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五成胜算
听罢此话一出十三娘不禁一愣，随即瞟了一眼那人，确定与他素不相识，毫无瓜葛，心中不解他为何口中此言，但经过刚刚与苏锋的事，十三娘也不敢做出任何鲁莽行为，而且程立雪已到，顾及这些，自然要稳住情绪，不敢造次
“辛女侠，我只是好意提醒，让你有个心里准备，毕竟一个女流之辈，应当嫁个安稳人家，相夫教子，安度余生，何必嫁个一介武夫舞刀弄枪？楼掌门轻功暗器确有一手，这两年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只是这次他是遇到硬茬了，辛女侠！你只身一人，以后将很难应对江湖中的打打杀杀，明争暗斗！”
那人还在说着，十三娘心中本来慌乱，这下不详预感更是完全占据心头
“不劳费心，既然来到这里，暗飞星就无贪生怕死之辈，临阵脱逃之徒，就算我师兄他们遭遇不测，我十三娘都能接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十三娘自当竭尽全力，带领暗飞星以后在江湖上拼出立足之地！”
说罢，十三娘起身就走出大帐，那人看着十三娘那桀骜不驯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犀利的眼光又投向自己手中的刀，然后把一杯茶一饮而尽，十分豪气洒脱
“义父，那追出去的楼掌门当真凶多吉少？他可是当今轻功暗器高手啊……”
男人旁边一少年凑近低声问到，再看那少年年龄，也是和剑慧一般，不过十五六岁，且还一脸稚嫩，同样和手中紧握的钢刀显得格格不入
只见那男人轻松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非死即残！我自认为水一木要胜他一筹！江湖人才辈出，不必为一人一派陨落衰败而感到可惜。你看在座的这些人，特别是那些侃侃而谈，谈笑风生的人，他们早将生日置之度外了，也许都有所觉悟，大战过后，武林中此消彼长，旧的格局肯定被打破！”
那男人说着，不由得看向程立雪，嘴角止不住微微上扬，少年似懂非懂，但也不再追问，只是用心留着观察在场每一个人的脸色神态，情绪表现，像是在掂量哪个会活下来，哪个会死去
“盟主！眼下局势紧张！当以大局为重！眼下已是魔教地头，方才魔教才来人偷袭！不可大意啊！相见寒暄，把手言欢之事到此为止吧！”
原本喧闹的营帐内瞬间鸦雀无声，众人寻声看去，一人居中傲然挺立，霸气侧漏
起身说话之人乃是江湖大名鼎鼎的游侠慕容昊，此人是将门之后，却无心排兵布阵，也无意朝堂权谋，只是痴迷武学，是江湖中公认的武学奇才，当世豪侠
程立雪听得此话脸色逐渐严肃，他思量片刻，缓缓站起朗声道
今晚天下英雄聚集在此，魔教还胆敢来人偷袭？哦……有此胆量及身手者，莫非是那销声匿迹十几年的水一木？他都回来助雷天南一臂之力！围攻魔教总坛真是有点棘手……”
程立雪声音迥长无力，更带几分懒散，但众人闻言不禁纳闷，想不到一个水一木的出现就让盟主直言棘手，不时不知程立雪的话几分真假，也是不敢多言，只是把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程立雪身上
“看身手确实是水一木无疑！暗飞星掌门兄弟已前后出击，如今生死未卜！”
听慕容昊又补一句，程立雪一听瞬间拉下了脸，眉头紧锁，似乎愁上心头
“楼氏兄弟真是年轻气盛，鲁莽冲动了……水一木阴险毒辣，擅长夜战……但愿他们平安无事……诸位！大战在即！切记不可冲动！”
程立雪的话中透露出对楼氏兄弟的担忧，这也让众人心中掂量着水一木的身手水准
“莽撞冲动的可不止楼氏兄弟，暗飞星中的女流之辈……”
