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禁欲清冷高尚普信光头17
那晚,夜深到了骨髓里,让人无法忘怀。
天蒙蒙亮,无心看着少女的侧脸,隐匿在黑暗中的他脸色忧虑不决。
男人的指尖都是颤抖的,颤抖地抱着少女,嘴唇嚅嗫。
“弯弯……我……让你回家……”
那慢吞吞的语气充斥着绝望和不舍,他怜惜地将头抵触在少女的脸颊上,嘴边夹杂着苦涩。
日光看似温暖,却对彻夜难眠的少年如此的折磨。
那一缕缕光色扑打着人类的神经,将他磨练,将他身体里的骨头一节节打碎,磨碎成粉。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温煦的日光,在自己看来如此畏惧和胆寒。
天明,他的弯弯就要走了,去她的千鸟国充当女皇殿下。
一夜温存,
鹤弯弯犹如黄粱一梦地伫立在马车边,半眯着眼看着远处高挺男人的身影。
“你当真舍得我”鹤弯弯有些难以相信,语气也放缓了,她声音顿了顿。
眼神深沉莫测,她在抑制。
他微笑地抬头看着她,“走吧,弯弯,千鸟国需要你。”
千鸟国在她不在的时候早已发生了动荡,鹤弯弯和他都知道……
鹤弯弯低下头坐上了马车,听着车轮碾碎石子的声响,骏马拉扯车辆的摩擦声拉扯着她的神经。
她心很疼,很疼,她舍不得。
可是自己紧绷的情绪和神经让她不允许自己这样。
神经发麻,死劲儿地闯荡自己的心脏,难以呼吸。
远去的马车,树林中正隐隐约约跟上了无数的暗卫,只有他站立在原地。
清冷的身影随着阳光倾斜逐渐拉长,逐渐消瘦。
他脸色苍白,手脚冰冷,那面无表情地面容让人感到心疼。
他的语气很慢很疼,那种钻心的疼让他眼泪直入衣襟,他笑得苦涩,涩意苦莲,他声音嘶哑颤颤巍巍。
“我……舍不得啊……我怎会舍得……”
“……舍不得……”
倏然!
他咳了一声,薄唇里吐出一滩血液,血色迅速披散在地面。
血液浸湿,扬在了石面上,染成了暗沉的艳丽,他嘴角还挂着那未消失的血迹。
“舍……不……得……啊……弯弯……”
“可是我病了……病了……你记起我,是会……记得……我的好……还是……不好。”
他的声线绵长缠绵,爱入骨的嗓音缠缠绵绵地勾勒岁月的锦花,他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
*
鹤弯弯回到千鸟国,后宫犹如死一般的冷寂,步步惊心,鬼魅横生,人烟稀少。
御书房内,
“陛下,您终于舍得回来了”
他的嗓音格外魅然,让人毛骨悚然,后背发冷。
鹤弯弯转身,眉宇紧锁,脸颊染上一丝冷色,粉嫩的唇微启:“你怎么在这里”
耶鲁镜一身红袍喜服,金丝雕琢,一身贵气,可身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异常柔美,可怖。
“臣是陛下的夫,来看一下陛下也成了一种奢望吗?”语气略微软着委屈。
“陛下,这次回来了,就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他嘴里念念有词,一步一步地靠近鹤弯弯,手轻轻地抚摸着鹤弯弯的脸颊。
“你先退下吧,朕还需要处理一些公务……”鹤弯弯抽身远离他。
“陛下真是狠心,难道陛下忘了……您还欠臣一场婚宴吗?”他径直走到鹤弯弯跟前,脚步轻盈地踩踏着红毯,嘴里始终不减笑意。
毛笔一震,墨水陡然渲染了奏章。
“你在逼朕吗?”鹤弯弯语气加重了几分。
“陛下,何出此言”他讥讽地看着自己的婚服,语气恶劣地说道。
“你做了什么事情,就当真以为不会让朕知道吗?”
