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喝醉的小猫咪
车子一路行驶，热闹的街灯不断逆行。
夜轩闭眼休憩，不搭理靠在自己肩膀的人。尽管如此，江哲依旧心情美丽，甚至还有些兴奋，今日份的肢体接触超标了。
车子稳步停靠在小区门口，夜轩下车，身边的人间接性酒醒跟着下了车。然后抱住夜轩的胳膊又迷糊起来，在夜轩身上蹭来蹭去，活像一只小猫咪。
夜轩突然抬脚朝电梯走去，摆脱了江哲胳膊的束缚。
江哲着急跟上，生怕自己被丢在电梯门口，顾不得自己还在装醉，三两步挤进电梯。
夜轩看着精神的某人，不说话、不揭穿、不指责，只是静静地看着。
江哲对上夜轩的眼神，有些底气不足，贪杯后稍红的脸颊，此刻又肉眼可见的更红了。平常毒蛇的本领在面对夜轩的时候，毫无用武之地。
夜轩的嘴角在江哲看不见的地方微微上扬，但是很快又恢复往常。
公寓是一层一户的设计，一直跟到十八层的夜轩公寓门口，二人都没开口说话。
夜轩指纹解锁打开家门，江哲就像一只灵活的泥鳅遛进屋内。
回到自己的领域，夜轩身心都变得舒畅，哪怕身边还跟着一个不确定因素。
打开室内灯，屋子的布局一目了然。
亮白色调，现代化装修风格，艺术感十足的装饰品，与夜轩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润气质相得益彰。
超大的落地窗，夜轩打开窗帘，江哲被超美的夜景吸引，走到窗边定了神。
不知道是今天的夜色格外美，还是自己爱屋及乌，江哲走进来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个地方。
夜轩倒了两杯水，走到窗边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江哲。
“谢谢。”江哲接过水喝了一口，明明水的物理特征是无色无味，但是喝在嘴里却是甜的。
“这里的夜景很美，我很喜欢。”
夜轩没有接话。
“房子装饰的很漂亮，我也喜欢。”
夜轩依然没有回应。
“但我最喜欢房子的主人。”
江哲完全不给夜轩回旋的余地，打了直球：“上官夜轩，我喜欢你。”
沉默很久的夜轩终于开口：“也许只是你的错觉。”
“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江哲的回答中带着些委屈。
夜轩又说：“可能只是我不一样而已，跟那些围着你转的人不一样。”
“是，追老子的人是多，但是老子一个也没看上。”
夜轩接着说：“可能你只是一时兴起，这种兴趣维持不了多久。”
“上官夜轩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承认我的感情有这么难吗？老子就是跟你告白又没让你现在回应，有必要连我的感情一起否定吗？”
江哲情绪激动，话是吼出来的，不耐烦的擦掉眼角不争气的眼泪。
夜轩没想到毒蛇的江哲还是一个爱哭鬼，着实出了意外，觉得有些欺负过头了，递过纸巾。
却不想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流个不停，江哲越想越委屈，推开夜轩递过来的纸巾，跑出了门。
夜轩没有追上去，而是拿纸巾把洒到地板的水擦干净。
并不是夜轩觉得江哲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会愿意主动回来，而是这个小区的进出管理的非常严格，就连电梯都是要指纹识别才能乘坐。换言之，江哲即便出了门，也坐不了电梯。
夜轩把纸巾丢进垃圾桶，慢条斯理走到门口，果不其然江哲就蹲在门口。
“不是气走了吗？”夜轩明知故问。
“哼，你犯规，明知道我跑不远，还故意气我。”江哲小嘴嘟囔着。
“只是提前让你适应下，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适应？适应什么？”江哲不解地问，就在房门就要关闭的瞬间，江哲突然茅塞顿开，再次发挥了泥鳅属性，挤着门缝遛进去。
江哲进门后转身，利用惯性把夜轩抵到墙边，由于身高差，江哲不得不用手扣住夜轩的头，逼迫对方与自己对视，“你刚刚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江哲追问：“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江哲要被绕糊涂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主动把嘴唇送到了对方的嘴边，亲了夜轩一口：“我不管，亲过了你就要负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
夜轩再次被对方的操作惊到，本来有些松动的面孔，又严肃起来：“你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的吗？不问对方的意见，不管对方的看法，连互相尊重都做不到算什么喜欢。”说完把江哲推开走进了另外一间房。
江哲本来都看到了希望，突然被夜轩一顿说教，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还呆在原地思考，夜轩打开房门，把一套睡衣丢给江哲，指向另外一个房间说：“那是客房，出入密码已经发到你手机上，走还是留随你。”
夜轩语气不太好的说完这些，又关上了门，不给江哲任何追问的机会。
江哲掏出手机，果然收到了密码，但是还是乖乖地拿着睡衣去了客房。
夜轩关上门后，一边脱掉衣服，一边走向浴室，将门外的人抛之脑后。
人生很长，可以做的事很多，如果对方只是想玩玩，夜轩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配合对方。
爱情对于夜轩而言本就不是必需品，很难排到第一位，所以他的前女友就是因为感觉自己被忽视而劈腿了。
这件事对于夜轩本身而言伤害不大，但是事情的发展让夜轩非常不理解。如果受不了对方就和平分手然后再寻新欢不比劈腿强？
上官三兄妹都继承了母亲的爱情观，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追求一世一双人，快餐式的感情他不喜欢。
夜轩觉得亲吻要相爱的两个人做才有意义，而在没确认关系前就可以随便做，是他理解不了的轻浮，这不得不让他开始重新审视江哲对自己的感情，本来打开了一条缝隙的心门“啪”的一声又被关上了。
江哲洗完澡换上睡衣，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开始复盘刚刚发生的一切。
告白被质疑、逃跑再回来，夜轩都好好的，态度转变是从自己强吻开始的。这么说来，夜轩可能不喜欢被强吻，或者说觉得自己太主动而显得自己轻浮了？
