如果这人不是一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