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死去的人
走下楼梯，发现村长在楼下勤快的擦着桌子，准备开始一天的营生。
对于一个中产阶级个体户来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是再正常不过的生活状态。
可问题是，眼前的人是村长，是一个超凡者社团的领导。
秦阳怎么想怎么不明白，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大叔，就是江宁口中被称作怪物的存在。
“村长大叔，早啊！”秦阳打了声招呼。
“早早早，出去杀鬼吗？”
“是的村长，不过现在只是发现了一些线索，需要先找到它！”
“瞧瞧，我跟如玉说啥来着，这俩孩子一看有出息，大早上就开忙活了。那啥吃没吃饭呢？叔给你们热点小米粥啊？”
“那多谢了！”秦阳一点也不推辞，直接拉着江宁落座，实际上，他是想趁着吃饭这点时间，更多的了解了解村长这个人。
“行！等我会儿，这就给你们做去！”说着，村长径直进了厨房，不一会，一锅热腾腾的小米粥被端了上来，外加三个咸鸭蛋和几个热馒头。
“鸦姐呢？”秦阳问道。
“她啊，睡觉呢，估计得十点起！”
说完，村长也落座，拿起筷子就开吃。
秦阳咬了一口馒头，询问道：
“村长，这个餐馆，平时就您一个人忙活吗？”、
“哪能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如玉在，我也算轻松点。”
“那你们的工作分配是？”
“我负责做饭刷碗扫地跑堂，她负责收钱。”
秦阳满头黑线，如果这也叫男女搭配，这把乌鸦换条狗都行啊！当然，他没有明面说。
“可是，你们平常不杀鬼的吗？”秦阳疑惑问。
村长嚼着小咸菜，开口说：“如果偶然遇到，可能会管一管，但以我和如玉的实力，已经没必要为了变强，主动去找那些没什么本事的小鬼了。”
村长说这话的时候，泰然自若，秦阳有一种不由分说的感觉，就是村长说出口的，一定是事实。
“能冒昧的问一句，您的超凡等级是？”
“神谕。”村长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
“神谕？”秦阳大惊失色，那可是最高级别的超凡序列！
曾经在摩天轮上，马爷便漏了一手无瞄准精准爆头，可那个名为心灵猎手的天赋也仅仅是他的第二天赋。
而马爷的第一天赋肯定会比心灵猎手更强，可是眼前的村长，序列等级竟然比马爷还要整整高上一个台阶。
而且，最重要的是，已经到头了。
秦阳心里不由得好奇了起来，村长的天赋到底是什么。
秦阳忽然有一个想法，他想用系统识别一下村长的身体数值。
【系统，帮我测一下村长的身体数值！】
秦阳立即向系统下达了一条指令。
【叮！检测到此目标过于强大，检测需要1000点启示值，当前启示值不足。】
听到系统的提示，秦阳面不改色，但内心却像是黄浦江的水，激烈的翻腾着。
检测一个江宁只需要花费两点启示值，而检测村长，竟然要花费一千点之多？这还是人类吗？
秦阳的好奇心被勾了上了，他很想知道村长的天赋具体是什么，但好奇归好奇，还是识趣的没有问，毕竟问了人家也不会说的。
吃完饭，村长抬头看了一眼电子日历，忽然一愣，喃喃的道：
“呦，今天是青泽生日啊！”
说完站起身朝秦阳和江宁示意：
“跟我上楼吧，去祭拜一下你们的前辈们。”
秦阳和江宁疑惑的对视了一眼，跟村长上了楼。
三人来到一个空旷的房间，里面只摆着一张檀木桌子，桌子前头点着香，后面是六块灵牌。
六块灵牌上，分别刻着六个人的名字：
守卫：方平
女巫：青泽
盗贼：严旭
白痴：郑浩然
骑士： 楚诚
潜行者：林影。
无需多想，秦阳便知道这六个人便是马爷空中被一尊佛像杀死的那六个前辈。
秦阳脑海中瞬间规整了一些杂乱的信息。
按照马爷和狐狸的说法，新月成员死去后，名号要封存一年，而江宁和憨货都是今年才入的伙。
