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偶遇
事实上程榛也就忧伤了两天，冬季烧煤，块儿状煤可以可以直接烧，面儿煤就得加土，加水，和了，然后摊平。再划上横竖纹，干了好分开，这就成了块状。
也可以用活好的湿煤封炉子，用通火棍在中间扎个眼儿，再盖上炉子盖儿。因为进气少，炉子就火小，烧煤慢。一铁锹煤可以烧一夜，炕也是暖的。
既然炉子烧上了，她们俩又凑了凑票，买了一个炉子上的锅，和一个烧水壶。
于是，等到了周末，她俩推着小推车，到城外去挖土。
人们常常推土的地方在路边，已经被挖成了大坑，沿着坡道下去，挖出土来，装车上，再沿着大坡推上去。
下坡容易，但推着土上坡，对程榛和唐静宁两个来说颇为困难。
所以她们一次推半车，连着推了三车。到家张静宁瘫在炕上，说：“不在村里了，也还得干活儿啊。”
程榛说：“只要人活着，就有没完没了的活儿啊，不然两三天，屋里就成了垃圾场了。”
张静宁无奈点头。
除了要和煤，鸡棚子也得搭起来，要不然，今年鸡就要冻死了。
可惜，没有麦秸，她准备去割芦苇。
那边张静宁做煤块儿，程榛在柴垛里挑一些长的棍子，把鸡棚搭出架子来。然后她穿了胶鞋，推着小推车，去上次砍柴看见的小溪边儿上，那边长着一大片芦苇。
程榛放下车，慢慢走到泥地里，割一抱芦苇送回车上，再割再送，割满了一车她就准备回去。
她根本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人正盯着她。
旁边一个小警察，说：“岑哥，你盯着她干嘛，这一看就不会是坏人啊。”“你岑哥啊，春心动了。”旁边有人拍拍小警察。
“别胡说，盯好。”“是。”
程榛的芦苇割满一车，正准备走的时候，山里出来了几个人，全是中年，三男一女，看着很挺正常，最大的一个文质彬彬的，其余人也都是正常模样。
他们看见程榛，问：“姑娘，去宜县是从这里走吗？”“是，往前走就到了。”
这些人并没有接着走，反而站住，问：“你这一车苇子，自己推得动？”“当然，草而已，很轻的。”
“看来顺路，一起走吧，我们啊，在山里转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路。”“迷路了啊？”“是啊，这大山里头可真难走。”
程榛觉得不对，这边的山都好走，大圆山包居多，而且里面有很多伐木工的小屋子，是有很明显的路的。
程榛笑着说：“就这一条路，你们先走，我还得去捡点儿柴火。”“这样啊，”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女人说，“那小同志慢慢忙，我们先走了。”
几个人走了，程榛把小推车推到一座山包旁边，蹭蹭蹭的上了山，沿着山路飞快的往县城去。因为最后一个人走过她身边时，程榛闻到了火药味儿。
这边没有很险峻的高山，也没有听说要修路。那带炸药干什么？
她蹭蹭蹭的跑，越过一群一群的树林，跑向山顶，结果她跑着跑着，一个人撞入她眼里，岑瑜归？他怎么在这儿？
程榛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幻觉了，她定定的看着岑瑜归。她想说：“你好。”只是张了张嘴，说不出来。她觉得声音都远去了，四周突然寂静无声。
这一眼看似漫长，也不过两三秒。岑瑜归咳了两声，程榛神魂回归，才听到有人暗笑。
程榛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她说：“有人带着火药过去了。”岑瑜归面色变了，“刚才那四个人？真的？”“我闻到了，真的。”“你好好呆着，我得去报告一下。”
