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代号
“代号？取什么都行吗？”
马爷摇头说：“狼人杀玩过吧，新月的成员代号是以狼人杀桌游中的职业来命名的。”
“原来如此，我想想……”
秦阳思考了一会，随即道：“那我就叫白狼王吧！这个名字酷。”
马爷摇头道：“不行，有人叫白狼王了。”
“哦，那就叫潜行者。”
江宁打断道：“不行，我是潜行者。”
秦阳：…………
马爷吐了口烟说：“除了村长，白狼王，猎人，守卫，女巫，狐狸，盗贼，潜行者，白痴，乌鸦，骑士之外，你可以随便取，不过新月所有成员的名字，一般都是根据自己的能力属性来取的，比如小宁宁的能力是隐身，所以叫潜行者，你最好也这样。
说这些人名字的时候，马爷像是在报菜名，没有一点的卡壳，秦阳没有第一时间想自己该叫什么，而是惊叹于马爷的记忆力，略微惊讶的道：
“马爷，高！平常卖烤冷面，找我零钱都得寻思半天。今天能一下说这么多人名，您真是装糊涂的高手！”
闻听此言，马爷沉默了，狠狠的吸了一口，抬头仰望满天星辰，微微的说道：
“我糊涂，我很糊涂，但社团里每一个人的名字，我都会牢牢的的记住的。”马爷顿了顿，继续说：
“因为啊，说不上哪天，就永远也见不到某个人喽。”
秦阳皱起眉头，心里顿时一阵惊讶：
“作为超凡者，很危险吗？”
马爷长出了口气，微微说道：
“就光这两年，我们死了六个人，你说危不危险？”
秦阳彻底沉默了，如果是之前还对超凡者的世界有一半期待，那现在，剩下的就只有胆寒。
且不说自己现在的实力完美平替普通人，就算自己踏入了正式的超凡序列，这个死伤率，也未免太高了？
“别怕，早死早托生！”马爷见秦阳不说话，将烟头掐灭，安慰的说道。
秦阳只是皱眉沉思了一会，忽然恢复平静，抬头问道：
“马爷，那你什么时候死啊？”
“臭小子，信不信我把你扬了？”马爷顿时起身，刚想给秦阳一下，却见秦阳的脸上已经不复刚才的凝重，他正注视着自己，平静的笑着。
“嘿嘿，我开个玩笑，马爷别介意！”
见秦阳这副神情，马爷明显一愣，疑惑的问道：
“你不怕死？”
秦阳挑了挑眉毛说道：“我只是想通了，既然现实摆在眼前，早也好，晚也罢，早晚都得接受。”
马爷眯着眼睛，对秦阳闪过一丝欣赏的意味：“哼！你心倒是挺大的。”
秦阳笑着道：“就像你说的，早死早托生呗，马爷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尽管说吧。”
马爷点了点头，眉头恢复了凝重：
“如果是其他新人，可能都要做一番心理疏导，但你的话，我想不用了。”马爷掏出打火机和香烟，又点了一根，继续道：
“秦阳，记住，在这个世界，鬼才是暗中伏击的猎人，而所谓超凡者，只不过是一群可怜的猎物罢了！”
“您的意思是，鬼这个阵容，很可怕么？”秦阳问道。
马爷凝重道：“那些强大的鬼，比强大的超凡者要恐怖得多了，就算最厉害的超凡者，面对那些传说中的诡，就只有逃跑的份！”
说到这，马爷的神情浮现出一丝苍凉：“你能想象到么？在这38号世界战力榜上有名的六个超凡者，竟会被一尊佛像杀死。”
“一尊佛像，那只是一尊佛像啊！”说到这，马爷悲惨的笑了。
秦阳眉头微皱，他又听到了一个新的关键词，一尊佛像。
然而此时此刻，秦阳却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全然忽略了另一个陌生的词汇。
38号世界。
虽然心中疑惑，但更想立马印证心中呼之欲出的那个猜测，于是问道：
“您说的那六个人，就是新月死掉的那六个吧……”
马爷沉重的点了点头，算是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秦阳沉默了片刻，然后道：