想到这里，江哲恍然大悟，觉得果然爱情让人降智。他不是早就知道夜轩不喜欢轻浮的人吗，还是费了老大劲从夜夕那里问道的。江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后悔极了。
但是既然知道问题所在，江哲是个行动派，就得立马解决，不然问题留着过年吗？
他穿上拖鞋，走到夜轩房间门口，趴着耳朵没听见里面有声音，想来夜轩可能睡着了。本来打算返回房间第二天再说，但是无意间发现房门没有锁，江哲在“进”与“不进”之间艰难选择，最后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
江哲知道这可能触碰夜轩其他禁忌，但是不把话说出来今晚自己就要失眠了。
江哲轻手轻脚靠近，盘腿坐在地上，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把头搁到床上小声说着：
“夜轩，你睡着了吗？不用回答我，就当我自言自语好了。对不起，我不应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亲吻你，但是我从来没对别人做过这些，我发誓。”
江哲看着床上的人没有反应继续说：“因为我的外貌很容易让人误会，总是吸引一些人渣，但是我保证没有和他们发生什么。”
说着说着江哲又开始翻自己的情史,“我只交过一个男朋友，对方觉得跟我在一起很没有安全感，担心我随时会出轨就跟我分手了。明明我什么也没做，我长这样又不是我的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我觉得自己长得挺好了啊。”
“虽然身边追求的人不少，但是我知道都不是真心的喜欢我，只是看中我的外表。我空窗那么久，因为夜夕遇到了你，你偶尔不经意的举动总是让我温暖又心动不已。”
江哲对于正在告白的自己毫无察觉，自顾自地说道：“本来你在圈子里就是黄金单身，男女都把你视作金龟婿，我如果不主动、不抓紧，你被抢走了怎么办。”
夜轩本来就没有睡着，原本是想看看江哲打算怎么做的，如果举止过分就直接摊开了说。没想到对方大半夜的过来不仅道了歉、自爆了情史、还告了白，夜轩觉得按照这个节奏，如果自己还装睡的话，可能对方能自言自语几个小时，到时候自己也别想睡了。
“你喜欢我哪里？”
突然听到夜轩说话，江哲吓得后退，忘了正盘着的双腿，后倒了过去，“你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夜轩看见对方的慌张，撑着脑袋毫不留情的笑出了声：“我没说，是你自己认为的。”
江哲想到自己明明是来道歉的，现在又加了一条“私闯”房间，还被当事人抓个正着，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可惜现实不允许啊！
江哲很没底气地问：“所有的你都听到呢？”
“嗯。”夜轩回答地干脆利落。
江哲锤死挣扎，觉得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重新盘腿坐好，一只手扯住夜轩的睡衣问：“那你还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夜轩回答。
江哲不信：“明明你刚刚还凶我了。”
“我不喜欢轻浮的人，我的精力有限，没时间玩感情游戏。”夜轩正经回答道。
江哲着急回答：“我不是轻浮的人，也没有玩感情游戏，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追人。”
夜轩承认江哲对自己是有吸引力的，但是不确定自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有的时候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既然江哲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夜轩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一个有趣的人，跟我一起会很无聊。我重要的事物很多，不一定时时刻刻都能把你放在第一位。我喜欢画画，陪伴的时间很少。我工作很忙，也做不到随叫随到。还有我非常看不起为了欲望出卖身体和道德的行为。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江哲认真回答：“我要找的是男朋友又不是司机，不需要你随叫随到。你很忙，我就主动过来见你。你画画我可以看你画画，或者做你的模特。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了。最重要的一点，我是个非常专一的人，绝对不会玩弄感情的。我也有自己的事业，我也很忙的，才没有时间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夜轩听到了江哲真实的想法，知道只是误会了，也不再纠结了，看见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两点，掀开被子的一角，示意江哲上床。
江哲再次懵逼了，脑子有些短路，没跟上夜轩的速度。
夜轩重新躺下，“你打算睡地板？”
江哲这才意识到夜轩是让自己上床睡觉，身体比大脑更积极，已经动作迅速的躺在了夜轩的身边，还盖好了被子。
夜轩好笑地看着江哲，突然觉得江哲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闭眼准备休息。
后知后觉的江哲，尽力保持冷静，在脑内想：“夜轩那么讲究的人肯定不会让人随便上他的床，而现在自己正躺在床上，是不是说明自己是特别的？什么特别的关系能让人同床共枕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男朋友。”
得出答案的江哲，再也冷静不了，直接把自己送到了夜轩的怀里，双手捧住夜轩的脸，夜轩不得不再次睁开疲惫的双眼。
“我可以理解为你接受我呢吗？”
“嗯。”
“那我们算已经交往呢吗？”
“嗯”
得到想听的答案，江哲快速碰了夜轩的嘴，然后趁对方后悔之前快速撤离，嘴里还忙着辩解：“亲吻是男朋友的权利。”
夜轩也不矫情，抱住江哲，回吻了对方的嘴唇，“早点睡吧。”
江哲此刻兴奋的能跑十圈，但是看见夜轩着实困了，没再闹腾，安静躺在男朋友的怀里回味刚刚的吻，在甜蜜的回忆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