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躲在衣柜暗处的校草10
“弯弯,你只有哥哥了。”
陆之均温柔的嗓音在少女的耳边徘徊,他的手掌收在少女的腰间逐渐收紧,嘴角的笑容犹如蛇蝎。
“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弯弯。”
少女被迫性地压制在他的怀里,她在夹缝中看到了远处的薄巡,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里的烟蒂被他捏在掌心。
鹤弯弯心里咯噔一声,手攀附抓上陆之均的肩膀。
“爸爸,爸爸在哪里!”
“我想知道他在哪里!”
少女抬眸,映入眼帘的俊脸霎时黑了一圈,少年的手指捏着她的嘴唇。
“我不是说了吗,他死了。”
少女不相信少年的说辞,“可是……我要知道他怎么会死了……他那么多对手,不可能会在此刻死亡。”
双方制衡力量的缺失,势必会造就一方的独大。
“死了便是死了。”
少年阴恻恻地揉了揉少女手臂上的伤口,微凉的嘴唇亲昵地触碰着摩擦过的血痕瘢痕。
“再多问,弯弯就该去见他了。”
回家后,少女惴惴不安地找到了继母。
她正在窗口盯着后花园里妩媚动情的玫瑰,脸色苍白,手帕在不断地擦拭着手指,白皙的皮肤逐渐变成粉色。
“你怎么了”
少女抬眸凝视着她。
继母收敛了眼底的神色,“你来这一层干嘛,就不怕你哥哥吗?”
“不,”鹤弯弯迟疑说道,“我想知道,爸爸的尸体在哪里,不是说被对手杀了吗,为什么我没看到尸体!”
鹤弯弯来到继母的跟前,扯过她手的手帕,质问这个诡谲莫测的女人。
女人颔首摆手,将手帕夺了回来,将手帕扔进后花园,缓缓道:“我不清楚,你走吧。”
“你一定知道,你一定知道的,你在回避谁!”鹤弯弯牵制住她的手,怒目圆睁。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不喜欢陆顷坞吗,尸骨无存,不是挺好的吗”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侧身离去,“乖孩子,听话点,否则你会和你的父亲一个下场。”
“我们全都逃脱不掉的!”
“只是序号不一样……”
鹤弯弯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心情逐渐复杂,手搀扶着窗沿,思忖良久。
这栋别墅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尸体离奇失踪,为什么女人犹如笼中鸟
翌日,
鹤弯弯戴好口罩整理自己的衣裳,抚摸着胸口的校徽,她真是厌极了这个标志。
“弯弯,该迟到了。”
在陆之均的催促下,少女不慌不忙地走入车内,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少年抱在怀里。
“哥哥!”鹤弯弯挣脱开他的身子,情绪有些激烈。
陆之均眼底的愉悦瞬间被阴郁取代,来回看了一眼空落的双手,精致的眉宇微微扬着冷色。
“弯弯”
“哥哥我……爸爸尸骨无存,我有些担心,对不起。”少女的声线软化了几分,身子微微颤抖。
少年睫毛微微扑闪,抚摸着少女的脸颊,“无事,只要弯弯心里有哥哥就行,哥哥不在意的。”
如常来到教室,少女坐在空荡荡的座位上。
陆之均去打篮球了,若不是她以生理期不适待在教室里,估计少年还得把她拉扯出去,让她来看他打篮球。
原韵粟走到鹤弯弯的跟前,将粉色的卡片递给少女。
“诺,把这个交给你哥哥,知道了吗”
鹤弯弯接过卡片,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掀开眼皮望向她,“不可以。”
之前有人托她交给陆之均情书,他满脸阴郁地拿着那张情书强逼着她吃下去。
他绝不允许她交别人的情书给他。
“你不能拒绝!”原韵粟将卡片拍在她的脸上,“你不过就是陆家养得一只小宠物,而我……可是陆之均未来的未婚妻。”
“实话告诉你吧,你的爸爸不过就是给真正陆家打杂的。陆之均才是陆家的少爷,而陆家即将与我们原家联姻。”
鹤弯弯听到她说的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原韵粟。
“你说什么,陆之均不是陆家领养的,他才是真正的陆家少爷。”
原韵粟理了理自己的发丝,傲慢地盯着眼前戴了几年口罩的鹤弯弯。
她似乎从未见过鹤弯弯长什么样子,只知道陆之均护她护得紧,生怕他们看到她。
这样的行为根本不像是兄妹……
“废话,你就没感觉到吗,你还真当你是千金大小姐吗?”原韵粟抿唇,嘴角微微一勾。
鹤弯弯这才反应过来,眼神忽得灰暗。
小时候她差点被发病的陆之均掐死,父亲什么都没说,更多是幸灾乐祸;继母也对陆之均避之不及,更像是对待主人的态度;还有那些佣人和医生……
所以,他为什么能救了自己,就是因为他的身份吗?
