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再告白
程榛躺着也睡不着，张静宁还没回来，程榛也不敢进空间。她躺了一个小时，脑子乱呼呼的。直到有敲门声，程榛去开门，是张静宁。
程榛没看到陆丰年，问：“他没送你回来啊？”“他送到胡同口，我就让他回去了。”“你们？”程榛问。“嗯。”张静宁点头，然后笑开了花。
不过她又说：“岑瑜归怎么在外头，他怎么不回家？”程榛听了，有心不管，但想到这么冷的天气，说：“我去看看。”
程榛出了门，岑瑜归正靠着墙站着，低着头，很可怜的样子。程榛问：“你这是干什么呢？不回家去？”
“我在想事情。”“那你回家去慢慢想。我走了。”程榛转身想回去，结果手被拉住了。
岑瑜归说：“我本来想再等等，等我换个工种，不用一出去就好几个月不回来，再告诉你。可是看见你，我不想等了。”
“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明白吗？”
“我，不对，你……”程榛觉得大脑像糨糊一样，好久才理顺。“你上次不是说，因为陈奶奶才对我好的。”
“对不起，我说谎了，我当时要出任务，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你那时候喜欢我？”
岑瑜归点头，“不止那时候，很久了。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说喜欢你的时候吗？那时候我已经很喜欢你了。”
“你那次，跟说早上好有什么区别？”“我怕吓到你。”他苦笑。“你一开始就不喜欢我，我只能小心点儿。”
“那怪我吗？是你一开始给我的印象不就好。”“是，我错了，我态度不对，我道歉。”
“为什么？”“大概是很久以前了，我说错了话，很快被我奶奶发现了。我就很好奇你说什么样的人，我开始关注你。”
程榛明白，好奇就是好感的开始。
“慢慢的，我越来越喜欢你。所以我经常去你坐车的地方等你，想办法去你们那边过年。”
抱歉，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可是你一直很讨厌我，我也不敢说，好不容易跟你熟了，我告白，你拒绝了。”
“我只能若无其事的陪着你回北山大队，我怕我当时走了，以后跟你又成了陌生人的样子。”
程榛问：“你回去其实没事儿是吗？”“嗯。”他接着说。
“后来，我们更熟了，你的态度好了，我又要出任务了。我怕我一走好几个月，你看上别人。可我又怕我刚说完就走，反而更不好。”
程榛心里有什么在沸腾，但她听了这话，反而冷笑起来。“你出任务，你就想挑明心意。可挑明了，你又说是为了陈奶奶。”
“我错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我们在山里埋伏了两个多月，我一天比起一天更想你。我就知道瞒不下去了。”
程榛没说话，岑瑜归紧张的问：“那你答应了？”“你也先猜三个月。”程榛要走。
岑瑜归拉住她，说：“我错了，你原谅我吧。而且这么冷，我家连个火都没有。我能先借一下火吗？”程榛转身走回去，拿出两根正在烧的木柴，递给他，说：“给你，火。”
“可是我发烧了，我不敢一个人回去。”程榛一听，摸了岑瑜归额头一下，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对比，真的有点热。
程榛生气，说：“你瞎折腾什么，你发烧还在外头站着，赶紧回去。”
程榛把自家门锁了，推着岑瑜归回了隔壁。她拉开灯，把木柴放到锅底下，点起火来。说岑瑜归：“你先在这儿烤火。”
她去院子里抱来几块木柴，烧了一点热水，又回去拿了一点儿姜和红糖。她姜切丝，加红糖进去煮。
烧开后盛到碗里，说：“喝姜糖水发一下汗。你吃饭了吗？”岑瑜归边喝姜糖水，边摇头，“没有。”
程榛看看，有米面，有面条，没菜。程榛又快速跑回去，拿了一个鸡蛋。她把面条下了，卧个鸡蛋，加了调料。
面条做的很快，程榛把熟了的面条盛出来，说：“先吃点儿。”岑瑜归把面吃了，又喝了一碗面汤。
程榛问：“自己能照顾自己吗？”“能。”“如果不舒服，就喊我。”“好。”
程榛要走，又被拉住了，岑瑜归说：“你先别走，你答应我吗？”
答应，程榛想起自己这三个月的辗转反侧，她觉得不甘心。可不答应，她也不甘心。
毕竟动了心啊。
但她很快有了决定，既然怎么都不甘心，那就先答应，再秋后算账。万一先算账，把人算跑了呢？岂不是亏了。
程榛点点头，说：“答应了。”“真的？”“嗯。”“太好了。”岑瑜归忽然抱住程榛，程榛赶紧往外挣扎。
“别，就一下。”程榛不动了，脸慢慢红了。
过了一会儿，岑瑜归松开她，说：“晚了，我送你回去。”“你别动了，我自己走。你一个人没事儿吧？”“放心。”“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好。”
程榛这才真的走了。
程榛回去，张静宁还没睡，她眼睛亮亮的，问：“你们俩？”程榛点下头。张静宁跳起来，“真的？”“你轻点儿声，都几点了，快睡觉去。”“我不。”
“怎么了？”“就今天吧，陆丰年送我回来，我觉得跟做梦一样。”“那你快去做梦。”“你讨厌。”张静宁撒娇，“不过你怎么不激动呢？”
“我怎么不激动了？”“你也没傻笑？”“可能是我比较理智？”“我觉得不是。”
是的，不是理智，而是委屈。
从洗照片那天，到现在，程榛无时无刻都在想，“我没感觉错，他是喜欢我的，可是他为什么拒绝呢？”
所以等到他真的表白这一刻，她不想笑，反而想哭。
程榛说：“快去睡觉，都九点了。”张静宁封了炉子，去睡觉了。
程榛回到屋里，关门关灯。进到空间里，拿了一瓶小机器人酿的果酒，喝了几口，眼泪慢慢流出来。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程榛真的知道了。她睁着眼度过每一个不能成寐的夜晚，每一个天色泛白的清晨。她咬着牙，跟谁也没说。
程榛第二天一早，起床，去敲旁边的门。岑瑜归打开门，程榛问：“你怎么样了？”“没事儿了，不烧了。”“那就行，有饭吃吗？”
岑瑜归摇头，“没有，我只会白煮面条。”“那，过一会儿过来吃吧。”“行吗？”“我跟宁儿说一下，吃饭应该是可以的。”
“好。”
程榛回去煮了粥，贴了饼子，煮了三个鸡蛋，拍了黄瓜。黄瓜都有点儿蔫吧了，得赶紧吃。
程榛隔着墙，喊了一声：“岑瑜归，吃饭了。”过一会儿，他就过来了。岑瑜归拎着一袋子粮食，对张静宁说：“以后可能还会来打扰。”
张静宁看看程榛，说：“没事儿，随便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