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98K
陈燕和文峰下半夜的时候,偷偷跑去沙滩上做了运动,那陈燕的嗓门的确有些大,还爆了很多粗口。
我估计其他几人应该也和我差不多,都是被吵醒之后假装睡着的吧。
早上天还没怎么亮,我就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在我的督促下,除了陈欢之外的几人都起了床。
陈燕极不情愿,但还是和文峰一起顶着黑眼圈起来了。趁着天还没完全亮开,我带着他们去赶海。
这个时间段是沙滩上最繁忙的时候,海螺海蟹小鱼,我们甚至看到了一只大海龟。几个人合作下来,居然也有几十斤的收获。
天已经大亮,我们并没急着吃早餐。我带着文峰和袁世洪,再次来到了那口沙地里挖的水井。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几个简陋的绳套里,这次竟然抓住了两只兔子。小的那只不到两斤,但大的那只得有四斤多。
其实我更主要的是想告诉他们,这里以后是取水点。而文峰和袁世洪发现,这是我专门给他们挖的水井,甚至有些感动了起来。
因为天已经大亮,回程的时候我很容易找到靠北面的斜坡上,有一片竹林。
而无论是煮盐的还是储水的竹筒,我砍起来都已经驾轻就熟,所以也没耽误多少时间。
回到营地,远远的就已经闻到了,海货在沙地里闷出来的香味。当然,这些海货一顿肯定是吃不完的。
我们用了两条裤子,分别把几条腿管的口子扎起来,将没烧完那些还活着的海货都装到裤子里,再把上半段裤腰也扎起来。
用石头压着放入了海水里,用这样的方式是可以短时间存放的。看着这么多吃的,大家都很兴奋。我却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
“你们别看我们目前的收获还不错,但是如果长期在同一个地方赶海,收获会越来越少的。
之前我在一个山谷里还套到过野猪,那野猪一家子起码十几二十头,但是自从被我套到了那一头之后,那群野猪就再也没去过那个地方。”
陈欢、文峰、和肖娟夫妻听到我的话,都有些慎重,只有陈燕有些不以为然。
他们本身就有火堆,只要一直加柴就不会熄灭了。所以我收回了电池和锡箔纸,那张锡箔纸已经用了两次。
不过好在我背里,还有好几片口香糖。至于矿泉水瓶,因为他们已经有竹筒了,我只给他们留了一个。
不过文峰和袁世红,都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大家专门把那两只树兔子烤熟了,让我们三人带上。对此,我们也没有矫情。
因为这一去,我们主要的精力肯定要用来爬山。下一顿什么时候能吃,现在还真的说不清楚。
不知道陈燕的确是年纪小不懂事,还是因为她姐姐把她给惯坏了。原本曹琳娜已经用一块衣服,把考熟的兔子裹起来,正往我背包里塞。
可是陈燕却仍然,拔下了比较大那只兔子的一个后腿。对此,文峰和陈欢都非常愧疚的看着我。
可能也正因为他们的愧疚,我原本有点想发火的,反而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这大山坡度很陡,却并不是一坡到顶,那一层层的山梁,就好像台阶一样。翻过两层不高的山梁,我们已经到了山腰之上。
原本的阔叶林,到这里已经变成了阔叶针叶的混合林。看着山下西面的海水,我们在一棵树下,做了短时间的休息和修正。
正当我想一鼓作气爬上山顶的时候,细心的曹琳娜,却在树林靠着西面的动物便道里,发现了有人为踩踏过的痕迹。
那是一个非常清晰的鞋印,我想起了几天之前,偷听到吴建仁向大乔桃香说过,他们曾经发现这边的山腰有火光。
或许是好奇心的驱使,或许是我也想确定一下,是不是之前从杨守喜营地,逃走的五人驻扎在这边。
在我们三人意见一致的前提下,我们顺着小路向悬崖那边走去。小路从石壁伸出来只有几十公分宽,刚开始还隐藏在树林里。
但是到了海面往上的地方,过了转角来到西面悬崖之后,小路的外面不再有树木。可能是因为很窄,所以之前我们在山下并没看见。
随着转角之后继续向南,石壁上逐渐出现了一些洞窟。它们有的只有几十公分宽,一两米深,而有的只是崖壁上的一点凹陷。
在一个两三米宽,两三米深,比较成型的洞窟里,我们甚至发现了,竹子和木头做的碗和勺子。
地上还有铺的整整齐齐,被压实过的野草。只是看起来,这些东西像是,已经被废弃很长时间了。
这说明有人曾经在这里栖息过,到后来就离开了,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这个信息,让我们对于寻找南方的出路,更有信心了。
不过接下来,我们再次有了惊人的发现。出了洞窟,顺着小路继续向南走了一小段,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曹琳娜还被吓了一跳,肖闯甚至也悄悄的将手伸向了皮带。不过等我细看他时,却发现很是面熟。
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能确定他和我是同事。
我冲他微笑着点点头,正要上前打招呼,可是在他和我之间的另一个洞窟,却突然之间又跨出一个男人。
而且这个人,手上居然拎着一把老式的步枪,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三八大盖。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居然是一把98k毛瑟步枪。
天地良心,这真不能怪我。98k和三八大盖本来就长得很像,仅仅在长度和口径上略有不同,枪栓有一点细微的差距。
二战时期,亚洲战场的主流步枪是三八大盖。但欧洲战场的主流步枪,其实就是98k毛瑟,它比三八大盖的口径更大,射程更远。
三八大盖是以穿透伤为主,98k子弹更粗,会在身体里翻转变形,威力更大!关键是在没有参照的情况下,的确很容易认错的。
看着两人小心谨慎盯着我的目光,我心里既有欣喜,也有谨慎。这个地方上下都是悬崖,的确不是一个打架的好地方。
关键是对方手里居然有枪,那玩意儿可是要命的东西啊。而且无冤无仇死在他们手里,我肯定也不甘心。
于是我试着上前,理性而且友好的对他们说道:“你们好,我们并没有恶意,我想我们很有可能曾经是同事。
我也是6月29日的空难幸存者。只是我去到杨守喜营地的时候,听说你们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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