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禁止画中人钟情画家主人10
少女于梦境中惊醒,后背渗出密密麻麻的虚汗,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鹤母寸心如割地扶起少女,给她递水,“弯弯,喝点水吧,你刚醒来。”
少女木楞地接过水,宛若木偶人一般被人摆弄,吃饭的时候空洞地翻动着饭勺,完了就她懒懒地躺在床榻上,半点提不起情绪。
为了转移少女的注意力,鹤母朝少女讨好地笑道,拿出ipad放在少女前面的小桌子上。
“弯弯,我们看一下锦江金像奖比赛结果吧。”
鹤弯弯盯着比赛会场,这是专门展现赛事作品搭建的舞台,只有高质量作品出现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情况。
金像奖只分一二等奖,也就是只有两个人,其他都只会成为这两部作品的陪衬。
其他作品被举画小姐展示在观众跟前,摄像机近距离的跟拍,让那些画更为高清地展现在少女的面前。
“妈妈,拿走吧。”少女几乎知道了谁是冠军,绘画比赛她都没输过。
鹤母眼神一滞,朝少女笑了笑:“再看看吧,弯弯,我还想看看谁得了金像奖呢……”
少女也只好继续看下去。
第二名揭晓,出乎意料之外,是鹤弯弯的奖项,评委给出的评价就是美中不足——以真人为画像,缺少自己的创造想象能力……
鹤弯弯被第一名的疑惑坐直了身子,直到一幅画像被礼仪小姐捧了上来。
上面熟悉的模样和轮廓让少女心尖一颤,漏跳半拍,像是凭空出现的小石子,啪嗒一下砸上心脏,全身剧痛。
她废弃的画怎么被人重修了,不算得上重修,更多的是重合,一模一样……
而且金像奖得主也被邀请到了场地,是阮月。
鹤弯弯抓起ipad两侧,瞠目结舌地盯着屏幕里的人,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她脸色苍白,嘴唇抖得不成样子,吓得鹤母不敢说话。
“妈妈……妈……妈妈……她盗了我的画……”
鹤弯弯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望向母亲,梨花带雨,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被掐断,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滚落。
“妈妈……”
“这画是我的……”
原来,她的画室,那阮月确实进去过,还偷走了她完成度最高最接近于完美的那张废画。
“妈妈……”
少女在鹤母的怀里哭泣。
“好,好,妈妈一定会给你找回公道……”
门啪嗒一声被打开。
鹤晋梵本想好好对待妹妹,可突然听到妹妹一系列话。
于是黑着脸看着鹤弯弯,将视线挪到溺爱的母亲身上,轻声叹了口气:“妈妈,弯弯精神不正常,现在看什么都应该是她的。”
鹤母冷着脸让他闭嘴。
少女抓住鹤母的衣袖,将枕头扔在鹤晋梵的身上,“你根本不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不会这样说我!”
“那画就是我的,根本不会是阮月的。那是我历时好几个月画出来的废画,她阮月不要脸,胸无点墨就算了,还偷我画!”
“她就是个恶瘤!”
少女歇斯底里地朝鹤晋梵大吼,猩红的目光充斥着愤怒,不满地看着他。
鹤晋梵也不甘示弱,像是入了魔般仇视地看着鹤弯弯。
“闭嘴!”
“妈,你就是把她惯坏了,竟让她养成这般恶毒的模样!”
少女正想开口说什么,就发现门身后又进来一位女人,正是从会场赶过来的阮月。
此次荣获金像奖,被京城荣称为“天才少女”,比鹤弯弯当年的风头还要盛。
阮月一路赶来,就算风尘仆仆也难掩清丽之色,她手里抱着百合花,放低姿态地走到鹤晋梵的身边,拉住他的手。
一脸愁容地看着鹤母和鹤弯弯,细细的嗓音藏着温和,介绍自己道:“伯母,我是阮月。”
“滚,一个小偷还配叫母亲!”
