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张静宁生娃
张静宁休假了，但陆丰年还得上班啊，于是她不可避免的，觉得无聊了。
程榛周末去看她，她哀怨地说：“好无聊啊，我每天都没事儿干。”程榛问：“孩子的小衣服做了吗，得做两套厚的的吧，二月，还冷呢。”
张静宁说：“可是我不会做啊。”程榛说：“我下次来给你带个图样子，你比着裁。”“好，谢谢你。”
程榛说：“别客气，你也看看书，看看报纸，就不这么无聊了。阿姨什么时候来？”
“我妈得一月才能来。”
“我想起来了，我们单位每天有报纸，让陆丰年给你拿些回来就行了。”张静宁点头，“看看报纸，也行。我跟他说，谢谢你。”
程榛说：“这也谢？完全不必，你就得找点儿事儿干。要不你给孩子做衣服，要不就画画花啊草啊，你心情好，孩子才能好。”“真的啊？”
虽然这句话，程榛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听的，但现在她非常坚定及肯定的说：“嗯，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医生。”
张静宁立刻不萎靡了，说：“我知道了，我找事儿干。”
等她下周再去看张静宁的时候，张静宁又恢复了容光焕发的样子，她拉着程榛，说：“你来看看。”
程榛过去看，张静宁做的小衣服摞了一摞，还有她自己写的小故事，程榛刚拿起来，被张静宁抢回去了。
她说：“我这是给孩子写的小故事，只有他能第一个听。”
好吧，孩子的专利，程榛不能抢。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到了大冷的时候了，很迅速的进了一九七五年。离七七年更进一步了。
程榛的办公室本来就有两本数理化自学丛书，这次她换了两本，不工作的时候就看书做题。
而且她还得看中医书，不对，是中药书。
岑瑜归朝她抱怨，“你最近都冷落我了，我没书好看吗？”程榛摸摸他的头，说：“当然是你好看。”
“那你倒是看我啊。”她放下书，看着岑瑜归，说：“我看你了。”
岑瑜归不满意，拉紧她，说：“距离还要再近一些。”程榛都笑了，无时无刻不想流氓一下。
两个人腻乎了一会儿，程榛接着看书，她指挥岑瑜归说：“去喂鸡。”小鸡已经长到半大了，可惜他们有一半注定活不到下蛋的那天。
到了一月底的时候，程榛去了一趟黑市，出货米面肉各四千斤，一百匹布，拿回来一万四加五斤金子。
今年过年在二月十一号，只是过年的只有程榛和岑瑜归了。
不过，过年之前，先面对的是张静宁生孩子。
年前，下班后程榛去看张静宁，进门先看见张静宁的妈妈，她来了一个月了。“阿姨。”程榛打招呼。
“程榛来啦，来，进来。”她招呼，又去忙了。
程榛进去，看见张静宁，张静宁正在喝她妈妈炖的鱼汤。鱼是入冬后，陆丰年弄来了，弄来一大筐，存在他们在窗外砌的小仓库里。
程榛就想笑，好像这个年代的楼房，每家都得在南边北边砌个小仓库。
张静宁的肚子很大很大了，程榛看着都害怕。她问：“你什么时候生啊？”张静宁抬头，说：“就这几天了吧。”
“你怕不怕？”“有点儿，但又不怕，我总得把他生出来。”“嗯，那你加油，别怕。”
“嗯。”程榛本来打算看看就回去做饭，但这时，张静宁突然啊了一声，然后喊：“妈，快来，我要生了。”
阿姨拿着铲子从厨房冲出来，说：“真的，快，去医院。”她扔下铲子，就要扶着张静宁往外走。但张静宁已经疼得很了，根本走不了。
程榛一看，锅里还炒菜呢，赶紧把锅端了，说：“阿姨看着宁儿，我去找陆丰年。”
程榛快步往公安局跑，到了里面，没看见陆丰年，赶紧喊；“陆丰年。陆丰年在哪儿？”
