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砍柴日常
秋天就快到了，过到了秋天就要冷，所以柴火得捡足。要不然，等大雪封门的时候，会冻死人的。
程榛往常在小北山捡柴，小北山小柴有，断掉的小树枝什么的，但硬柴很少。小北山还是人太多了，她得换个地方。
这天，程榛想了想，决定去东尖儿，很多人忌讳那边儿，所以人不多。但程榛不忌讳呀，她背着背篓，说去就去。
东尖儿这座山，底下其实很平缓，林子也密。但到了顶上，就出现了一个光秃秃的石头尖尖，东尖儿就此得名。
程榛绕过牛棚和集体养猪场，往上面稍微走了走，果然硬柴多了很多。掉落的粗树枝，她捡起来砍一砍塞背篓里。还有些树上的死枝，拿砍刀砍几下就下来了。
程榛一路砍一路走，还遇到死掉，倒在地上的大树小树。那还等什么？
程榛把小树砍了成一截一截的，放背篓里。那棵大树，程榛自己拖了一下，完全拖不动。她就先把其中一根树枝砍下来，拖回知青点儿，回去叫人。
程榛进了知青点，赶紧喊人：“王建国？郑峰？唐爱红？快出来……”
四个人都出来了，她一边把背篓里的柴卸下，一边招呼出来的人，“走，我在东尖儿看到了一棵倒了的大树，我们去把它拖回来吧？”
“真的？”王建国很高兴，招呼大家拿好砍刀，说：“走走走。”走之前还说了一声：“不锁门了，张静宁看好家。”四个人就朝东尖儿走去。
等看到那棵大树，王建国观察了一下，说：“这么大，咱们可拖不动，先把树枝全砍了。”
几个人就忙活着砍树枝。因为树大，树枝也很粗，一只手攥不过来。
程榛砍了两根以后，就把砍掉的树枝拖回去，然后再回来拖其他三人砍的树枝，如此往复。
等到大树只剩光溜溜的树干以后，他们拿了两条绳子，把树干拴上，准备抬起来。
还没等他们动，大队长来了，他拿着烟斗，一边抽烟，一边看了一下，说：“我看见程榛不停的往回拖树枝，就猜到你们遇见大树了。”
大队长围着树转了转，说；“你们几个不行，等一下，我去叫几个人。”
一会儿功夫，大队长又回来了，还带来了几个年轻的大小伙子。大队长介绍，“这仨是我儿子，大福二福三福，我俩是我侄儿，大柱二柱，来，一起搭把手。”
他又叫程榛和唐爱红，说：“你们俩不用管。”
唐爱红立起来刚想说话，大队长摆摆手，说：“你们俩个头跟他们不一样，抬起来你们那边太重了，歇会儿去。”
他转身又招呼几个小伙子：“来，来，起，调个方向，走吧，好，小心。”
几个人抬着树，中间就歇了两次。就这样把挺粗的一棵树，抬到了知青点去。
等把树放下，王建国赶紧感谢几个人，先递烟：“来，几个兄弟，今天谢谢，抽烟。”
这兄弟几个，除了大福二福还能搭几句话，其他人都憨厚得不得了。烟倒是都接了，还高高兴兴得抽了一口，抽完说：“这就是大前门啊，我才第一次抽。”
另一个接：“谁不是第一次抽，哎，你说，是不是比经济牌好抽。”“你是不是傻子，那个八分，这个四毛，那能一样？”
那个被说傻子的，也不恼，只是摸摸脑袋，傻笑一下。
王建国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就看到大队长过来了。他赶紧说：“大队长，这次多亏你了，请你们吃饭。”
“吃什么饭？好好把那棵树处理了。你们呀，要是能弄来四五棵那样的树，冬天就不愁木柴了。”
大队长说完，叫几个人：“走了。”转身又跟知青说：“没锯子和斧头，去我家拿。”
几个人一看，这怎么行啊，白让人帮忙啊。王建国看劝不住，赶紧问：“谁有酒？”
“我有。”“快去拿。”程榛跑进屋子，假装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酒，给了王建国，王建国追出去，把一瓶酒和两包烟塞到几个小伙子手里。
又塞给大队长一瓶酒，说了几句话，才回来。
王建国回来后，问程榛：“酒多少钱？”程榛随便报了个散酒的价格，大家平分了酒和烟的钱。然后开始考虑下一个事儿，如何肢解这棵树，那就得先去找锯子和斧子。
肢解大树就不干程榛的事儿了，她把拖回来的树枝一个个砍断，堆在靠南墙柴火堆上，程榛看过别人的柴堆，要想暖和的度过冬天，还差的远。所以，砍柴继续走起喽。
这两天她下工回来，都要先去砍柴。砍一背篓柴回来，再去打一背篓猪草。有时候会把猪草喂给猪和鸡，有时候就晾起来，晒干。
不做饭的日子，她程榛就去帮陈奶奶收拾东西，做做饭。这天，程榛刚打完柴，却听到被东尖儿有说话声。
“张叔叔，我先去采药，你照看一下我爷爷。”一个年轻的声音。“不行，现在得赶紧退烧，得用消炎药和退烧药。”这是个中年的声音。
“我去买。”“你能出去？”“我去找大队长开买药的介绍信，他对我们不错，会通融的。然后我顺着山下去，快去快回。”
他正要走，突然转身，问：“谁？”他厉声道：“出来，不出来我就动手了。”
程榛站在树后，想了想，还是出来了。
她看到一个中年和一个青年站在前面不远处。“对不起，我只是来砍柴，不是故意……”“那赶紧走。”青年人明显不耐烦。
“走吧，小姑娘，这边还是少来，省的牵连你。”中年人说。
程榛转身打算走，想着这么好的砍柴的地方要放弃吗？好可惜啊。
可下一秒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们要消炎药和退烧药，陈奶奶说这里住了个姓什么的将军来着？
那个年轻的明显不是，那个中年一身儒雅气质肯定也不是。那生病的难道？
程榛背着背篓跑回去，锁门拉窗帘，她跑到空间里翻了一下自己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