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醒来
两分钟后,她习惯性的回头看了一眼,她看见岑瑜归正睁着眼,看着她。
她跑过去,想摸摸他,又缩回手,“你醒了?疼吗?”岑瑜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傻瓜。”
程榛如梦初醒,她狂奔出去,喊:“医生!医生!”一群医生涌进来,给岑瑜归做检查,半个小时后得出结论:“没事儿了。”还感叹,“奇迹呀。”
但岑瑜归毕竟伤还没全好,就醒了一会儿,就接着睡了。
再半个月后,他已经可以起身了。程榛说:“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岑瑜归想了想,说:“岑程,岑榛。反过来叫程瑜,程归也行。”程榛说:“好好起。”岑瑜归说:“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名字。”
程榛想了想,点头。她对姓氏没有执念。选了第一组。但把字换了,姐姐叫岑真,弟弟叫岑诚。
但她给孩子起了小名,“叫团团圆圆好不好?”
岑瑜归拉住她的手,说:“好。”“那姐姐就是团团,弟弟就是圆圆。”“都好。”
一个月以后,岑瑜归出院了,但经过这一遭,程榛和奶奶都不想让他做这个工作了,岑瑜归也点头同意了。
陈奶奶说:“既然这样,干脆回京市吧。”岑瑜归看程榛,程榛生之前还满身的肉,但一个月下来,瘦的一阵风能吹倒。
他拉住程榛的手,说:“我们回去吧?你也得好好养养。”
程榛点点头。
人走很容易,但岑瑜归要求把家搬了。尤其是家具。
这个就交给别人帮忙了。他们只打算带被褥,衣服,孩子的一切东西。
程榛走之前,去卖了一批货,说:“我也要走了,你们还得找个供货的。”陶秉武苦着脸,说:“一路顺风。”“谢谢。”
没时间回北山大队了,她拎着几瓶酒去找李大福,说:“我要去京市了,没时间跟大队长和会计告别了,这些东西,你转交一下。还有,跟小莲说一声。”
李大福接了东西,问了情况,说:“好,你要写信啊。”“好。”
她又去跟郑峰和谢香告别。
最后,程榛把院子里剩下的东西交给了张静宁,给了她一把钥匙。说:“交给你了。”“放心。”
张静宁抱了一下程榛,说:“你好好休养一阵子,身体最重要。”
“嗯,我知道。谢谢你。”
程榛在她耳边说:“这两三年要高考了,奶奶说的,你要好好复习,我在京市等你。”
“真的?”“真的。”“那,京市见。”
告别的差不多了,也该走了。程榛告别了新盖的,才住了一年的房子,抱着孩子上了火车。
坐卧铺就舒服多了,尤其是带着孩子,而且,整好六个铺位都是他们的。乘务员对这边也更照顾一点,时不时送些热水。
两天两夜的行程过去,他们抱着孩子下了火车。
依旧是熟悉的京市,但气氛是低沉的。七六年,事多的一年啊。
他们出了车站,就有车来接,直接开到熟悉的小楼前。程榛看看小楼,想起上次来,他们还算是陌生人。
两年半过去了,他们不仅结婚了,孩子都满月了。
岑瑜归似乎也想到了,一直看着她。
陈奶奶说:“別发傻了,进屋吧。”他们进去,家具还没来,他们得暂时住在二楼岑瑜归原来的房子里。
这样住有些挤。
过了一会儿,警卫员帮忙搬来一张单人床,挨着原来的床放着。程榛把床擦了,垫子铺好。
再把孩子放在靠墙的位置。那个位置两面是墙,一面是栏杆,安全。
岑瑜归回来了,程榛的户口也跟着转过来了。刘阿姨帮他们领了对应的粮本儿,副食本儿,煤证。
这边就没柴这回事儿了。
安置好了,程榛先给张静宁写了信,报平安。
岑瑜归的身体不支持上班,程榛同样。
奶奶和刘阿姨接手了孩子,程榛和岑瑜归清闲得很,每天汤汤水水,加上各种营养品补着,程榛的自己做的养身药丸吃着。
除了喂奶,她什么事儿都不管。程榛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个奶牛。
只是,岑瑜归醒着,灵泉水不能再明目张胆的放了,她就放在他的水里,一滴一滴的,慢慢养。
他们回来一周后,程榛见到了传说中的岑瑜归的好朋友。章辉,郑浩明。
他们见了程榛,一个叫:“嫂子。”一个叫:“弟妹。”程榛就是出来招呼一下,说:“你们聊。”她回房间去了。
章辉看看岑瑜归,说:“咱哥俩儿都在鬼门关上闯过来了。”郑浩明说:“得意个屁,阿姨眼都快哭瞎了。”
章辉问:“你恢复的怎么样?”“挺好的,就是还得养养。”郑浩明也拍拍岑瑜归的肩,说:“不容易!!好在没下次了。”
“嗯,没了,以后只能搞文职了。”“活下来就是胜利,文职就文职。”
岑瑜归说:“嗯。文职挺好的,以后老老实实的陪媳妇。”章辉笑他:“臭不要脸的,有了媳妇儿炫耀啊。”
