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谨慎的教主
怪不得白莲教教主一看到自己,便说有些熟悉。
沈辰安越想越是心惊。
自己佩戴的面具本就是太祖传国之物,若白莲教主真是景元帝黄焘的话,那他必然见过这人皮面具。
所以他才会觉得熟悉。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自己来,想必是因为景元帝黄焘只见过这面面具,但是并不知这人皮面具佩戴之后是何模样。
沈辰安想到此处,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想来,这白莲教教主十有八九便是景元帝无疑。
也幸亏教主没有辨认出沈辰安所佩戴着面具。
若是真的识别出来,沈辰安现在已然丧命。
沈辰安边走边想,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自己房间门口。
虽然房间极其简陋,但是里面的桌子上,也有笔墨等物。
沈辰安坐在桌前,并没有急于落笔。
他的脑海中还很有一道方子,是前世之时爷爷苦心钻研出来的,说不准对教主的旧疾有奇效。
此方世界虽然有修行者,医道一途也算昌盛,但是相对来说,还是比自己前世之时弱上一筹。
沈辰安先前还真的动了念头,用自己的药治疗白莲教主的咳喘之疾,以此换取他的信任。
可是沈辰安现在推断出来白莲教主,极有可能是景元帝黄焘,那断不能真的将他的旧疾给医好。
那样无异于给自己的皇外公以及自家爷爷,树立强敌。
可是眼下,似乎只能依靠这种方法,来接近白莲教主。
沈辰安略微沉吟,低头开始在纸上写下道道药材。
“前胡八两,浙贝十两,霜桑叶八两……”
断然是不能帮白莲教主根治这旧疾的,沈辰安并不傻。
但是写一道解表的方子,应该也能暂时缓解白莲教主的症状。
沈辰安本想在方子中加一些致毒之物,说不准到时候能直接要了白莲教主的性命。
但是他随即便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自己熬制出的药,白莲教主服用与否还是另一回事呢,倒不如自己适时表现出一些诚意出来。
翌日一早,沈辰安便将手中的方子交给了梁忠贤。
“梁老,你过目一下,这是我所需要的药材。”
梁忠贤大概在药房之上扫了一眼。
“为何这药房之中,还需黄冰糖等物,按理说,这并不算药材之列?”
梁忠贤有些疑惑的看着沈辰安。
“这张方子是家中祖传的,便是这样记述的。
还请梁老信我,由我一试。”
沈辰安行了一礼说道。
“我先让人去抓药。
你先去教主那边伺候着,我一会儿便过去。”
梁忠贤吩咐了一声。
“是,梁老。”
……
“梁忠贤呢?”
教主见到沈辰安之后第一句话,便如此问道。
“梁老,一会儿便过来。”
沈辰安佯装出唯诺之样,回答了一声。
看来这教主对自己的堤防之心仍旧是够重的。
“昨日里,看到你有些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沈辰安听到此话,心里咯噔一声。
这白莲教主心思可是够重的。
怪不得,白莲教多年来在暗中发展,就连朝廷都没有办法。
谨小慎微,永远都没错。
史书上记载,景元帝黄焘暴虐无道。
这一点在白莲教主的身上显现的倒不明显。
也不知是史书上有些错误,还是丧国之后,他长了记性。
“昨晚临睡之前,我还在想这件事情。
但是最终,也没想起来。
你说这事怪不怪?
还是说这便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
教主的目光审视一般落在沈辰安的身上。
沈辰安还在想着怎么回他的话,白莲教主这时候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沈辰安连忙从一旁拿了痰盂过来。
等到教主稍微缓解了一些,沈辰安心中也已然想好了措辞。
“不瞒教主说。
我虽然入教不久,但是近来总是会梦到白莲神的召唤。
教主是白莲神在人间的化身,想必因此我才能有机会来到教主身边,伺候教主。”
沈辰安说得情真意切。
教主轻笑了一声。
“白莲神。”
他并没有多言,这让沈辰安有些猜不透他的情绪。
“你和我说说你梦中的白莲神,长得什么样子?”
教主侧头看向沈辰安,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
“高坐莲台,法相庄严。”
教主又是一声轻笑。
“说来真是惭愧,我当了这么多年教主,还从没有梦到过白莲神。
想来是我的心,还没有你的诚。”
沈辰安连忙辩解。
“教主便是白莲神的化身,何须做梦梦到自己。”
沈辰安不清楚这教主究竟有没有看出来自己,戴了人皮面具。
为何总是想要看透自己一般,从言语中找寻自己的纰漏。
沈辰安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他只要有一个小小的疏忽,自己的性命便有可能交代在这。
还好,梁忠贤在这时候走了进来。
“阿巴,你先下去忙吧。”
边说边努了努嘴,沈辰安明白他的意思,自己需要的药材想必都已经准备好了。
沈辰安一出门,便看到有两人在候着。
一人手中拿着药材,另一人端着一个小小的炉灶,以及熬药所需的瓦罐。
沈辰安让他们将这些,全都送到了自己房间门口。
随即,他便开始煮药。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他便熬制出了一小碗药汤,黑中泛红,略显粘稠,闻之有些许清甜香气,并不似多数苦涩药汤那般。
沈辰安凝视着这一碗药汤,能不能获取教主的信任,便指望着他了。
……
“教主,这新来的阿巴,说他家中算是医家,有一个方子,说不准对教主的旧疾有些良效。
我看他言辞恳切,便让人按他的方子去抓了药材。
我让他熬制好了,便端过来。
这阿巴也算是个心诚的教徒,教主念在他一片诚心的份上,便试上一试。
万一能成,岂不幸甚。”
白莲教主刚刚又是一阵咳嗽,现在梁忠贤正在帮他缓缓的拍着后背。
“还有这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我心中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家中是医家,姓氏也很少见,籍贯是青阳县,这些都算好查。
晚些时候,你派人去青阳县查一查。
要不然,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我心中不安啊。”
“是,教主。”
梁忠贤恭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