“鹤弯弯你够了!”鹤晋梵出面挡住少女的撒泼,将柔弱的阮月维护在身后。
“弯弯,我知道这次没得到金像奖对你的打击很大,如果你想要这个奖杯,我可以给你。这对我只是一种肯定的奖励,而我不需要名誉加持。”
少女瞥了她一眼,嗓音微沉,“阮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偷了我的画就算了,连最基本敲门礼仪都没有。你算什么玩意儿,在我的面前叫嚣。”
鹤弯弯身子懒懒地一摊,怒火在指尖发颤,她死死地抓住被褥,唇色微微打颤,她已经尽力在抑制了。
“对不起,弯弯,我只想早点来看你,一时间忘了,我相信伯母不会怪罪于我,对吗!”阮月抬起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可怜地看着鹤母。
鹤母讥诮笑了一声:“阮小姐,人在做天在看,你想嫁进豪门,是不可能的。”
“要么你主动离开晋梵,”她目光一转,游刃有余地望着焦虑的鹤晋梵,“要么,让鹤晋梵跟着你一起滚,我们鹤家受不了脏人作祟。”
阮月眸中的坚定瞬间软化一滩水,她依依不舍地抓住鹤晋梵的手臂,“晋梵,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我不能影响你………伯母,弯弯,对不起,晋梵……我先走了。”
鹤晋梵瞪了鹤弯弯一眼,快速地追上了上去。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鹤母和少女,
鹤弯弯看着泛白的指尖,拉住母亲的手腕,温和的热度传入少女的指尖,她才慢慢地缓和急促的呼吸。
“妈妈,你信我。”
鹤母点了点头,“信你,妈妈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少女看着母亲的脸颊,思绪如潮,那张画也就是还没被烧毁,那怎么办……
她还是跟阮月打了一通电话,“阮月,你偷了我画。但是现在我想给你说的是,把那幅画烧了,它有问题。”
寂静的黑夜,电话发出嘟嘟嘟的声音,阮月轻盈地模仿着挂断的声音,随后轻笑。
“弯弯,那可是我的画。”
“我如何处置,可不是你说了算。”
“更别说,烧了。”
“现在,画可不在我的手里。”
“在拍卖会上被一个人买走了。”
“…………”
鹤弯弯听着她的话,耳朵像是被火焰熊熊燃烧,热得厉害,她紧张地咬紧下嘴唇,“画……被谁买走了……”
今天被她羞辱了的阮月怎么会轻易告诉鹤弯弯。
“弯弯,如果你跪着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告诉你……”
鹤弯弯没听完她的话直接将手机重重地扔在地上,在寂静的夜晚发出清脆的声音。
护士给她换了药后,她躺在床上想着怎么撬开阮月的嘴。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瞥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于是拿出枕头下的备用机,手摁着开关键,倏然耳边徐徐传来一阵脚步声。
平稳又急促,脚步沉重地落在地板上,走廊外的灯忽暗忽明,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这里是京城最高规格的私人医院,每一层都住着一位病人,专门在每层楼都设置护士点和监护医生。
按理说,这么晚了,不会有人在外面晃荡。
鹤弯弯手指慢慢地向上抬,想要摁下呼叫键。
可是当少女摁下去的时候,灯光没有闪烁,她接连摁了好几次都没有用。
见此状况,少女不由得口干舌燥,自从那天绑架的事情过后。
她开始有了畏惧感,畏惧黑暗里所有不轨的东西。
她握着手机的手心已经出汗。
此刻外面,寂静的楼道,护士站没有任何人,而且传呼器被修长的指尖一次次地掐断。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不远处的房门。
鹤弯弯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握着手机小心翼翼地踩在毛毯上,看着手里的报警电话灯光烁烁。
她不敢出去,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护士没有听到她的传呼。
她沉着心锁上门,头顶犹如蛇蝎盘旋,虎视眈眈地盯着少女的一举一动,她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后不敢动。
看到电话被接通,少女赶紧躲到内屋的病床下。
“你好,这里是锦江警察分局,请问有什么是需要帮忙的吗?”
少女压低声音,低喘着呼吸,“我在魏河医院,十九层,有人想杀我,救救我……”
“……”
说完,少女想要给爸爸妈妈发消息,消息还没发完,正想点击发送的时候,门突然被人踢了一脚,传出巨大的震动声。
她赶紧发送信息。
她哽咽地吞咽着唾液,在病床下趴着身子。
门外随着钥匙叮铃声还是将门打开了。
他像是恶魔,肆无忌惮地闯进平静祥和的领地,侵略的目光扫视昏暗的环境。
啪嗒一声,刺眼的光芒在少女的眼前轰然闪烁,让她手一顿,抽吸着稀少的呼吸,放低呼吸的声音和减少频率。
她将手机调低音量,打量四周的环境。
一双脚入侵进入少女的瞳仁,少女差点惊呼出声,死死地咬紧牙关,恐惧地盯着那双名贵的黑皮鞋,双膝跪在冰凉的地面,身子细微地颤抖。
她一直待在床底下,男人却一直没走,走到床沿,慢慢地坐在床沿,喘着平稳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