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开回忆的小匣子
另一边,搭出粗车回公司的jack,拿出手机查看未读信息,点开夜夕的对话框,“你是苏深这么多年唯一一个男朋友,这个理由充分吗?(微笑jpg)”
jack笑着回复:你绝对是故意的。
夜夕: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单纯地忘了(一脸无辜jpg)
jack:这个理由比较有说服力(狗头jpg)
jack回复完信息,一直盯着夜夕那句话发呆,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车外飞速向后的街景,jack的思绪飘回了大学时光。
那个时候,jack还叫王舒义,音乐学院的风云人物,外貌、才华是被公认的,但是本人却总有一种音乐家的忧郁,安静地不容人靠近。
绝大多数的人认为艺术家都有几分不同寻常之处,反而对这种忧郁气质着迷的不行。
有些男生是视觉动物,苏深就是其中之一。被王舒义的外貌吸引,也曾为其才华痴迷。被苏丞放弃的苏深,短暂的找到了新的寄托,疯狂的追求,摘下了这朵高岭之花。
在一起后的两人进入热恋模式,做尽了情侣间应该做和可以做的事。王舒义渐渐地爱笑起来,给人一种阳光男孩的形象。
因为苏丞的鼓励还参加了学校的歌唱比赛,做自己不习惯的事情。比赛最后王舒义拿了一名,而本应该来看表演的苏深并没有出现,还一连消失了好几天。
王舒义不断安慰自己,苏深肯定是因为有事才放他鸽子的,直到第七天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苏二少的朋友吗?”
一道甜美的嗓音传到王舒义的耳朵里,王舒义此时并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是“男朋友”这三个字,含糊地回答:“是。”
对方明显地松了口气:“太好了,在月色酒吧322包厢,麻烦你过来接一下你的朋友。”
王舒义挂断电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车到酒吧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冷静地把衣衫不整的苏深带回自己租住的公寓的。
等王舒义有了意识,天亮了、泪干了,喝醉的人也醒了。
两人皆是沉默。
王舒义没有表情地问:“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苏深醉酒的后遗症虽迟但到,脑袋疼的厉害,不愿多说话。可在王舒义看来,对方只是懒得解释。
王舒义再也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不争气的眼泪又要流出来了,转过身说:“我还有课先走了,你离开的时候把钥匙放在老地方。”
苏深依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还非常听话的,在离开的时候把钥匙放到了老地方。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走进这间公寓。
那之后王舒义变得非常忙碌,他准备出国了,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苏深依然泡在酒吧,企图用酒麻痹自己的神经。等酒醒发现自己在老宅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很久没有收到王舒义的电话了,考试周也应该过了。
等再一次来到王舒义的公寓,门铃响了开门人的却已经换了。新主人告诉他,房子的主人退租了,说是因为要出国了。
苏深这才发现不对劲,给王舒义打电话没人接,又打电话给学校的朋友才知道,他要出国了。朋友还开玩笑说:“你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们的音乐才子出国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深回想最近的种种,自己的荒唐和离谱,最后只是肯定了一个结论:王舒义离开了。
他有过疯狂寻找的日子,但是索求无果,怎么找也没有王舒义这个人。
几年后相遇,是在一个音乐颁奖典礼上,苏深被主办方邀请出席典礼。而王舒义恰好是当晚的最佳制作人得主,而他制作的那张唱片,也让歌手获得了歌王的称号。年少有为、才华横溢是圈子里对他的认可,但是这不是针对王舒义,而是jack。
因为jack永远不可能变回王舒义了。
苏深的位置显眼,王舒义在讲台上就看清了,礼貌点头。在后台遇到苏深,也只是礼貌打招呼:“好久不见。”
苏深想说的话很多,但是最后到了嘴边也只剩下“恭喜”两个字。
jack依然礼貌地道谢,眸子里看不出喜怒。
苏深明白了,连给自己开口的机会也没给。
后来,恒言娱乐多次邀请jack担任旗下艺人的制作人,都被拒绝了。直到夜夕加入恒言娱乐,言默那边派人亲自出马,才把jack请来。
王子强之前八卦的玫瑰花,其实苏深也送过,但是无一例外都被jack送给了垃圾桶。
出租车到了公司门口,但是jack没有下车,让司机把路线改成了回家的方向。
jack回到家,靠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仍然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过往的画面历历在目,开心的、不开心的、伤心的、难过的,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夜夕的话刺激到了自己,jack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夜幕降临,jack拖着疲惫的身体洗了个澡。边擦着头发边走到床上坐下,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毫无征兆的出现在jack眼前。
哦不,也不能说毫无征兆,毕竟箱子不是第一天放在这里了。只是主人的心境变化了,现在看到更容易刺激神经,仿佛今天的一切都让jack觉得不得不想起和苏深的过去。
虽然这样,jack并不讨厌。
所以他第一次打开了上锁多年的这个小箱子。
咔嚓的开锁声,打开的不仅仅是箱子,更是回忆的开关。里面有两人的合照,有苏深送的礼物,苏深写的信。