也对,区区一个陆家领养子怎么可能会将她从薄巡手里救出来。
“你要乖一点,不然,陆之均也会不要你的。”原韵粟将粉色卡片往她前面一推,“这就是你的机会。”
鹤弯弯看着她,“如果他不要怎么办”
原韵粟挑眉,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不是还有你吗?”
“必须交到他的手里,要不然,你这小宠物也不要当了。”
上课前几分钟,少女手里紧紧地捏着粉色卡片,看着门口正在擦汗的少年,俊美的五官精致又偏带着一丝野性。
“哥哥,给你。”鹤弯弯将卡片递交给他。
陆之均将帕子丢在一边,接过卡片,看到上面没有署名,朝着少女勾唇一笑,“你写的”
鹤弯弯窥见了远处看戏的原韵粟,“是。”
她不知道原韵粟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她既然知道陆之均真正的身份。
那么这场交易她不得不做,不然她没法知道她的下一步。
陆之均满心欢喜地掀开卡片一侧,可脸色逐渐暗沉,由爽朗愉悦的情绪陡然转化为冷气。
鹤弯弯提心吊胆地看着陆之均。
噔——
陆之均一脚踹在一侧的书桌,里面的书本滚落在地面,面色潮红,泛滥着怒意,眸色沉沉。
这样的情态,少女只在几年前少年掐她的时候见过。
下一秒,
陆之均一手掐住少女的喉咙,往墙壁上抵,手腕上青筋暴起,他高高提起少女的身子。
鹤弯弯感觉自己身处黑暗,眼前一片灰暗,不断地扑腾着双腿。
其他的人站在一旁不敢乱动,他可是陆之均,于无形中杀人,他比谁都还要懂。
但如此逼迫陆之均这般做的,也只有鹤弯弯了。
“呜……放……放开我!”
少女眼泪浸湿了浓长的睫毛,于朦胧眸底里看到了原韵粟咬牙切齿的表情,却又带着幸灾乐祸。
“是不是非要我生气”
“既然你喜欢他,那就给我吃下去!”
少年手里的粉色卡片被他掌心捏成一团,强制性地拔掉少女脸上的口罩。
不顾一切地将纸团塞进少女的口腔里,逼迫她吃下去。
“放开!快放开!”匆匆到来的老师赶紧分开他们。
随着医生的出现,给少年注射了一剂药物才让他昏睡过去。
待在医务室的鹤弯弯心有余悸地吐着嘴里的纸屑,脖子上的紫红交接,很是骇人。
她趴在病床沿,帘子那头是昏迷的陆之均,她不敢靠近。
“原来长这副样子啊,怪不得陆之均这么护着你。”原韵粟挡住门口的光线,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你写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写得是别人啊,爱慕于隔壁的班长,话说他为什么会掐你”
原韵粟靠近少女,手指摁压在她的脖颈上,嘴唇在她的耳边低语,“是不是,你和他说是你写的”
鹤弯弯拍掉她的手指,“为什么这么做”
“别着急,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他对你到底什么意思。”
原韵粟直接摊牌,毫不避违地在少女跟前说道:“现在我明白了!所以,你一定要消失——鹤弯弯,陆家的一个宠物。”
鹤弯弯神经一颤,“陆之均就在这白帘后面,你就不怕他听到吗”
“他被注射了那么多量的药剂,暂时醒不了的。”
鹤弯弯揉了揉脖颈,“所以,你下一步是想杀了我吗?”
