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储藏
只有萝卜和地瓜要挖。挖地瓜,大家都有了经验,萝卜也就差不多学会了。
大家忙了一天,地瓜萝卜都挖回来,连秧苗都拖回来喂猪。
程榛唐爱好张静宁三人把摘回来的茄子豆角赶紧晒了。西红柿不多,就快吃,没法存。
白菜萝卜红薯土豆南瓜都要储存在地窖里。程榛还摘下来一簸箕红艳艳的辣椒,她闻闻辣椒,心想:真好,可以吃辣了。
后来程榛路过别人家,发现萝卜也可以切条晒干,就又晒了一批萝卜干儿。
等到要储存蔬菜,他们才发现,他们还欠缺一个东西,地窖。
张静宁说:“那咋办?”“挖呗,先选地方。”唐爱红说。
选地方,厨房地方没地儿了,放男女知情屋子?也不合适。女知青屋子没地儿,也不好做饭去男知青屋子拿菜。
放外头?确实有放外头的地窖,但一是得挖的深,二是冬天大雪容易被封上。
程榛想了想说:“我隔壁那间屋子行不行?一个是我那边烧炕,可能那屋不会那么冷。第二就是在屋里,可以挖浅点儿。但坏处就是拿菜得过来拿,还有屋子小,不好挖。”
“那算什么事?”张静宁很乐观。在程榛看来她就是盲目乐观,因为程榛以前来过冬天的东北,真的很冷。
零下三十多度,晴天还好,但凡刮点儿风,就是刮刀子。在这样的天气里穿过院子拿菜?
不过别无选择,也就这样定了。
屋子小,只有王建国和郑峰进去挖。
在他们去挖之前,程榛说:“我想腌一缸酸菜,一缸咸菜。”张静宁问:“酸菜我知道了,咸菜是什么?”
“咸菜就是用盐腌白萝卜,萝卜缨子也可以。步骤跟做酸菜差不多,但腌出来的只咸不酸。你们要是不想吃,我就再买个小缸,腌一点儿。”
“是酱菜吗?”张静宁继续问,“不是酱菜,就是普通的咸菜。”
大家倒没异议,都同意了。所以要先去买盐,大家一人给了程榛三毛买盐的钱。
在王建国两人挖地窖的时候,程榛三人把白菜放在阳光下晒了几天,萝卜也是洗过晒着,连萝卜缨子一起晒了。
在晒白菜萝卜的时候,程榛唐爱红去山上找了大石头回来,洗干净。
程榛又找了时间背着背篓跑下山,到县城,买了十斤盐回来,一毛五一斤,刚好,一人三毛,不找不补。
她烧了两锅热水,把大缸洗好烫过,晾干,再挪到刚挖好菜窖的屋子,可以开腌了。
程榛三人把白菜剥了两层皮,切掉根。在大缸底下撒一层盐,铺一层白菜,再撒盐再铺白菜,一直到顶。顶上再撒上一层盐,把开水洗过的石头拿来压上。
另一边,萝卜已经洗过晒干。程榛在缸底下撒一层盐,铺萝卜。跟白菜的步骤一样,只是白菜用盐少,也就用了两斤,剩下的,全用到咸菜里了。
程榛铺上最后一层盐,倒了点白酒,把烧开又晾凉的凉白开倒进去,盖上买大缸自带的石头盖子。
她把这一切都做完,张静宁说:“这个白菜怎么不倒水?”“这个啊,”程榛说,“得等它出水。”“是这样啊,你真厉害,你说是不是,爱红姐。”“是很厉害。”唐爱红点头。
程榛汗颜,她的优势是后世在网络上看到过,还带了书本pad,可以查询。着实不算厉害。尤其是,她第一次做,特别怕做坏了。
好在运气眷顾,三天后,她们把酸菜缸打开,出了很多水,白菜落下去一些了。三人把烧好的凉白开倒到酸菜缸里,加了点酒,就可以暂时不管了。一个月以后才能吃。
做完这些,五人又一起把菜都运到菜窖里。可装着装着,他们发现发现装不下了。
于是他们决定把怕冻的先装进去。红薯土豆什么的随便堆在屋里,大不了冷了再盖点麦秸。
三个女生这才算是仔细瞧过地窖,地窖挖了一米宽一米五长,一米深的坑。方方正正的,上面有十多条横着手臂粗的木棍子,竖着也有将近十条。
棍子上拿席子盖着,又用十厘米的土覆盖上,很结实。地窖外面留了个出入的洞口,也有木板门盖着。
这些事情已经了了,去磨面喽。
磨面,磨玉米糁子是大队社员的日常事务。大队里现在用的还是手推的石磨,很难推。所以几个人就得都去。他们拎着小麦和玉米过去。
刚分粮的时候,来磨面的人很多,要排队。但到现在人就少了。程榛把一部分麦子倒在石磨上头,王建国郑峰推起石磨,麦子沿着石磨中间得小孔进去,被研磨。