岑瑜归走了，程榛茫然的坐在地上，这边好些人，她都不认识，大家也不说话。
程榛说：“我的推车还在那边，他们会不会回去看，看见我一去不回会怎样？”一个年龄大一点的人说：“你再等等。”
程榛在等了一下，过一会儿，岑瑜归回来了，他跟别人说了几句话，又跟程榛说，“咱们俩下去砍柴，怕吗？敢去吗？”程榛想了一下，怕是怕的，但如果自己不去？
她说：“那走吧。”“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两人下了山，一人背着一捆柴，放在车上，岑瑜归推车，程榛在旁边帮着。走到快到县城的路口，几个人果然在。
他们问：“咦？你不是一个人吗，怎么多了个人。”程榛竟然笑出来，“这山虽然不深，但我也不敢一个人来啊，谁知道什么时候，野猪就下山了。
“那他刚才怎么没陪着你？”“他打柴啊。这样能快点儿。”“你们这是小夫妻？”程榛跺脚，说：“什么呀？我们不是。”“那我知道了，你们是对象。”
程榛偷偷瞄了岑瑜归一眼，真真假假的红了脸。年纪最大的那个中年人说：“你们慢慢走，我们先走了。”
“慢走啊。”岑瑜归说。他们这才真走了。
她们把柴推到县城，程榛问：“我需要做什么？”“先把柴推回去。”“我自己就能推，你去忙吧。”
岑瑜归看看程榛，程榛说：“我知道你忙的都是大事，你快去吧。而且我真的不用你帮忙，车又不重。”
岑瑜归又看了程榛两秒钟，看的程榛脸都要烧起来了，他沉声说：“好，我走了。”“嗯。再见。”
程榛推着车回了家，她把木头和芦苇各自卸了，活了泥，把泥一边往鸡圈的木头上糊，一边粘芦苇。像去年王小军教的一样。
她把鸡圈胡好，再在塞在粘好的芦苇，塞上一些芦苇叶子。像是给鸡圈穿了层蓬松的棉袄。
剩下的一点芦苇，被程榛垫在鸡窝里。
程榛做完这些，顺便把后院这一个窄条子扫了，把清理出来的鸡粪倒进厕所里去。
想再去割一车芦苇，冬天在屋门口，做个帘子挡风。但是刚才去的地方肯定不能去了。
早知道在空间种点儿芦苇，不过现在也不晚。
程榛晚上进了空间，在系统里买了芦苇种子，种下去。种完后，她又拿出十几只鸡蛋，洗过晾干。
在锅里放，放好多盐，放花椒大料百叶桂皮和小茴香，把水煮开。放在旁边，等着凉。
在这期间，程榛把晾干的鸡蛋在酒里滚过，放进一个罐子里，倒进去放凉的水，找了保鲜膜，把罐子口扎紧。
计时开始。等待六天。也就是空间的三十天。
她忙完这些，又指示小机器人儿装了起米面肉。
第二天，程榛下班，去买了个差不多的罐子来，在外面，也腌上了一罐子鸡蛋。
天很冷了，程榛每天冻得不想上班儿。
不过她想起了一件事儿，她最后一次去黑市，是什么时候？好像又小半年了，她可以去出点儿东西了。
第二天上班前，她跟唐张静宁说：“宁儿，我今天下班有点儿事儿，晚回来，你给我留点儿饭菜。”“好。”
“谢谢你。”“你再客气我打你。”程榛摇头，张静宁越来越凶。
程榛下班的时候收到了唐爱红的信，说她们训练最近训练很辛苦，每天到点儿倒头就睡，所以好久没写信了。她说了一下近况，抱怨管训练的连长严格。
后面又问她们两个如何，郑峰如何。程榛看完，把信收到包里，准备下班拿回去给张静宁看。
下班的时候，程榛黑的刚走出大门，迎面看见郑峰和和那个女孩子。两人互相看着，脸有点儿红。
程榛准备扭头溜走，郑峰说，“别装不认识了。”
“这是你认识的人啊？”女孩子惊讶的问。“介绍一下，这是程榛，我跟程榛同一年，在同一个地方下乡。”“那岂不是很熟悉？”“嗯，很熟。”
程榛看那两个聊上，偷偷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