苏锋正想提及方才辛十三娘偷袭自己之事，但慕容昊察觉此举有损两派团结，立马出言打断
“苏掌门！还望大人大量，大局当先！我们唯一的敌人终究还是无极教！是雷天南！”
苏锋也心知肚明，看在慕容昊面子上止住了话语，他走向程立雪举刀作揖
“盟主！雷天南统领魔教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所做所为人神共愤，自古正邪不两立，为维护武林正道，铲除奸邪，我等武林中人听盟主号令集聚在此！下一步何去何从！且听盟主良策！”
程立雪一捋白须，淡淡笑道
“老朽能与天下英雄拼肩作战，斩妖除魔真是人生一大快事！纵使粉身碎骨，也不枉此生！”
众人听了感觉备受鼓舞，连连振臂高呼
“斩妖除魔，我等名门正派万死不辞”
“有仇报仇！有冤申冤！”
“踏平魔教总坛！诛杀雷天南！”
程立雪见一众掌门高手这等情绪高涨，士气长虹，甚是欣慰
“但是——魔教高手众多，我们不得掉以轻心！”
程立雪明显停顿一下，语气也是放缓许多，接着轻叹一声，继续说道
“雷天南，四堂堂主，青龙堂雷天枫，白虎堂水一木，朱雀堂袁再信，玄武堂上官海，总坛风火雷电四门门主及十二个分舵的舵主，这些人皆是当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啊！更不知还有多少武林败类前来为雷天南助阵……”
众人看程立雪如家珍一般，把无极教高手一一排序，一时面面相觑，不曾想到今夜竟是无极教教内三把手竟然亲自出马，这下心中不免为楼氏兄弟感到惋惜
此时，不知众人中谁朗声喊道
“盟主，那我们有多少胜算？！”
此言一出，众人也是低头切切私语，闷声议论，这话其实也是很多人想问而不敢问的，程立雪并不忌讳这个问题，因为大敌当前，考虑胜算生死是人之常情，他当即大手一挥，五指张开
“哈哈哈!这个问题老朽也略有考量，慎重的说…五成胜算！”
“我看不至于！在下愚见，我们至少有七八成胜算！”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目光纷纷投去，武林盟主都说只有五成胜算，是谁这般狂妄敢说七成？
只见慕容昊昂首阔步走到程立雪面前，持剑作揖，他神态自信，脸色从容，似乎享受着众人对他投来的惊讶目光
“盟主不必长他人威风，魔教四大堂主，四大门主，十二大舵主，要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当家立派，独挡一面的高手，苏掌门，剑绝庄主，拂因师太，加上在下，武功实力应当不输魔教四堂主，再加上青云派东方曜，独臂刀王刘天龙，安一道长等人，哈哈，还有……在下曾拜学四方，以武会友，坚信在座的各位有许多藏龙卧虎，深藏不露之人，对付魔教四门主，十二舵主应该绰绰有余，所以说七八成胜算并不出奇！”
看慕容昊如此自信，程立雪也不好说他什么，只是微笑点头拍其肩膀，对其说法表示赞许
“诸位，请看！”
程立雪顺手从袖掏出一张草图展开在案板上，众人纷纷围笼过来，定睛一看，是共工山山势及山路走向地图，众人面面相觑，不解程立雪如何得到这等宝贵地图
程立雪看出众人疑惑，如是笑道
“哈哈，十几年前，雷天南创教之时，老朽曾上共工山为其道贺，期间在山上逗留数日，这地图是老朽凭记忆所画，虽说时间一晃而过，但山高路陡，悬崖峭壁，想改道换路绝非易事，所以这图仍可放心参考，料那雷天南也想不到老朽竟能凭十几年前所见描绘此图！”
众人一听均是欣笑，纷纷赞叹程立雪记忆超人，过目不忘，当下对着地图仔细端详一番，指点商论，探讨出一条出其不意，伤亡最小进攻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