推着石磨转圈儿也是很累的,几人只能替换着来,两两一组,你俩累了我俩上。
而且人一边儿推磨,还要一边儿拿笤帚扫粮食,省的掉下去。
粮食一遍是磨不好的,得多来几遍。五个人磨了五个小时,才把小麦和玉米磨完了。
磨完面还有一道工序,筛。因为石磨是分不出面粉和麦麸的,这时候,扫出来的面粉是灰色的,得筛一遍,把面粉和麦麸分开。
可是他们没筛子,王建国去大队长家借了一个。
一般人家都是把面晒在一个大笸箩里,他们又没有。程榛想了个办法,她就把筛子套在袋子里,隔着袋子抓着筛子。筛吧,刚好面不会掉出来。
他们把面筛过两遍,就算好了。但是面还是带着灰色的,麦麸筛不干净。只能勉强了,就当自己吃全麦面吧,程榛默默想。
他们把筛出来的麦麸另装袋子,这下,猪可有的吃了。
他们的粮食也归位了,终于可以躺了,可以躺了吗?好像不能,程榛这才想起自己的棉袄还没做。
现在已经九月底,几场风过去,气温降了,程榛只能穿着三层衣服,可是棉袄还没做。
她最近感觉累得狠了,什么也不想做,晚上进空间连打坐都没有,躺在床上不起。她躺了好几个小时,才起来翻书,看棉袄怎么做。
要先量尺寸,松松的量,量好之后程榛把尺寸记下来,然后去拿了一卷灰蓝色的粗布,一卷黑色的纯棉布,铺开。
她把量好的尺寸留出缝合的宽度,在布上量着画好。然后把画好的点儿连起来,在拐弯的地方平滑的拐过去。沿着线裁完棉袄面子,再比着面子裁里子。
试了一遍,理论get。
但再多的理论也顶不住程榛不会,她裁错了好几次,才把第一份面子料裁好。之后比着面子裁里子就容易多了。
等把料子都裁好,程榛把料子翻一下,里料外料都是反面在外,对齐,放在缝纫机上,沿着边缘缝合。但不能全缝上,得留个一尺来长的口子。
她上次背回来的棉花还在屋子里,程榛出了空间,把棉花拿进来,打开卷儿,铺在衣服上,沿着衣服的边缘把棉花撕开。
下一步就是翻。程榛把铺好的棉花和衣服,从留的口子里翻过去。现在是里面朝外,翻好就是外面朝外。
看教程的时候,程榛就觉得这一步很难。所以翻得小心翼翼,生怕棉花滚成一堆。
然而翻起来却没那么难,程榛一遍搞定了,惊喜。
然后就得手工缝了,先把留的口子缝上。然后她重新穿了长线,要把衣服横着缝好几道,以防棉花滚在一起。
这个不难,只是耗费时间。等她缝完,一件新棉袄就算成了,呃不是,还差扣子,那也很好了。
同样的办法,程榛又把棉裤做了一条。
既然能做棉衣了,肯定就能做外套了,明年可以给自己做外套穿了。
程榛很高兴,又学到了新技能。她把用剩下的棉花放回柜子。
她最近拿出来的东西都不再往空间放了,所以屋子里东西渐渐多了。
打坐,打拳,练刀,睡觉。
进入十月,一场大风袭来,好似一秒入冬,白天还好,晚上已经零下了。
但冷风也带来了一年最美的景致,山上从叶子渐红,到层林尽染。叶子红的绿的黄的,树叶层层叠叠,鲜艳明媚,落叶铺成彩色的地毯,远看就是一副油画。
大北山的一片松树黄了,金灿灿旳一树。
程榛每天去砍柴,都要在林子里多磨蹭一会儿,好好看看这秋天。
秋天真是越美丽,越短暂。不过十来多天,叶子已经掉了七七八八,只有一点点还挂在树枝上。
天冷了,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烧炕。土灶有两个烟道,一个是直着向上的烟道,一个是通过炕的烟道。
两个烟道前面都有活动的石头片,天热的时候,把通往炕的烟道的石头片插上。直烟道的石头片拔开。天冷的时候反向操作。就这样,两块石头片,控制着热量的走向。
所以,他们把炕烟道前面的石头片拔开了,另一边堵上,每做一次饭,炕就热很久。当然,晚上想一直烧的话,锅里就得放水,不能干烧。
炕热了,屋里温度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好舒服,难怪叫猫冬,这就像猫猫一样窝在温暖的炕上不动吧。
她全然不知,她忙这着秋收准备过冬时候,家里爆发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