“也就是说，咱新月社团，现在只有五个人了，我是老六，对么？”
“不，你是老九，社团总要灌输新鲜血液的。今年来了三个新人，继承了前年死掉那三个人的代号，比如江宁丫头，她继承的便是前年死去的潜行者名号。”
马爷吐出一口烟，继续道：“而至于去年死掉那三个，根据社团的死者缅怀政策，从死亡的那一刻起，他们的代号要被暂时封存一年，一年之内不允许任何人继承。”
说到这，马爷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说：“想想你的代号吧。”
秦阳一阵苦笑，留给自己的代号，似乎不多了。
忽然，秦阳一拍大腿，问道：
“马爷，您刚才说预言家了吗？”
“没有。”马爷摇头道。
“好，那我的代号，就叫预言家。”
马爷微微一笑：“小子，看来你的天赋是感知类型的？”
“嘿嘿，保密！”秦阳回敬了一个调皮的眼神。
“行，保密就保密吧！”
刚说完，马爷忽然坐直，眼神凌厉了起来。三人的座舱转到了下半部分，马爷朝斜上方瞄了一眼，黑暗的天空中，只有摩天轮的一排座舱发出光亮。
马爷眯起眼睛，手迅速伸进脚下的长条皮包里，掏出一杆老式双管猎枪。
“胆子肥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吃人！”
马爷说了一句，单手举起猎枪，嘴上叼着烟，连看都没看一眼目标，目光平静却给人气势凌人的感觉。
秦阳暗自惊讶，这样的气势，哪里还像是卖烤冷面的憨厚老马。
砰的一声巨响，马爷扣动了扳机，子弹穿破座舱的玻璃，笔直的射了出去，下一刻，斜上方的一个座舱里迸发出一片血渍。整个舱室像是刷了一层红漆。
秦阳定睛看去，只见那个座舱中，有一个男人好像化成了鬼，站在女人身前，两只手死死掐着她的肩膀，马上就要咬下去了，但是，他的动作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他的半个脑袋已经没了。
下一刻，他身体一软，倒了下去，只剩下女人在不停的颤抖。
好家伙，秦阳直接心说好家伙，打枪不用瞄准？怎么做到的？
“马爷……牛啊！”夸赞了一句，秦阳指了指斜上方被染成血红的座舱：
“被你击毙的那人，就是鬼吗？”
“废话！”马爷没好气的说：“不是鬼我会毙了他？”
“那……他是个什么等级的鬼？”
马爷伸手指着斜上方的座舱说：“瞧见他的眼睛了吗，青色的，对应百斩。”
“看眼睛？这要怎么分辨呢？”秦阳开口问道。
“由人变成的鬼，根据实力的高低，眼睛会呈现不同的眼神，从低到高分别是白，青，灰，紫，玄。分别对应十斩，百战，千斩，催城，殃国。”
说着，马爷把猎枪收进包里，看了看表说：“行了，我也该回家备料了，明天还要早起出摊呢。”
“马爷，等等……我还有问题呢！”
“让宁宁给你解答吧，她知道的，你都有权限知道。”
说完，马爷就走了，走的方式也很特别，直接从几层楼高的座舱里跳了下去。
看来他很着急回家备料。
秦阳转头问江宁：“宁宁，你知道马爷是个什么天赋吗？”
“序列号425：心灵猎手，马爷的第二天赋，拥有超乎常人的洞察力，无论多么快的速度，都能被马爷看穿，而且方圆500米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第二天赋是什么意思？马爷还有其他天赋？”秦阳问道。
江宁点头道：“马爷刚才不是说了吗，他是极度危险序列的超凡者，距离最高的神谕序列，只差一次晋升。”
秦阳双眼发直，就这，在社团才排行第三？他不敢想象，自己加入了一个怎样的组织。也不敢想象，为什么组织为什么会收容自己和江宁这样菜鸟。
江宁继续说：“但他刚才展示的能力，只不过是高危的天赋，他还有一个极度危险序列的天赋，属于主天赋，不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秦阳瞪大了双眼，彻底折服，怕是以后找马爷买烤冷面都得战战兢兢了。
