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量储存物资
令太玄先醒过来的。
他睁开眼的一瞬,碧绿的眼底弥漫出浓重的黑雾,薄唇紧抿,透出些许杀伐。
桑禾蓦的惊醒,一把抓住令太玄的手臂,催动菩提心,翠绿的光自他心脏处蔓延,交织成一张大网,默默包裹蚕食着黑雾。
不知过了多久,桑禾脸倏的一白,眉尖蹙起,像是隐忍着巨大的痛楚。
须臾,一缕血迹从她唇角溢出。
桑禾素来扬着笑的脸有些沉,狭眸恼怒地瞪着令太玄:“王八蛋,赔大了!”
这人果真大有问题。
他实力恢复速度很快,她要不断压制他的实力,就需要不断消耗自己菩提心的力量,这也就罢了,但这人往日不知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灵魂中竟然有禁锢之力!
菩提心会净化所有不好的东西,久而久之,也变相助了令太玄一臂之力。
待禁锢之力被菩提心蚕食干净,他的实力和记忆会全部恢复。
但如此消耗,倒是对她产生了影响。
桑禾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越想越觉得亏,眯了眯眼,抬手举拳,素白的拳头狠狠砸向令太玄的鼻梁,不能杀了男主扰乱剧情,她还不能出口恶气?
她如今怎么说也算是这疯批的半个恩人了吧?
下一刻,她的拳头已被裹进冰冷的大掌中。
令太玄的墨发如绸缎般散在帛枕上,侧眸望她,目光冷幽幽的。
桑禾看着他的眼神就来气,麻蛋,她可是他的恩人!恩人!
她眼风一扫,绿色藤蔓“嗖嗖”而出,再度缚住令太玄,不等他回神,白净的拳头已经重重砸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一股剧痛令他唇角一抽,眼底暗芒频频闪烁。
桑禾吹了吹拳头,看着令太玄鼻孔下潺潺流出的两道血迹,心里适意了许多。
她舒了口气,想着今天并没有任务剧情,冲压抑怒气的令太玄冷笑一声,转过身盖好被子,留给他一个漂亮且有脾气的后脑勺。
绿藤又“嗖嗖”消失不见。
令太玄闭眼,深吸一口气,抬手搽去血迹,下床,离开了栖凤殿。
殿外,还隐隐能听到老太监惊慌失措,遥遥远去的声音:“传太医,快传太医!”
桑禾的心情舒适惬意极了。
桑禾再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海腴海棠不敢打搅,一直守在殿外,但对于如此疏懒的主子,又不禁产生一股陌生感,往日主子恨不得天天晨起去伺候太后盥漱,昨儿不仅抗旨,今儿还睡懒觉?!
两人捉摸不透时,内殿传来桑禾慵懒的声音:“来人。”
海腴海棠不敢怠慢,匆匆推门而入,躬身入殿伺候。
“什么时辰了?”桑禾下床,任海棠给她更衣。
今日她着一袭靛蓝宫裙,裙摆袖口皆用金线绣着莲花祥云,裙摆拖曳在地,行走时宛如行在云间。
“回娘娘,已是巳时了,要传膳吗?”海腴灵巧的给她挽了灵蛇髻,再插上一支琉璃珠颤枝金步摇,青丝垂落在肩头,微风拂如室内,带来一股草木香。
“传吧。”桑禾看着镜子里吹弹可破,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满意颔首。
且不说别的,这具皮囊她是极喜欢的。
待桑禾梳妆打扮好,传菜宫女们便端着佳肴鱼贯而入。
这个时间点,吃早膳晚了些,吃午膳又早了些,故而御膳房灵机一动,早膳和午膳一起上了,有芙蓉糕、燕窝炖蛋、杏仁佛手,红豆粥,莲蓬豆腐等等。
琳琅满目一大桌。
桑禾美滋滋吃了一顿饭,又用燕窝漱口,不由心头感慨一声皇权腐败。
吃罢,用帕子拭了拭嘴角,问道:“王上呢?”
“王上?”海腴愣了一下,转头和海棠对视一眼,觑着桑禾的神色,斟酌道:“王上上朝后就回了太极殿,娘娘可是有事要寻王上说?”
桑禾微讶:“他去上朝了?”
她还以为那疯批转头就回去睡大头觉呢,没想到居然还真去上朝了。
海腴比她更惊讶,小心翼翼道:“王上自是上朝了啊。”
桑禾没再问令太玄的事,而是说道:“去取钥匙,与本宫一道去私库瞧瞧。”
她说的私库是指程花虞本人的库房,好歹也是当朝太师之女,当初嫁入皇宫时可是整整二百二十台嫁妆,这些能买不少粮食物资。
至于皇宫内务府中的物资及国库里的金银珠宝,在末世来临前搬空倒也不难。
“喏——”
海棠平日就负责了程花虞的私库,她取了钥匙,领着桑禾去了库房。
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私库里泛着淡淡的潮味。
“娘娘,这大雨连绵,库房里的古籍药材怕都要泛潮了。”海棠皱了皱眉,一脸心疼地看着敞开的红漆木箱,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书籍和玉盒。
桑禾随手打开一个,里头都放置着婴儿手臂粗细的人参。
她神色淡淡,将人参丢在一边,指着金银道:“让人将这些带出宫去,多购些米面粮油盐,不用抬进宫了,就放在本宫的几个别院,差几个人看守。”
海棠茫然不解,米面粮油盐?
桑禾拧眉,这届宫女不好带,执行力太差。
她冷声道:“还不快去?”
“喏——奴婢这就去!”海棠打了个寒噤,忙呼喝着人过来抬这些沉甸甸的金银,心头暗暗思忖,这么多金银换成不值钱的米面粮油盐,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桑禾吩咐完,就转身离开了库房。
她回了内殿,倚在窗边的软塌上,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大雨,听着雨滴吧嗒落地的声音,喝一口冒热气的茉莉花茶,再吃一口莲花酥。
海腴候在一旁,看茶饮的差不多了,就添上,时不时还递去热帕子给她净手。
这日子,比之她退休后的养老生活也没差了。
桑禾优哉游哉了一个时辰,瞧了瞧时间,准备突袭太极殿,稍稍探班一下令太玄,分开几个时辰还怪叫人不放心的。
“海腴,准备一下,去太极殿。”
“喏——”
海腴一听吩咐,立马安排了凤撵,一行人乘着风雨往太极殿去了。
“娘娘,王上要是知道您冒雨前去看他,定会感受到娘娘的情意。”海腴撑着伞走在一旁,看着端坐在凤撵中的桑禾,一张富态的鹅蛋脸都要笑出花儿来。
她突然觉得皇太子被抱走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她们皇后娘娘开窍了,知道讨王上欢心了,在这宫里,只有王上的爱才是坐稳皇后之位最要紧的筹码。
情意?
桑禾黛眉微扬,思及今晨令太玄鼻梁下的两道血迹,唇角隐隐含笑,不做声。
那疯批大抵是不乐意见到她的,不过他的人品太差,即便有菩提心弱化他的杀心,也仍不能安心,未免功亏一篑,时不时的探班还是很有必要的。
今天没有她的剧情,但隐约记得,好像有令太玄和旁人的对手戏。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