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怀中不乱
丁二将坛中酒一饮而尽，一抹嘴说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便弹奏，再看天色已晚，也不好打扰他人休息，月娘姑娘还是请回吧！”
丁二拒绝之意明显，只是月娘如同没听见一般，已经坐下埋着头调拨着琴弦，抿嘴笑道
“小女子再为公子演奏一曲助助酒兴！”
丁二连忙上前大手直接按在琴弦上，只是出手太急，巴掌太大，宽厚的手掌也摁住了月娘的纤纤玉手
月娘抬眼含羞一笑，便立马低眉垂眼，娇滴滴地说道
“公子！你弄疼我了……”
丁二见状多有失礼，立即把手抽回
“姑娘莫怪！徐某一时心急！只是眼下真是便再弹奏了！况且徐某明日还有要事在身，就要歇息了！姑娘请回吧！”
月娘听完脸上生起沮丧落寞之色，她不舍地将琵琶放下
“既然不便弹奏，那就让小女子为公子倒酒，顺便向公子倾吐一下心事可行？”
“在下粗人一个，喜欢放开手脚癫狂豪饮，倒在杯中反而多有不适……”
“公子再三推辞无非就是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公子名声，眼下公子门都没关，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小女子仅是为公子倒酒推杯，顺便吐露心中凄苦，公子既然这等嫌弃推脱，那月娘告辞了……”
月娘语气略微哽咽，讲到这里已经潸然落泪，楚楚可怜
丁二哪能见得了美女落泪而无动于衷，连忙止住月娘哭腔
“姑娘不要哭了，是在下不解风情，辜负姑娘一番好意，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有劳姑娘为在下倒酒”
丁二坐在月娘身边，开启一坛酒放在月娘面前，月娘这才拭擦眼泪，收住哭腔，拉起袖子露出白皙明亮的小臂，两只纤纤玉手吃力地抱起酒坛往杯中倒酒
丁二看她有气无力，双手拿起酒坛颤颤巍巍，倒起酒来却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坛不碰杯，酒不猛出，且出量刚好，不多不少，杯中不溢出一滴
“公子！请！”
月娘双手举杯递来，丁二也不多作拘礼，一把接过一饮而尽
“这是平生第一次有女孩子为在下倒酒，嗯！真是别有番风味”
月娘听了这话，却情不自禁的泛起泪花
“这是公子平生第一次喝女孩子倒的酒，小女子却为男子倒酒作陪不知多少次了，真是同人异命，平生多舛……小女子原本在花船卖唱，哪知被人过往商人相中，本以为可安稳过好下半生，哪知……唉！想来小女子还是得贵花船重操旧业……”
丁二哪里知道自己随口一说的话，竟引得月娘心酸感叹
“对不起！姑娘！我……”
月娘又递来一杯将他话语打断，嫣然一笑
“公子快快喝酒！小女子命贱命苦，不会埋怨任何人，只愿今晚过后，公子回忆过往云烟之时，能记得有月娘这个过客！”
丁二接过又干一杯，开怀大笑
“姑娘美貌动人，如夜空光洁的明月让人神往，如徐徐温柔的晚风让人怡然，在下就算七老八十后，也难忘今宵与月娘姑娘一聚！”
月娘闻此一言，立马笑逐颜开，她起身自然而然地就坐在了丁二大腿上
丁二被这突入袭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但事已至此，想到自己英雄一世，没理由过不了美人这一关，丁二只感此女冰肌玉骨，朱唇粉面，散发出一股迷人的芳香，简直让人欲火焚身，欲罢不能，当下暗自深吸一口气，见月娘那双含羞双眼逐渐变成变摄魂明眸，丁二看着她目不转睛，假装镇定地说道
“姑娘！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月娘将头靠在丁二肩膀上，一双玉手搂住丁二脖子，这一幕柔情似水，面若桃花，眼如媚丝，放世间任何正常男子都早已按捺不住
“公子，小女子今生皆苦，若是公子不嫌弃，还是留下小女子在身前身后侍奉左右……”
“在下粗人一个，走南闯北，风餐露宿即可，何须服侍，姑娘还是寻个好人家去吧！”
见丁二严声拒绝，月娘顿时失声痛哭，梨花带雨，丁二依旧不为所动，任由她埋头痛哭，毫无半句安慰之话
许久过后，月娘擦干眼泪，缓缓站起，只见她眼眶红肿，妆容失色，但五官动人的素颜底子显露无疑
月娘一声不吭，默默地又倒上两杯酒，一杯递给丁二，自己则举起一杯痴痴地看着丁二
“身世浮沉雨打萍，看来小女子注定孤独伶仃一生，公子！你我喝酒这杯离别酒，小女子便告辞了！”
话音刚落便一饮而尽，丁二连忙起身双手接过，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缓缓举杯，喝下这杯苦酒
“公子！”
月娘又是扑来一把抱住丁二，失声痛哭，丁二这次温柔得拍了拍她后背
“天色已晚！早点回较为安全！”
“公子对小女子毫无心动？如此怀中不乱，神情木讷，简直是对小女子美貌赤裸裸的侮辱！”
月娘哭腔嘶哑，语气愤怒，但丁二却仍然无动于衷，既无半句安慰，也无半句解释
月面娘眼神忽现凶光，但她抱住定丁二，丁二并不察觉这一反常一幕
丁二见她一手摘下一支发簪不知所做何为，只见月娘死死握住发簪，露出尖锐簪尖，她脸色发狠，眼中布满凶恶之光，月娘咬牙切齿道
“月娘一生最自以为傲的就是这幅漂亮脸蛋，不知迷倒多少臭男人！今日公子如此无情，无动于衷，月娘受此大辱哪有脸面苟活！”
月娘话应刚落，不等丁二有所反应，她眼中显出一丝狡黠与得意，她握着发簪就是发力扎来，只见她不偏不倚，直刺丁二脖颈
眼看就要得说之际，丁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向后抓住她手，月娘见此一幕大惊失色，但任由她怎么发力挣扎就是不能使得簪尖向前一寸，也不能向后一寸
“放开！让小女子死吧！呜呜”
月娘娇嗔着，但丁二就是不放手，反而有所加大力度，月娘感觉不妙，又是哭腔挣扎着，但丁二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得死死得
月娘见动弹不得，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公子！你这是回心转意了吗？如果不是你就放手，你让小女子死吧！反正你又看不上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