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1
星杳屁滚尿流的从外面回来,元熹一番言论属实“震撼”了她。
果然,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这里的人她是一个都看不懂了。
这边连滚带爬从外面窜回了房间,还没喘口气,星杳就被摁到了门上。
喵喵喵???
“祁时暝,你干嘛,放开我!”
星杳的双手被他锢住按在了两边,腿脚被压着不放,小身板也被死死怼着顶着门板。一抬头就看见了祁时暝的脸,清冷俊秀,长长的睫毛像雀羽般,打下来一片片阴影,掩住了眸子。
星杳气不过,这个熊孩子是在发什么疯,只是她挣扎了两下却发现完全动弹不得。
祁时暝靠得近了,二人吐息相缠,鼻尖相抵。
“你和他说了什么?”
星杳看着他越靠越近,自己又脱不了身,想用着灵力时发现祁时暝竟然动用魔力先一步制住了她的经脉,“祁时暝你是不是疯了,还敢动用魔力,你是想死吗?”
“你和他到底说了什么?”
祁时暝身子再度往前一压,他的唇瓣擦着星杳的脸颊侧了过去,俯身在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温凉的唇瓣一触而离,暖洋洋的呼吸直直扑在了星杳的耳蜗处,引得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她向后躲了躲脖子,转头怒瞪着祁时暝,“我和谁?你到底要说什么!”
“元熹。”
手腕处的力大了起来,星杳觉得自己那里一定肿了起来。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崽子在这里和她说什么呢。
“我和元熹没说什么,我只是问他万魔窟的事情还有他喜不喜欢江阿沅姐姐。”顿了顿,她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呵。”祁时暝轻笑一声,“怎么,若是他不喜欢,就能有你的位置了?还是你觉得你当真比得上我阿姐?”
星杳眉头皱了起来,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疼得很,“祁时暝,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是,我就是比不得江沅,那又如何?难道我比不得她在你心里金贵,我就要去死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哈哈哈,我在胡说八道?真是好笑了。你给我滚开,看见你的每一刻我都十分厌烦。”星杳吼叫着,说出的话分毫不留情。
她的剧烈挣扎惹着了祁时暝的狠劲,从她不闻不问的离开,再到和元熹风中看雪,压抑了一天的情绪也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厌烦?你厌烦我?那你不厌烦谁?元熹?沂海的那只狐狸?还是你拼死相护的那个野男人?”祁时暝低垂着头,在星杳的耳边蹭来蹭去,他的话声调不动,透着一股凉意。
“你为了他现出妖身一战,留在沂海那么久,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星杳,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看那么多人,心里放那么多人,就连苏卿卿你也愿意以命相护,那我呢?你可曾看过我一眼?”
“你和阿姐说此事了了你就要离开,你要去哪里?去找你沂海的那个老情人?还是在另寻他欢?星杳,你没有心”
星杳被祁时暝蹭的不耐烦,又听祁时暝在这里胡说着什么,但总归也是明白了这个人是在这里乱吃飞醋急了。
想到原书中的结局,她就想发笑。
“看你?祁时暝,你扪心自问,你需要吗?你需要的到底是谁去看你一眼?你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不觉得很莫名其妙吗?
我没有心?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我想找谁也是我的自由,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啊!”
他对她的喜欢又来自哪里呢?
祁时暝抬起身子看向星杳,她的眼中净是愤怒,是对他的满满愤懑。而她说出口的话也是如此,都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她还不明白吗?
想着想着,祁时暝的心里就涌满了伤心难过,还有委屈。自己的一腔真心从来都是对着她一人的,不像她三心二意,身边从来都是那么多人!
二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互相死盯着,谁也不让谁,各自怀有各自的心思和倔强。
房间内就这么静静的,静到可以听到窗外的风雪飘落的声音。
就在星杳自己心里悄摸摸打鼓思量还没个结果的时候,祁时暝终于是有了动作,他松开了禁锢着星杳的手。
星杳一惊,却也是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也并没有松太久,下一秒祁时暝就揽着她的腰转了个,吻了上来。
唇齿相依,祁时暝带了狠劲,磕在了星杳的下唇上,让她不由得“嘶”了一声。祁时暝尽管吻了上来,可也没有什么经验,只是借着本能在她的唇上摸索啃咬,毫无章法,生疼。
星杳从起初的不知所措再到现在,真真是气恼了祁时暝,双手使劲推着祁时暝,见他不动,又掐他的臂膀,企图让眼前这个人清醒一点。
祁时暝见星杳挣扎得厉害,没有办法,从腰间空出了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促使星杳抬头,他退离了半瞬,说道。
“我心悦你,我只心悦你。”
那推搡的动作滞住,星杳从没想过祁时暝会对她说这句话。她也曾在夜深人静时想,如果真的走出剧情,他有别的想法呢?她不是“星杳”,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是不是也能
可她千想万想,都没有想过祁时暝会在此时此刻,主动表明心意。
“星杳,我心悦你。所以我讨厌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嫉妒你为了他们付出心神,更不喜你的眼中有别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要的不是你,但我今日要告诉你,我只想要你。”
星杳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的心到底是什么感受,她胸中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不知从何开口。
房间内没有点燃烛火,只有清冷的月光映入。他们相缠的影子在地上拉出长长两道,蜿蜒到尽头。
星杳被迫昂着头,看着祁时暝,他真的好高啊,已经完全可以把她揽入怀里了,她就如同一个雏鸟般。
她红了眼眶。
祁时暝蹙眉,那捏着下巴的手颤了颤,终是挪开拭去了星杳脸上垂落的泪。
“你不愿。为何?”
那句“为何”两个字抖了三抖。
星杳眼角的泪还嘀嗒着,祁时暝松开了她,骤然坠落的双手,无力的如同他的主人一般。祁时暝突然想到江沅曾和他说过,让他不要过于偏执,可如何能放手?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走?
“我不会”
她开了口,“祁时暝,愿与不愿有那么重要吗?你知道,我是一只妖,我的生命比你们凡人长多了,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只会碍了我的路。”
只会碍了我的路。
血契终归是要解开的,你我也终不能两全。
愿与不愿还重要吗?
祁时暝不是不知道这些,他们之间先不说人与妖的隔阂,单说在那些他不曾参与过的日子里,星杳经历过什么,遭遇过什么,他都不知。
可他就是不会放手,永远也不会。从出生起他就没有用有过什么,也没有想要过什么,唯此一事,唯此一人他一定要得到。
“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我身上有着血契,你若不想死,只能留在我身边。”
星杳看着已经冷静了的祁时暝,他的脸侧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出口的声调也恢复了往日的疏离,只有些细听之下的赌气
像孩童得不到自己心爱玩具的气话。
她“噗嗤”笑出了声,弯了眼眸。
祁时暝好像在暗处瞪了她两眼,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愤愤了两下,准备转身离开。
星杳拉住了他的衣袖,上前两步,勾住了祁时暝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回去。
她永远都是充满活力的,唇瓣不似祁时暝的温凉,软糯可口,带着灼人的温度。辗转反侧舔舐着他的唇,一下一下描摹着形状。
趁着祁时暝愣住的间隙,那灵活的小舌钻了进去。
喘息声重了起来,一吻毕,银丝相连。
祁时暝喘着粗气,瞪着星杳,“你你你,你怎会如此熟捻!”
说不出是羞赧还是什么。
凑得近了,星杳看清了祁时暝的脸红。她心下几分欢喜,几分凉意,“祁时暝,血契也留不住我。”
我迟早会解开的。
“我一定会走。”
“今夜就当是全了你的心意。”也全了我的心意。
“我们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