“这么说的话，超凡者可以有很多种天赋了？”秦阳再次发问。
“一条超凡途径中，最多只能拥有两个天赋。”
“那咱俩岂不是很衰，其中一个已经被垃圾天赋给占了，这就等于于输在起跑线上了啊！”
江宁摇头道：“大家的起跑线都一样，马爷能有今天，都是一步一步晋升上来的，每个超凡者都一样，晋升的途径相当于爬楼梯。”
“爬楼梯？没明白，仔细说说。”秦阳皱眉问道。
江宁说：“首先，天赋序列一共9999个，9999-6000为普通序列，5999-3000为高级序列，2999-1000为危险序列，999-300为高危序列，299-100为极度危险序列，99-1为神谕。没人知道是谁制定了这个序列，但是当你获得天赋的那一刻起，你的序列号与相关的能力就像是刻在你的灵魂里一样，一定会被你第一时间知道，那类似于一种明悟的感觉。”
江宁伸出手，扇了扇萦绕在身旁的烟，继续说：
“每个超凡者只能觉醒更高级别的天赋，比如说我现在的天赋是序列号9527：胆怯的隐者，属于普通级别的序列，再觉醒的话，就只能觉醒5999-3000号之一的高级序列，以此类推。”
江宁喝了一口果汁，继续说：“但我刚才说了，超凡者的晋升就好比爬楼梯，你只有两只脚，登上更高的一节，就只能舍弃最低的那节，觉醒到高级序列之后，一旦再次往上觉醒，就会自动失去普通序列的天赋，以此类推，这就是超凡者爬楼梯式的晋升途径。”
“也就是说，一条超凡途径之中，每个人只能拥有两个天赋，对吗？”
“是这样的。”江宁回答。
“每个超凡者，只能拥有一条晋升途径吗？”秦阳再次发问。
“是的，除非……”江宁停顿了一下。
“除非什么？”
“除非你是天选之子，拥有两条晋升途径。”
秦阳苦笑，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天资，但好在自己有系统，就是希望这破系统以后能给点力吧。
“宁宁，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秦阳迫切的想了解更多，于是继续问。
江宁揉搓了一下手中的薯条袋，里面被吃空了，她看上去有点难过，轻叹道：
“等你需要的时候在告诉你吧。”
“这死丫头！”
秦阳彻底无语，江宁之前可没有这么傲娇。
回家的路上，秦阳把新的启示内容告诉了江宁，江宁听了之后也是微微皱眉，猜不出一点线索。
秦阳害怕，想让江宁到自己家一起住，同时保护自己，被江宁无情拒绝了。
江宁给了秦阳一把手枪，并说：
“枪比我管用。”
握着手枪，冰凉的感觉逐渐在掌心蔓延，秦阳悬着的心才逐渐放下了一些，但心里还是恐惧。
打开房门，回到空荡荡的家里，曾经染血的墙面已经被二大爷刷了大白，但还没有干透，地面上，床单上，都没有血了，是二娘收拾的。
亲戚们都很心疼秦阳，毕竟是个孩子，所以也没过多争取，把这件房子留给了他。
客厅里恢复了往日的状态，窗台上摆着养母养的几盆月季花，阳台上面还晾这养父前天换洗的衣服，餐桌上的饺子已经被倒掉了，但自己买的醋仍孤零零杵在那里。
一切都和往昔一样，只是，父母不在了。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秦阳走到窗边，呆呆的望着天上的月亮，就这样看了一个多小时，心里的恐惧被寂寞冲散，然后填满。
秦阳自己煮了碗清汤面，简单吃了一口后，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秦阳来到江宁家门口，发了条信息给她，不一会，江宁穿着米白色的运动外套，走出了家门。
“昨天没发生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