陆丰年从会议室出来，程榛赶紧说：“快，宁儿要生了。”陆丰年扔下本子，一边跑一边说：“局长我请假。”程榛跟着跑，说：“宁儿走不动了，你去我家拉车。”
好在不用绕大弯，陆丰年到了程榛家里，拉起车就跑了。程榛跟岑瑜归说：“宁儿要生了，我得去看看。”
岑瑜归说：“你把衣服穿暖和了。”程榛穿的已经很暖乎了。他说：“我过会儿给你送饭。”
“不用，我不饿。”她急匆匆。“不行，还是得吃的。”程榛说：“我不饿。”她有点儿不耐烦。
岑瑜归仍然耐心的说：“还有陆丰年和阿姨呢。”程榛一想也是，说：“那你多做两份吧。”就急匆匆的跑了。
程榛赶去医院，发现他们也才到，张静宁躺在车上，满头大汗，被子盖了好几层。
等他们到了，程榛过去帮忙把被子拿起来，陆丰年把张静宁抱起来往医院里边跑，阿姨跟进去了。
程榛只能留下来看车子，要不这几床被子，一会儿就得没。
过了一会儿，陆丰年出来，说：“张静宁产房了，你抱一个被子进去，我把其他被子和车送回去。”
程榛点头，抱着被子进去找到妇产了，阿姨正在产房门口来回走。里面传来张静宁的惨叫。
程榛也没心思安慰阿姨了，她只知道生孩子会疼，但这么疼吗？张静宁喊的声音都变了。
张静宁叫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又没声了。
程榛觉得更吓人了。
她转来转去，转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看表，才半个小时，怎么这么慢啊。
过了一会儿，陆丰年和岑瑜归一起来了。他拎了保温桶，说：“你们都吃一点。”程榛摇摇头，她心里着急，吃不下去东西。
岑瑜归劝，“吃了才有力气等。”
程榛看看他，拿了一个馒头，慢慢啃。陆丰年和阿姨也打起精神吃了一点。
等吃完了，岑瑜归也没走。程榛说：“你回去吧，你明天还上班呢。”他说：“我跟你一起等。”
这一等，就从五点多等到了将近十二点，一个护士出来，问：“谁是张静宁的家属。”陆丰年，阿姨，程榛都围上去了。
护士说：“孩子已经生了，男孩儿，六斤一两，孕妇养的很好，孩子都上六斤了，来看看。你们带衣服了没有？”
“带了带了。”陆丰年把一个包袱拿出来，拿了一套薄衣服，一套薄棉衣，和一个小被子。
他把东西递给护士，护士拿进去，过一会儿，把穿好衣服，裹好的孩子抱出来，说：“孩子自己抱好，产妇很快就出来了。”
面对这个小孩子，陆丰年伸手又缩回来，阿姨把孩子接过去。
程榛凑过去看，上半部分像张静宁，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鼻子以下像陆丰年。除了有点红，总体是很好看的。
再过一会儿，张静宁出来了，她脸色苍白，脸上还有汗渍，头发全湿了。程榛立刻用旁边的被子把她包起来。
没有推车，产妇只能走着去病房。
陆丰年抱起张静宁，往病房走，前面护士领着。
可是看见病房，程榛心都凉了，病床上只有一张席子，没有被褥。而且屋里很凉。
陆丰年说：“宁宁，咱们不住院了，现在回去吧。”张静宁点了点头。陆丰年把张静宁抱回产房那边，那边一直有火，还暖和点。
他把张静宁放在椅子上，拿了程榛的钥匙，回去拉车了。
等张静宁再回家，都十二点半了，炉子刚刚升起来，她盖了两层被子，孩子放在身边。
张静宁说：“程榛，太晚了，你也回去吧。我没事，要睡了。”程榛点点头，说：“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她就出去，跟外面等她岑瑜归一块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