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异变生1

    就在429试着接受这段慢慢等待死亡来临的日子里，艾拓星人在地球的堡垒突然失去了以往的安宁与平静。就在艾拓星人秘密离开地球后的一年，暗中窥视地球的势力开始或明或暗地侦查起这片土地。期间这些入侵势力与智脑系统控制的防御部队爆发了好几次大规模的火拼，不少人类被波及而死去。虽然艾拓星人设置在地球堡垒的防御设施十分完备，小规模的战斗并没能对堡垒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然而对外出作业的劳工队伍来说，就没那么幸运了，就在过去的几天里，已经出现了好几队人员的失踪和伤亡。虽然，在智脑的控制安排下，加强了对外出队伍的防护，包括增派智脑分身，以及沿途设置暗雷，但依然不能阻挡这些势力的侵入、探查以及暗中的破坏工作。

    在堡垒里面的人类对堡垒外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唯一让人们感到困惑的就是，似乎最近周遭的人回到造物主身边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频繁，导致大多数人都显得彼此陌生起来，每天祈祷例会结束后本来热热闹闹的大厅不复存在。这种明显的变化让429深感意外和担忧，但让他不曾想到的是，还有更意外的还在后头等着他。就在第五个外出劳工队伍彻底失去联系后，429所在的劳工队伍也在一次外出作业中遭遇了敌袭。

    当智脑的控制被突然切断的一刻起，八爪鱼般的金属头盔就从429的头部掉落，429的五感便开始渐渐恢复，逐渐取回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首先能清晰感受到的是疼痛，特别是由原来舒适无比的大脑状态瞬间被疼痛感所淹没的反差感，着实让人窒息，而且不是一处或是几处，而是感觉全身都在疼，疼的就像被针扎了一般的疼痛。紧接着是呼吸，能够吸入肺部的不是熟悉的空气味道，氧气似乎极为稀薄，使得呼吸极为困难，这样的空气迫使429不断地加快呼吸频率以求吸入更多的氧气。与空气一起进入鼻腔的还有陌生的泥土、硝烟以及浓重的烧焦味，似乎只有那浓浓的血腥味是429唯一感到熟悉的。他艰难地扭动头部，在一闪一闪的能量光照中观察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态。“还好，还算完整，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就是伤痕有点多，从头到脚都可以看到清晰的血迹。”虽说现在是深夜，但是入侵者与智脑分身进行火拼的光亮足足照亮了半边天。就着强光的照耀，429继续由近向远处看去，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人类尸体，和残肢断臂，流出的血液已经将这片土地染成了红色。有的人被切割成了几段，身体部分撒了一地，有的则被气浪掀飞直接头朝地，卷成了球形。放眼看去，几乎看不到几个能利索动弹的人类。除了人类的尸体，期间还夹杂着来自负责防卫监视的智脑分身的金属碎片残骸以及一些不明来历的肉块。如此血腥恐怖的画面理应给首次看到这种情景的429带去强烈的视觉冲击，加上五感交叠的不适感，身体早该有应激的反应。然而，429的身体似乎已经不能反应这种来自大脑感受产生的应激力，疼痛与缺氧似乎成为屏蔽所有这些应激反应的一剂良药。

    持续轰鸣声、能量碰撞声、不远处一闪一闪的能量碰撞亮光都在时刻提醒着429死亡是如此的接近，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放弃了对生的渴望，早已做好了马上便可以死去的准备，不是在这里也是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滩血水，可能就是接下来的几天里，便要回归到所谓的造物主的怀里。但是当生命确确实实受到威胁时，死亡变得如此清晰、接近时，求生的本能却让他下意识地选择远离危险的地方，压榨着身体的潜能去逃离。他晃了晃脑袋，看了一眼掉在不远处的金属头盔。没等自己的意识回过神来，就不带思考地像疯了一样，连滚带爬地企图站起来，然而还没跑出两步，就差点踉跄跌倒。429对周围的环境很陌生，各种能量射线和爆炸仍不时在他身周附近掀起层层气浪，让429晕头转向，压根不知如何是好的429只能随着本能躲避着危险，就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时而奔跑，时而匍匐滚动。结果绕了一圈又一圈，都没能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落脚点。突然，就着亮光，429惊喜地发现离他最近处，在那圆形挖掘盆地中央，有一庞大凸起物，似乎能够作为掩体，稍微阻挡一下能量的轰击。429没有多想，心一横：“就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