jack拿起一个金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镶钻的戒指,内侧刻着ss&yy,是深深和义义的缩写,当时两人对彼此的昵称。还有一个好多年都没用过的手机,也是苏深当年送的,跟他自己的是一对,定制的情侣款。
jack突发奇想拿起手机,尝试开机但还是黑屏状态,jack做最后的尝试,接入电源,手机神奇般的开了机。
翻到通讯录一栏,手指不受控制的点到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直到对方接通,jack才意识到,然后条件反射般地挂断。
拨出电话是突发奇想,对方接通更是在意料之外。jack有些遗憾自己挂太早了,至少应该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想的那个人。
好多天没出门的苏深,一直在闭门思过,把过去的一切旧账都翻出来,自己鞭尸自己,骂自己恨铁不成钢,伤害了最敬仰的哥哥,也伤害了最喜欢的人。
多年不用的手机一直被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突然听到手机响起,本能觉得是幻觉。但是身体比头脑反应更快,瞬间接通,只是对方像是打错了电话,瞬间挂断,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苏深非常确信就是王舒义给他打的电话,电话打不通干脆直接出了家门,驾着车子直达目的地。
而jack收拾好东西,重新给箱子上锁。听到门铃响起,纳闷大晚上的谁来找他,打开门的瞬间,脑袋宕机了。
穿着拖鞋的苏深立在门口,好多天没刮的胡子,看着有些沧桑。
jack还没开口,苏深已经不管不顾抱住了jack。jack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怕邻居看到还是让人进了屋子。
jack用力掰开苏深的手:“你松开,我给你倒杯水。”
苏深听见了但是没有放手:“义义,你终于愿意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称呼,jack顿了一下,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地说:“我刚才在整理东西,不小心拨出去了。”
苏深哪里管什么理由,想见人是真的,一直没找到借口,这次机会难得,说什么也不肯放人。
jack面对苏深的禁锢无能为力,一时间很是气愤自己的无能,恼怒地说:“你现在在干吗?来看我的笑话,来看我有多狼狈?”
“我没有,我不是。”
jack趁着苏深的慌乱,摆脱了束缚,也赖得去倒水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眼泪不受控制滑过脸颊,心底咒骂自己的不争气。抬起手准备擦掉,却被苏深握住手腕,然后被亲吻住了眼角。
jack一个激灵,瞬间积攒多年的委屈涌上胸口,曾经有多喜欢苏深,现在就有多愤怒,猛地推开苏深:“别拿你那廉价的嘴唇亲我,我恶心。”
被推到在地的苏深,惊了一下,立马抓住jack的手:“我没有,我从来没跟别人接过吻。”
“哈哈哈,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谁人不知苏二少来者不拒,风流的很。”
苏深放任自己多年,早就名声远扬,确实说出来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对上jack的眼神,辩解都显得苍白。
“看来苏二少对我的言辞不置可否,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好走不送。”jack直接下了逐客令。
苏深看出来jack今天情绪有些激动,不适合谈话。但是走出了这个门,会不会像几年前一样,又成了最后一次,一想到这里苏深就忍无可忍,没说话也不离开。
jack明显不想看见苏深的脸,放任人在客厅待着,自己回了卧室,又洗了一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
苏深还留在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过去,即使jack不待见他,但是心里却久违的放松了下来。
jack深夜醒来,觉得头昏脑涨,意识到自己可能因为洗冷水澡感冒了,起身准备倒水喝药,把杯子碰倒在地。
苏深听到声音,不顾主人的反对冲进了卧室,非常紧张地问jack:“怎么呢?”
jack不耐烦地推开苏深,蹲在地上准备收拾碎掉的玻璃杯。
苏深看他准备徒手收拾,伸手拦住:“别动,小心受伤,我来吧。”
“我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受伤了过一段时间伤口也会愈合不是吗?”
苏深心疼地看着jack,jack受不住这个眼神,怕自己心软,怕自己再一次陷进去最后又忍痛离开,这样的经历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答应夜夕的事,既是让苏深从过去走出来,也是对自己多年的感情有个交代,让这份感情真正地划上句号。
“苏二少半夜三更赖在我家,传出去不好吧。要是你哪个小情人跑来找我麻烦,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怜香惜玉。”
jack每说一句话,苏深就感觉自己的胸口更疼了几分,但是没有反驳jack的话,因为他说什么对方现在都听不进去。
jack看对方不否认,接着挖苦,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每说一句就觉得自己更可笑了几分,自己的感情显得更加廉价,头也更疼了。
苏深任由jack挖苦,专心收拾好玻璃碴。
等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是凌晨三点,苏深重新倒了一杯水给jack喝药,半强制性地把jack塞进了被子里,jack的体力消耗了不少,喝了药很快就迷迷糊糊的了。
苏深看见慢慢熟睡的人,手臂不断掀开被子,然后又给盖上,重复了好几次,苏深干脆上床,用胳膊束缚住jack的手脚。
jack的体香传到苏深鼻子里,这是他心心恋恋了多少年的味道。他亲了一下jack的耳朵,小声说:“我没有说谎,我爱的只有你”。
“还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