鹤弯弯气急败坏地将毛笔扔在他的身上,墨色染错了喜红,让那鲜明的红色变得有些脆弱,破碎凋零。
“臣不懂。”
他看了一眼喜服上的墨色,他咬着后槽牙悄无声息地敛去眼底的晦涩,微昂着头,眼皮下的瞳仁似乎带着一丝不苟的冷和嘲讽,甚至不屑。
“你不懂!”鹤弯弯怒意直冲心头,将奏章摔在他的脸上,“耶鲁镜,你竟敢偷朕的玉玺,冒充朕下旨,将朝中良臣均发配到边疆,受尽苦难!”
“你告诉朕不懂!”
鹤弯弯美艳的样貌此刻被怒气布满,眉宇皱着冷冽的情绪。
奏章一角划破了他右侧的脸颊,耶鲁镜痴痴地望着鹤弯弯,矫健越过身,将她禁锢在怀里,强悍的力量干劲儿十足。
“陛下,臣只是想让您轻松一点,这样,您就不会离开臣了。”
“陛下,臣永远不会谋权篡位,但是您将再也不可能获得实权了。”
炙热却薄凉的语气让鹤弯弯厌倦,她身子被男人紧紧箍在怀里,他的舌尖正在蔓延在鹤弯弯的耳垂。
鹤弯弯身子颤抖,随着清风的敲打,她一脚踩在了耶鲁镜的脚背上,趁他吃痛之际脱身。
她擦拭着耳垂,厌恶地望着他,甚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如此卑劣,朕当初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还怀了孩子!”
“……”耶鲁镜沉下眸色,眸色调上了涟漪,咬牙切齿,“臣卑劣,着实卑劣,但是臣做不到让陛下温卧与他人之下!”
“陛下当初就不应该对臣那般!让臣牵挂!让臣入魔!无法自拔!”耶鲁镜笑声连连,音量都拔高了好几分。
“你在胡说什么!”鹤弯弯不解的情绪绚烂了她的面容,她身子都开始发抖。
“对啊,臣都忘了,陛下失忆了……是臣做的……”此刻的他有些癫狂,浪荡不羁的情绪格外浓稠,绵绵。
“孩子啊……也是臣……做掉的……”
鹤弯弯闻言,身子随着墙壁不断下滑,她眸色开始爬上了泪花,她手擒着男人的衣袖,“你什么意思!”
“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朕都不曾拥有过的啊!”鹤弯弯身子不断后退。
她一出生就被培养成继承人,冰冷刻薄的话围绕着她,棍棒底下出孝子,她被母亲打得惨烈,就算穿上了龙袍,坐拥天下美男,她也是麻木冰冷。
可是当她得知自己肚子里曾有生命的流逝时候,她是如此的懊悔,甚至充斥着厌世的感受。
“你不是说,那是我……我们的孩子吗?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鹤弯弯无力地揪着他衣襟,暴怒是退化她理智的最后攻击,她没了神地坐在软榻上。
“是啊,臣做不到有孩子——”
他眉宇带着丝丝虚伪和冷色,因为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就不该出生,一看到无心的脸,他就恶心。
鹤弯弯失魂落魄地坐在软榻上,癫狂的情绪压抑在心底,她手指紧张地陷入手心,神情飘渺。
“你烧了寺庙,寺庙有什么可值得你去烧毁,你究竟想如何!”
男人耐心地擦拭着鹤弯弯脸上的泪痕,嘴里吐出来的香草气息让人觉得格外冷冽无情。
“臣只想你回来,可是陛下……跟着别人走了,让臣日日苦守后宫。”
“…………”鹤弯弯不语,侧脸转了过去,闭上了眼睛沉思。
耶鲁镜见状,嘴角强扯起冰冷的笑,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少女平静如水的侧脸,语气铿锵。
“陛下,择日我们便完婚。”
他的命令不容置疑,清脆有力,饱含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