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烧炉子
程榛打开面袋子发面,还指挥张静宁,说:“宁儿,去买一碗大酱,三两肉。”她叫过两天宁宁,总觉得在叫小朋友,就自己改了。
程榛和面,发面,蒸馒头。又拿大酱和肉丁做炸酱。
晚上,程榛说:“咱们吃炸酱面吧?你能吃吗?”张静宁说:“我还没吃过炸酱面呢,试试。”
晚上,做了手擀面,煮了,跑出来锅水,又切了点儿了黄瓜丝。把炸的酱拿出来,“吃饭了。”
张静宁过来一看,问:“你中午做的馒头怎么不吃?”“你明天给郑峰捎过去,十几个馒头,一瓶炸酱。”
“我听说男生宿舍,东西都是抢着吃,多可惜啊?”程榛笑一笑:“你傻不傻?别人抢了他的,他才能抢别人的。你如果想吃馒头,我明天做新的。”
“哼,我还以为没我的的份儿呢。”
张静宁也就傲娇一下。第二天,她把馒头和炸酱装在篮子里拿去给郑峰。
程榛前几天才说郑峰不见得有对象了,结果她很快就打脸了。
有一天,程榛下班,看见郑峰和一个姑娘一起在街上走,两个人也没拉手,也没怎么着,但就是气氛不对。
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那个姑娘还有点扭捏。
程榛看着还在说话的两个人,决定装作没看到。
为了不被发现,程榛低着头,钻进人群里,溜了。
又是周末,马明月突然来找程榛和张静宁,她拍门,“程榛,张静宁?开下门。”懒觉睡不成了,程榛起来去开门。
程榛打开门,看见马明月,“怎么了?”马明月说:“砍柴去不去?“
砍柴?“去哪儿啊?”县城能砍柴?
“你们俩不会在县城住了三个多月,还不知道去哪儿砍柴吧?”不,我们根本不知道可以去砍柴这件事儿。
马明月也不需要她们回答,说:“城北,不是有运木头的路吗?沿着路走,五里地就上山了。”
那还可以。程榛问张静宁:“去吗?”“去,走,咱们仨吗?”马明月说:“不是啊,还有我叔叔和婶子。”
程榛一看,老熟人了,谢香和马红兵。谢香打招呼,说:“程榛,咱们这么近了,你也不找我玩儿。”“这不好去啊,谁不知道你们新婚……”
谢香脸红了。
她换了个话题,说:“走啊,打柴去,我还没打过柴呢。”那就去,幸亏搬家时她俩把砍刀和斧子留下了。
五个人背上背篓,先来个两千五百米拉练。他们慢慢离开县城,才看清楚这边的山,全是小山包。
到了小山包前,路还继续往前,但程榛他们上了路边的小山包。
山包后面,高高的青山显得很近,但得五公里开外了。
小山包上都是杂木。偶尔会有几棵松柏和落叶乔木。程榛砍这种杂木毫无压力,树枝很低,连带满地的灌木,很快就砍了一背篓。
然后张静宁也砍满了一背篓,谢香很惊讶,说:“你们好快啊。”“这当然,毕竟在村里历练过的。”
谢香可不一样,她是个完全的新手。与其说她在砍柴,不如说她在给马红兵捣乱。
程榛看他们两口子甜蜜蜜的耍花腔,顺便砍柴,就说:“你们慢慢砍,我去周围看看。”
她又看张静宁,说:“你跟我一起去吗?”张静宁摇头,说“我不去了,我在这等着。”“好。”
程榛下了山,往路上跑。路一直向上,旁边全是小山包。看来这路,是铲平的。
程榛沿着往前跑,后面是一条山谷,山谷里有一条小溪。程榛跳过小溪,继续往上走,路边有几间屋子。
屋子前面写着“护林站”。
从这里,就一路上升,小山包变大山包,大山包后面是大青山。
程榛没再往里走,她测算了一下距离,觉得没事儿的周末,可以进去搞点蘑菇,榛子,松子。
她原路返回,回到砍柴的地方,刚好,大家的背篓都打满了。返家了。
接近十月中旬,到霜降了,天气已经有点冷,要收菜了。
程榛两人把院子里的白菜砍了,把地瓜和南瓜收了。最后一点豆角摘下来,留着吃。
然后把秧苗全砍了。
要储藏菜了,他们发现,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地窖。按说,应该是有的,因为上一家也要冬储大白菜。
程榛两人在屋子里、院子里到处找。
“程榛,快来。”程榛赶过去,张静宁在小南屋呢,她看到一堆杂物里面,有个木头盖子。
程榛把杂物搬开,掀开盖子,一股霉味儿冲出来。
等换了一会儿气,程榛拿着手电筒,下了地窖。地窖挖的还挺深,整个人能站在里面。
“宁儿,递给我一把笤帚,还有铲子。”
因为很密封,底下并不脏,程榛只是稍微扫了土,把土铲出来。说:“开着盖子,透两天气。”
程榛他们菜晾在院子里,过了两天,才跟张静宁慢慢把菜搬进地窖。
院子里照样留了一些,他们又腌酸菜了。可惜今年就俩人,他们打算腌半缸。咸菜,嗯,腌个缸底吧。
干完这些活儿,程榛就开始往山上跑,陆陆续续带回来了蘑菇、木耳、松子,榛子,和碧根果。
十月中旬,寒潮袭来,穿棉袄,烧炕了。进入冬季模式。
程榛那屋好烧,还是土灶。张静宁那屋有点儿难度,属于程榛还没掌握的新技术,烧炉子。
他们只能找人请教。于是谢香来客串老师,她说:“你们这个炉子,先放几块煤进去,在底下出煤灰的地方,点上几根木柴,慢慢烧,烧一会儿,里头的煤就着了。”
然后谢香告诉她们怎么封炉子,什么时候需要封炉子。她还说,“你们这炉子缺东西,炉子盖儿,你们这个是可以套三层的。还有通火棍,火钳子,火钩子,火铲子,去买吧。”
炉子四件套加上炉子盖儿,程榛她们花了一块多买来。然后谢香教了她们怎么用面儿煤。
“晚上封炉子,这上下都得封。尤其是别忘了下面出煤灰的地方。你这不是有封盖儿吗?留条缝隙就行。”
程榛有疑问,“这不会造成燃烧不充分,一氧化碳中毒吗?”“什么一氧化碳?”程榛想了想,说:“就是煤气。”
谢香说:“去买几节烟囱,通到屋子外头,你看那边墙上不是有洞吗?就把烟囱塞出去。”
程榛默默搜索了记忆,好像真是这样,原主他们整个楼,都是用的铁皮炉子带烟囱。
谢香忙活完,程榛说:“请你吃饭。”“不,我要回去做饭,等马红兵。”说完还红了脸。行,那就算了,夫妻感情好,那是好事儿。
大概天冷了,程榛最近常常出神,那个消失的人,至今没有消息。从七月底,到十月中,中间好像就那擦肩而过一面。
人就消失了。
他在自己心里投下一颗石子,让自己内心泛起涟漪,可石子的主人不见了。
张静宁发现了程榛状态不对,问:“你怎么了?”“怎么了?”“你脸色不好,老是很疲乏一样。”
“天冷啊,没能量了。”
“你就胡说,我看你去年冬天还活蹦乱跳呢。”“今年不行,今年需要啃人参。”
“为什么?”“补气啊。”程榛嬉皮笑脸,张静宁说:“你又胡说,我不搭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