“还是说,你要挑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让他亲手弄死我”
“啧,被你发现了。”原韵粟走到白帘后面,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的下颌,“我才是陆家的女主人。”
“宠物从哪里来的就该回到哪里去。不然被陆家那边的人发现了,你只会死得更快。”
鹤弯弯觉得眼前的女人疯了,自嘲一笑,“滥杀无辜,倒成了你们的一种乐趣。”
“我可没杀人,但——陆之均有没有,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陆之均病情严重被送往医院,而少女也被老师安排回家。
窗外阴雨绵绵,就像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少女站在落地窗口前,回想着少年掐着她的画面。
身子噶然哆嗦,不寒而栗,陆之均当时出现的眼神是真得想让她死。
继母从她身边走过,若有若无地讲道:“今天,原韵粟和你讲了很多对吗?”
“所以,你们是一伙的吗?”鹤弯弯侧过身子与她的视线碰撞交汇。
继母勾着唇,脸色有些不自然,眼尾微微下拉,敛去眼底的眸色,缓缓启唇。
“她是自由的,而我是死的。”
“你觉得,我们是一伙人吗?”
声音渐渐落下,窗外的雨滴砸进了窗棂,掀起落在少女的手腕上,鹤弯弯抬起头与她对视,熟悉的眉眼让她眉宇一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陆顷坞在哪里,我要的只是一个真相。”
“他有那么多敌人,为何偏偏在我出事的时候突然死亡,连尸体都找不到。”
女人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俯首在少女的肩膀上,“有监控的,而且那天我告诉了你答案。”
鹤弯弯伫立在原地,眸色微沉,凝视着远去的身影,脸色逐渐暗沉,好似要与后面窗户外的雨天融为一体。
肆无忌惮的风刮起少女的发丝,鹤弯弯的目光落在了后花园里的一条手帕上。
半夜,
下楼梯声音在偌大的环境里静悄悄地响着,少女沿着墙壁去了电房关闭了电源,夜深人静的时候关闭不容易起疑。
随后慢慢地下楼,手顺着栏杆下滑,一路来到了与花园连接的走廊外。
她的手里多了一把铲子。
还有一部手机。
少女慢慢地漫入雨中,任由淅淅沥沥的小雨浸湿了衣裳,握着的铲子不断地颤抖。
手机的灯光照射着后花园的路,她来到了遗落手帕的地带,那里的土壤似乎翻新过,沉重的雨滴砸在土壤上,凸显着凹凸不平的沟壑,上面是新栽种的花朵,娇艳欲滴。
少女没有闻到丝毫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的是一种被浸泡的香水味,浓郁的味道好似特意经过香料的熏陶。
鹤弯弯盯着那一块土地,嘴唇逐渐发白, 雨珠顺着发丝滚落在细腻的唇瓣上,她身上的衣服逐渐与身材贴合。
少女动用着手里的工具,弯着腰一铲又一铲地挖开那片土壤,那种味道越来越刺鼻,越来越呛人,浓郁的芬芳让人想吐。
随着铲子的不断深挖,铲子终于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鹤弯弯提心吊胆地拿起手机照射那一处。
轰然————
少女的精神支柱崩溃倒塌,她的脸色惨白到了极致,无丝毫的血色,在这片漆黑的雨夜里她浑身发麻颤栗,嘴唇开始不断地颤抖。
那是令人惊悚的一幕,让少女终身难忘。
少女腿脚发软,瘫倒在土壤一旁,不断地往后退,手都快拿不稳手机。
眼泪不可抑制地从眼角渗出,嘴唇被她咬出血丝,温热的眼泪滴答在她冰凉的手腕还有手机上。
她快速地拨打着报警电话,祈祷那充满正气的声音能给她一丝慰藉。
“为什么连基本的都打不通,为什么?”
“快接啊……快接啊……为什么?!”少女在雨声中小声地抽噎。
可是在关闭电源的那一刻,相当于启动了整栋别墅的信号屏蔽器,那是一场陆之均为鹤弯弯编制的“美梦”,几乎没有任何的信号接入,相当于与世隔绝。
连最基本的报警电话都难以拨通。
鹤弯弯尝试了好几次都无动于衷,手机甚至都快处于死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