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修正记忆
“谁啊？”秦阳站在门口问道。
“阳阳吗？我是楼下你刘姨，刚才听到你屋里动静挺大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阳直接打开房门，两个人四目相对。
满屋的狼藉映入刘姨的眼帘……
浑身是血的秦阳，里屋的两具尸体，以及尸体旁边那个手持匕首的女孩。
“杀杀杀杀……杀人啦！”
刘婶被吓成了磕巴，直接从原地跳起，连跪带爬的逃跑了。
“刘姨，慢点，别摔着！”秦阳还不忘叮嘱一句。
关上房门，秦阳转头问江宁：
“宁宁，你确定，让她看到这样的场景，真的会没事吗？”
江宁点头道：“人类会自动修正与鬼和超凡者有关的事件，或者忘记，或者脑补成他们所能接受的事，比如黑熊袭击，入室抢劫杀人等等。”
“也就是说，世界的的真容，只有超凡者和鬼可以看到，对吗？”
“可以这么说吧。”
秦阳眉头微皱，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要不然蓝星安稳发展了这么多年，加上网络发达，信息共享，不可能连鬼的一丁点踪迹都捕捉不到。
秦阳忽然想到了最近在网上看到的一个问题：人类的认知系统，都是在原始社会中为了更好的生存，一步步演化来的。
也就是说，人类演化出这些感官的目的，没有一样是专门为了看清这个世界。
你对世界的触觉，听觉，视觉，以及所有感受，只不过是大脑中的某些神经元正在发生着一些生理反应，你所认知的世界，真的是真实的世界吗？
不是！现在，秦阳可以做出确切的回答。
“对了，你的天赋序列是多少？”江宁打破了片刻的沉静，问道。
“序列号zero，愚者的呓语。”秦阳如实回答。
“果然是zero。”江宁沉声说。
“zero……有什么特殊的吗？”秦阳疑惑的发问。
“村长说，序列号zero很少有人会觉醒，能力也更加特殊。”
“村长又是谁？”
“算是……我的上司。”江宁答道。
“哦……”秦阳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问道：
“那你的天赋是什么？”
“序列号9527，胆怯的隐者。”
“胆怯的隐者？可你一点也不胆怯。”
“那只是天赋的名字，与本人性格没有关系。”
秦阳疑惑道：“你的天赋序列这么大，难道序列号数值越大越厉害吗？”
江宁摇了摇头：“说反了，序列越小越厉害。我才觉醒半个月，是最弱的那种。”
“才半个月啊？”秦阳苦笑道：“同样是新手超凡者，你可比我厉害太多了！”
“并非如此。”江宁沉声说：
“只有正式进入超凡途径，身体机能才会大幅度提升，但你现在还是序列zero，零，代表一切的起始，也是一切的终结，属于超凡途径之外的序列。并不会对你的体质带来增幅。”
“超凡途径？那是什么？”秦阳继续发问。
“类似游戏里的升级机制，不过……”江宁顿了顿，继续说：
“序列号zero和正式的超凡途径属于两个体系，所以就算你现在觉醒了零号序列，以后也未必会开启正式的超凡途径。”
“也就是说，我现在还属于一个废物？”
秦阳目光呆滞的看着地板，心说自己不会真的那么弱鸡吧？
“系统，查看一下我的身体各项数值。”秦阳内心唤出系统。
【宿主：秦阳，年龄：18】
【精神：100，体力：100，力量：100，筋骨：100。】
“普通人的数值是多少？”秦阳心中问系统。
【根据系统评算，普通人的每项平均数值为100。】
“那江宁的数值能不能看？”秦阳想看看自己和江宁的差距有多大。
【叮，请求成功，消耗2点启示值，正在检测中……】
【姓名：江宁，年龄：18岁】
【精神：562，体力：498，力量：605，筋骨：553。】
呵呵，我果然是个废物……
看着秦阳满脸丧气的样子，江宁心头一软，竟难得蹦出一句安慰的话：
“秦阳，你也别太难过，就算是一卷卫生纸，一条内裤，都有它的用处的。”
秦阳有些哭笑不得，江宁的这番安慰，还不如不说。
话落，江宁跃上窗台，打开了窗户。
“宁宁，你干什么去？”
“这里没我的事了。”江宁继续道：“从刘姨的表现来看，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报警的，警察问起今天的情况，你如实回答就可以。”
“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下次再说吧，身上的血太臭了，我要去洗个澡。”
刚要跃下窗台，江宁忽然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了一句：
“祝你好梦。”
说完，从三楼的窗台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里。
祝你好梦，从江宁嘴里说出来，这么听怎么感觉别扭。
在江宁的爷爷奶奶离世之前，秦阳和她几乎无话不谈，甚至知道她的生理日期，几乎每天下晚自习之后，她都会这样跟自己道晚安，说一句祝你好梦。
但现在呢，她变得冰冷，沉静，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也不知道这句祝你好梦是她随口说的，还是像从前一样，是一句真正的祝愿。
想起今天在班级，江宁说的话：
“如果我说，是我亲手杀了他们呢？”
以秦阳对江宁的了解，就算是现在的她，也不可能那么做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的爷爷奶奶跟自己的养父母一样，都是鬼，江宁觉醒后发现了这个残酷的真相，亲手了结了他们。
不仅从此以后会变成孤身一人，陪伴了自己十八年的双亲，竟然都不是人，不仅如此，还要她亲手了结这段牵绊，想必这件事放在谁的身上，心理都会崩溃的。
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江宁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自己会变吗？秦阳不知道。
但相比之下，自己的状态多少会比江宁更平稳一些。
因为他们总归是自己的养父母，才相处了几个月，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厚，而自己，也只不过是重新回到了孤独之中。
来到房间，秦阳跪下，给两具尸体磕了三个响头，坐在地上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大约三十分钟，敲门声响起，两个警官进屋查看了一番，把秦阳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