“总比你娶不上好,你还比我大一岁呢。”
郑浩明说:“嫂子是挺好,配岑哥浪费了。”岑瑜归起身把他推出去,“走走走,能不能说点儿好话。”
三兄弟说说笑笑。
两周后,后面的家具送来了,岑瑜归把二楼重新布置了个小客厅。
时间慢慢流逝,一个月,程榛长了十斤,她相当于坐了一个双月子。
身体好了,孩子也回到她手上了。
程榛这才感觉到,抚育小儿并不全是乐趣,抓狂的时候更多。尤其是晚上也睡不了一个安心觉,不但要喂奶,还要换尿布。
这么多人,系统里的尿不湿也没法用,倒是奶粉她偷偷加上了。
三个月后,岑瑜归的身体也渐渐好了,孩子也长的白白胖胖。天气也已经完全暖和了,花开的姹紫嫣红,一派春光明媚。
这天,程榛把孩子抱到院子里,放在一个竹子推车上,来回推着晃悠。
两个小孩子在车里,扭着头看对方,这个:“哦~”那个“喔喔~”“唔~”“啊啊~”
还手舞足蹈,好像在说话,而且只有对方听得懂。
这时候,一个姑娘突然进来,阴沉的看这程榛,问:“你就是那个狐狸精程榛?”程榛不认识她,反问:“你这是怎么说话?懂不懂礼貌?”
“你就是狐狸精,你勾引我岑哥哥。”程榛都惊了,这是什么睁眼说瞎话的特殊物种?
程榛正色说:“我和岑瑜归时在单位见证下,领了结婚证的夫妻。你这是污蔑,怎么?勾搭岑瑜归不成?来污蔑我?”
“哼,污蔑?大家都知道他喜欢我,他还为了我跟别人打架,想跟我结婚。你说,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抛弃我?”
“你说说是哪年?”“七零年。”
“你是不是不懂法律,七零年他才十五,不够结婚线呢。照你这么说,你看上过别人,别人就一辈子不能结婚,哪来的自恋傻x。”
程榛又插一刀,“而且,阿瑜不会是躲你躲出去的吧,要不我怎么是在东北遇见他的?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把他送到我面前。”
“你胡说,我妈说他去工作去了,等回来才能娶我。”“那他回来看过你吗?给你写过信吗?送过礼物吗?”
程榛看她张口结舌的表情,就知道没有。“白痴。”
那姑娘反驳不了,突然冲到屋里,喊:“岑瑜归,你告诉她,你是不是喜欢我,她就是狐狸精。”
岑瑜归听到声音下楼,看见她,说:“你有病吧?滚出去。”
那姑娘看到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吓了一跳,但还坚持说:“大家都知道你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承认?”
岑瑜归盯着她,低喝:“滚!!”
等那姑娘真的滚了,岑瑜归揽着程榛坐在院里子,说:“别生气,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真的?那她怎么跑来说我勾搭你?”“真的真的,别生气。她有病,你听我说嘛。”
岑瑜归说:“我那时候还小,上学嘛,那时候学校风气不好,大家天天打架,也不上课。”
“她一个小姑娘,每天吓得胆战心惊的,我们几个看她是跟我们一个院儿的,就保护她一下。你注意了,是我们,不是我。是我,章辉,郑浩明。”
“那时候大家都是按地方划片儿,这一片儿和那一片儿打,内部不打架的。所以我们保护一下院里的小姑娘,也是应该的。”
“可谁知道她是那样的人?”岑瑜归提起一脸嫌恶。
“她一边被我们的保护,一边勾搭陶秉文。因为什么你也能猜到,陶秉文他爷爷,比我们几个家长职务高。”
“我们几个,年轻气盛。陶秉文呢,比我们大,长辈天天夸他沉稳,让我们学学他。我们自然看他不顺眼。”
“刚好,我们仨找了这个借口,把他围了。要不说陶秉文不讨喜呢,一大院子的人,竟然连个帮他出头的人都没有。”
“这个,打完架没多久,他爷爷,去东北了。我又上了一年学,觉得老打架也没意思。我也不在学校混了,就去当了警察。”
“后来不知道怎么出了流言,说我是为了张美美打架的。我又想我奶奶,就主动调到那边去了。”
程榛说:“不对啊,你跟陶秉文,差着岁数呢?不在一起上学吧?”岑瑜归说:“但我们是一个大院儿的啊。”
“哦。”程榛哦了一声,忽然想起来,问:“她叫张美美?”“嗯。”
程榛突然想起来,那个跟杨静静斗来斗去的,陶秉文的青梅,不就叫张美美吗?
程榛感觉,这个事情真的很多面啊。从前梦到的书里,杨静静可不算好人,可这个张美美,更让人恶心。
杨静静啊杨静静,好不容易重来一趟,但女王,不比当公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