也就是说，在狐狸的梦里死去的三个人，是在前年丧生的，所以它们的名号才会被江宁，憨货，以及前天帮自己接腿的那个新女巫继承。
不过那个女巫在加入之前，应该就是个很厉害的超凡者。
而去年死的三个人，是守卫，骑士和白痴，他们的名号暂时没人可以继承。
也就是说，现在整个社团一共九个成员，分别是：
村长，白狼王，猎人，女巫，狐狸，盗贼，潜行者，乌鸦，以及自己这个预言家。
现如今，除了白狼王之外，自己都见过了。
而这个小团队的整体形势，便是六个老手带着三个菜鸟。
愣神思考的功夫，村长弯下腰，深深鞠躬，秦阳江宁见状，也随之鞠了三个躬，随即，村长抚摸着女巫的灵牌，幽幽的道：
“阿泽呀阿泽，你小子平时就喜欢吵吵闹闹，哥都快烦死了，可如今啊，想听你说上一句话都没机会喽，在天上可看好了，哥可没忘了你的生日，回头别又像活着的时候，总他妈说我不仗义。”
说话间，村长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凉。
秦阳看的出来，村长和些前辈感情很深。
村长缓缓的回过头，表情忽然发生了变化，从前的嬉皮笑脸在这一刻尽数消失，眼神也变得犀利，仿佛换了个人，他看着秦阳江宁沉沉的道：
“秦阳，江宁，如果我告诉你们，接下来超凡者所要经历的事情，九死一生，你们还愿意做超凡者吗？”
闻听此言，秦阳内心一紧，听村长的意思，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秦阳不由得问道。
“很大的事，会死很多超凡者！”
秦阳心中升起一种紧张感，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夜晚，安静却又令人心慌。
秦阳叹了口气，率先打破沉寂，莞尔一笑道：“村长，恐怕我没得选吧？”
“有的选！”村长严肃道：“我有办法让你们重新变回普通人，你们会忘记超凡者，也会忘记鬼，无知无觉，平平安安的在这个世界上活一辈子。”
听到此言，秦阳和江宁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共同摇了摇头。
“我不要！”
“为何？”
秦阳笑了笑：“因为真相更重要。”
村长嗤笑了一声，表情愤恨中带着无奈：“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无论你如何努力，却连真相的毛都摸不到呢？”
秦阳双眼微密，心中咂摸了一下村长话中的含义，嘴上却还是那样说着：
“即便摸不到，可真相永远都在，不是吗？”
“不怕死？”村长挑着眉毛问道
秦阳长长出了口气，淡然道：
“什么死不死的，到头来都只不过是枯骨一堆。”
村长一愣，显然没有料到秦阳会这样说。
眼前这个少年，虽然眼眸中仍然流露着这个阶段都会有的稚气与天真，可是总让人感觉他的骨子里却时不时的透露出一丝少年老成的感觉。
就在这时，乌鸦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的头发有些蓬乱，神情也显得很落寞。
“秦阳宁宁也在吗？”乌鸦低沉着说了一句。
“玉啊，怎么起这么早？”村长转过头轻声问道。
“没什么，忽然想起是青泽的生日，来看看他。”
说完，乌鸦径直走到方桌前，点了三根香插在香炉里。然后静静的看着面前那块写着青泽的灵牌。
“一会我去买个蛋糕。”乌鸦沉吟一声。
“你忘了，他不喜欢吃甜的！”村长轻轻搂着乌鸦的肩膀，目光也落在灵牌上，柔声说。
“用你说？”乌鸦没好气的瞪了村长一眼：“我一会儿联系楼下的肉贩，让他用肉馅给他堆一个。”
村长笑了笑道：“这种蛋糕啊，也就他能喜欢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眼角却不约而同的闪出点点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