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长老大牙
十万大山里的各个部落的权力架构模式几乎相同,无外乎神明、神使、酋长和巫师、长老和供奉、勇士、族人、战宠、奴隶。
然春部却是与其他部落略有不同,主因在于他们人少,总共才50来号人,无神明、无神使、无巫师。此外,还穷的一批,压根没有那么多的事务需要管理。
因此,没有且没必要像乐山前世那些公司一样需要那么多的权力机构,故只要有一个主管,即酋长,足够。
至于酋长之下的长老和供奉及其他一干设定,春部也都是有的,不过中高层的长老和供奉,也就一个长老,因为根本没有一个供奉愿意来春部这穷乡僻壤。
老酋长在设定长老一职的时候,本意是让他的老跟班大牙受族人供奉、颐养天年的,但大牙长老自己闲不住,于是将供奉的职能逐渐转变成了总经理跑董事长腿的职能,另外族人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喜欢叫他长老。
为了不让大长老感觉不适或是自惭形秽,长老便长老,也无所谓了。
况且,只要大牙不害族群部落安全,他想干嘛就干嘛,只要活得开心就好。
长老大牙和酋长的年纪相仿,自从勇士岗退下后,便不再打猎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行,为了不拖后腿,他有自知之明。因此,闲暇之时,便自发地去做一些内务管理的工作,诸如接收新打猎物和指派人员杀洗、打磨石器等。
今日春部重获火种,又得神明庇佑,还得了位神使,大长老的心情本是极度愉悦、亢奋的。
在这个没落的石器时代,神对于人们而言,不仅是信仰,还是活着的希望。
有了希望的长老,走起路来也变得霸气了许多,意气了许多,然当他清点完今日的猎物后,心情刹那不美丽了。
只得两只灰毛兔,外加一头小野猪。
这够谁吃?
大长老冷着脸将勇士头领拉到一旁,小声地问了句:“狼,今天咋回事啊,为何猎物这么少?”
狼听完之后,一脸的愧怍,小声说道:“哎,大长老,您就甭提了,说来气死个人,我们今天的收获本来是不少的,说丰收也不为过,但不巧的是碰上了一伙强盗。”
“强盗?你们和他们拼杀了?”
“拼杀?怎么可能!他们可是食人部的人,而且他们人多且力量大,我们春部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为了活命,我们只能听从酋长大人的吩咐,将猎物抛弃,逃命。途中,我们还险些折了两位兄弟。”
听完狼的诉说,大长老明白了,叹了一气说道:“哎,不怪你,无奈我春部太弱小,弱小就要被挨打。哎,无解的病啊!得了,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狼听完后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带着族中的勇士离去。
看着眼前的这点猎物,大长老嘴角直抽抽,好在昨日有存货,不然今夜又得饿肚子。
食物,永远都是春部致命的伤!
“明天,后天,大后天,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还没等到冬季来临春部就要凉凉了吧。哎,不知怎么办才好!”
不明所以的乐山,还以为大长老是在为冬季犯愁,暗想:“这不还没有入冬呢么,这不还有我呢么。食物危机,怕个球!”
对自己自信是不假,可他前世也没干过这事啊,而且他也从不需要为食物发愁。可当下情势变更了,这十万大山不仅不是红旗下,还到处充斥着危险,疾病、饥饿、寒冷、凶兽、战乱,但凡出现一样,都可要了春部的命。
“看来,当务之急是要在冬季来临之前解决食物问题啊!”
可怎么解决呢?
不知道怎么解决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发现问题!
这个观点,就像是藤蔓一般,在乐山很小的时候便已认知到了,况且乐山这个人一直奉行知行合一,也一直在夯实这个观点,不断地让它茁壮、发展、成长。
也正因此,乐山的前世才有了他后来那么高的成就。
这个观点与认知美的观点极其相似,正如世间并不缺乏美,只是缺乏能够发现美的眼睛!
不懂怎么解决,不重要!
不会,可以慢慢学会!
没地方学,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有学透的决心和恒心,人一旦有了决心,啥事干不成,就算铁杵又如何,还不照样被磨成针。
人最怕的就是没心!
有心,连山都能被移平,连天都能给捅个窟窿。
粮食问题,小问题咯,洒洒水咯!
夜晚,老酋长为庆祝春部重获火种、回归神的怀抱,也为庆祝他的儿子山成了神使,在卜了一卦后,当着全族的面,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仪式。完事后,他还高调宣布,要为护佑春部的神明玉皇大帝建一座神庙。
神庙,这在十万大山之中并不罕见,尤其是简易的神庙以及破败的神庙,那更是多如牛毛。
造一座神庙不易,但造一座简易的神庙却是很容易,也花不了几个钱,可对于本就穷的一批的春部来说,这跟老寿星吃砒霜没啥两样。
当乐山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表情就精彩了,不由努了努嘴,暗自说了句:“连个正经住处都没有,还神庙,想屁吃呢!”
当然,这个话,他是不敢在老酋长面前说的。但从他的角度来理解,他觉得族人应该和他的想法差不多。
现实总是那么的出乎意料,在乐山说完之后,岂料整个族群部落兴奋了,嗷嗷嗷地疯喊,甚至还在老酋长的带领下唱起了赞歌。
“疯了,这帮古人脑子秀逗了,全特么疯了。”
入了秋,天气是越来越冷,每下一场秋雨,便是多一分寒意。
虽有洞穴避风雨,火堆供热,毛皮保暖,却总防不住淘气的凉风,一个劲的飕飕。
寒冷,尤其是深秋下着雨伴着风的夜晚,更是令人难熬。
这一夜,是乐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夜晚,也是他两世为人以来第一次失了眠的夜晚。
难熬的雨夜里,若只是寒冷也便罢了,但却又屋漏偏逢连夜雨,外头风声、雨声、吼声、惊雷声、鬼哭狼嚎声,那恐怖的声音,声声不息。
最可恨的是这该死的春部,穷到住洞穴也便罢了,居然连个洞门也不造,那山洞外黑乎乎的视野,总是那么地瘆人,令人心生不安、心神不宁。
在凉意的侵扰下,脑袋越发清明,听着外头恐怖的声音,看着那乌黑的洞口,越看越觉得恐怖,总感觉下一秒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恐惧感开始急速攀升,仿若那黑乎乎的洞口乃是某个魔神的眼珠,随时都能进来要了他的命。
活,活着,我要活着!
害怕极了的乐山,干脆紧闭双眼,心中狂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般若密,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色不,色不,色不啥子呀?”
“完了完了,连经都不会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