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无路，海难航
吃过饭，两个人直接打了辆车，回家睡觉。
第二天一早，秦阳起床后简单洗漱了一下，掏出江宁给自己的那把黑色手枪，上满子弹，别在腰间。
然后又找到那瓶王水，小心翼翼的放进书包。
来到江宁家门口，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江宁便下了楼，今天天气有些转冷，江宁套上了黑色的妮子大衣，非常突显身材。
秦阳提鼻子闻了闻，发现江宁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类似于牛奶的香。
来到班级，秦阳发现刘锦竟然又破天荒的来上课了，正在和江贵友，吴成人在后排座打扑克，但看吴成仁的面色很不好，毕竟失恋了，估计是被刘锦强拉着和他玩的。
见秦阳来，刘锦开始不停的朝他使眼色，仍然充满着暧昧的意味，仍然看的秦阳心里直啾啾。
这刘锦到底咋了？秦阳不是那种人，不由得会多想。
秦阳回到座位不久，刘锦也不玩了，直接来到秦阳身旁，拍了下他的肩膀，低声道：
“靠，你和江宁昨天晚上死哪去了？发消息你也不回。”
秦阳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喝多了难受，就直接回家了。”
刘锦看了眼秦阳，又看了一眼江宁，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们俩昨天不会是……开房去了吧？苦命鸳鸯……鸳鸯戏水？水漫金山？”
刘锦刚说完，就感受到了一股充满杀气的眼神，是江宁发出的。
“我懂我懂，这事儿不适合公开。”刘锦也不管江宁眼神多么冰冷，把脑袋凑近秦阳，用极低的声音对秦阳说：
“秦阳，昨天那事还没跟你说呢，我啊……”
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响了，刘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班主任进来了，他也只好讪讪的回了座位。
一上午很平静，没有发生任何事，中午，秦阳江宁来到食堂，找了个角落坐下，秦阳吃一口炸猪排，抬头问江宁：
“宁宁，问你一个问题。”
“说。”江宁言简意赅。
“古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可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绝望，才会让一个人觉得山无路，海难航呢？”
“不知道。”江宁直接摇了摇头。
秦阳皱眉道：
“或许，这六个字，蕴含着什么隐喻。”
“回教室！”秦阳低声知会了一声，起身就走，江宁微微愣了一下，也跟上了秦阳。
正是饭点，秦阳特意空出了吃饭的时间，所以教室里空无一人。
秦阳径直走到教室最前排的一个座位旁，眼神微微眯起，注视着桌子上整齐码放的习题册，摞的如同一个小山。
桌子正中央，是一本被翻开的习题册，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规整的答案。
“蒋书学？”江宁站在秦阳身后，也看着那张桌子，皱着眉说了一句。
两个人，正站在蒋书学的书桌前。
“我疑惑的是，像他这种不问世事只知道闷头学习的主，昨晚为什么执意要去ktv那种地方？”
“你知道？”江宁问道。
“不知道。”秦阳摇头，继续道：“不过现在有一个猜测……你问问狐狸，就说是我问的：被那只鬼杀死的超凡者，遇害地点是在昨晚那家ktv，还是在十里街旁边的乱葬岗。”
江宁皱了皱眉道：“这个问题……可能超出了试炼的范围，她不会告诉我们。”
秦阳微微一笑：“按我说的问就可以，我只要她的一个回答。”
江宁不明白秦阳在想什么，但还是按照他要求的话，原原本本的给狐狸发了消息。
只是几秒钟，狐狸的回复就到了。江宁盯着手机屏幕，复述狐狸的话：
“她说：保密。”
“等等，她又回复了！”
“说的什么？”
“她问……秦阳为什么猜乱葬岗那种地方？？”
秦阳微微一笑道：“我瞎说的，但既然她会这么问，证明她心里已经默认，超凡者遇害的地方，就在ktv！”
“你在挖坑！”江宁恍然大悟。
秦阳点了点头：“不过这招只对狐狸作用最大，因为她好像对我很感兴趣。”
秦阳恰恰是利用了这点。
江宁表情依然平静，内心却隐隐有一种情绪在悸动，又被某种东西压着，这种感觉令她有些不舒服。
怪不得秦阳说他只要一个回答。这就好比自己在转性之前，听过的一个笑话：
甲问乙：“你知道武藤蓝吗？”
乙说：“不知道。”
甲继续问：“你知道小泽玛丽吗？”
乙说：“不知道。”
甲继续问：“那你知道于谦吗？”
乙惊讶的说：“他也是干那个的？”
如果换做以前，江宁非狠狠的夸上秦阳一顿，可是现在，不知为何。她终究提不太起兴趣。
“如果我是鬼，也在同一个地方吃了顿好的，那下一次想到的地方，一定还是那里！我的推测怎么样？”
秦阳想继续显摆一下自己的智慧，可是见江宁默不作声，也只好讪讪的作罢。
“不过就算这样，一切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说不定蒋书学就是想放松放松。”江宁淡然的道。
秦阳点了点头：“所以才要继续寻找线索。”说罢，盯着习题册上字：
“怪不得这家伙学习这么好，看来他平常没少用功！”
江宁随口说：“他用的功，至少比你多一倍。”
“恐怕，都不不止一倍了。”秦阳看着那座习题册小山，莞尔一笑：“这么用功的人，成绩不好才怪了！”
江宁点头，但随即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沉声道：
“不过，他好像有一次因为钢笔没墨水了，考了个全班第三十五。”
“嗯，我记得那次。”
蒋书学平时的性格就很沉默，很少说话，所以秦阳对他的关注基本也很少，唯一一次对他印象深刻的时刻，就是一年前，蒋书学考试失利的那次。
事情的始末很简单，也很凑巧，考试期间，蒋书学的钢笔没有墨水了，恰巧墨水瓶又空了，但性格使然，让他终究没有对监考老师反应这个情况，就这样默不作声的硬挺到考试结束。
结果，蒋书学的数学成绩考了个18分，爆冷得了个第35的名次。
秦阳直接翻起了蒋书学的书包，在最深处，找到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打开盖子后，一个银色的老式口琴静静的躺在里面，但已经破损的吹不了了。
“看来这只口琴应该对他很重要。”那盒子太精致了，让秦阳直接想到了这点。
看着那盒子，秦阳一愣，发现里面有一张折叠的卡片，打开卡片后，竟是一张老旧的照片。
是蒋书学和他父母的合影，照片上的蒋书学看样子只有五六岁，站在父母中央，嘴角挂着童真的笑意，手里拿着的，正是盒子里的口琴。
江宁就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一言不发，见秦阳放心口琴，目光又落在了桌子中央的习题册上。
他拿起习题册，随手翻到了扉页，忽然面色一怔，直勾勾的盯着扉页上的内容看。
“怎么了？”江宁看到秦阳的表情变化，不明所以。
“宁宁，你有没有发现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从我们认识蒋书学到现在，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笑过。”
江宁的嘴轻轻嘟起，简单回忆了一番，随即道：“好像，真的是这样。”
秦阳缓缓说道：“我们之所以一直没发现这点，是因为我们觉得那就是他的性格，可你记得刚才那张照片上他的样子吗？”
江宁点头：“那张照片上，他笑的很开心。”然后问道：“你是怀疑，他内心有什么执念吗？”
秦阳长出了口气：“看来，这家伙的嫌疑果真是最大的。”
说完，秦阳把手中的习题册递到了江宁的眼前，扉页上，方方正正的写了两排字：
“书山有路勤为径。”
“学海无涯苦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