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过年
月余时间弹指而过。
年关将至。
宁城小树林。
自上次同学聚会后，每天上午胖子都会来找陆小凡切磋。
虽然每次都被虐得很惨，但进步肉眼可见。
现在十次进攻中，能有一两次不被陆小凡打断。
二重劲的间隔也从一秒，缩短到无限接近半秒。
而且胖子渐渐摸到了三重劲的门槛。
他一直都在隐忍，只等给陆小凡一个大大的惊喜。
想到陆小凡惊讶的神色，胖子浑身使不完的劲头。
胖子的进步陆小凡都看在眼里，内心由衷感到高兴。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想借助和胖子的交手，突破《八卦游龙掌》的计划泡汤了。
整整一个多月，他依然卡在大成境界，不得寸进。
看来《八卦游龙掌》经过推演后，品级虽一跃成为中级，突破难度亦直线上升。
有时候他甚至想过放弃，去学习其他武技，可难免有些不甘。
毕竟只差一步。
最重要的是圆满级的武技通常会发生质变，《通背拳》就是很好的例子。
至于另外两门武技，《气炮拳》距离圆满还有不小差距。
《爆步》随着腿部静脉打通，前两式“奔马”和“乘风”堪堪大成。
最后一式“惊雷”依然毫无头绪。
“小凡，马上要过年了，我们家得去奶奶家过年，明天开始就不来了。”
今日的对练结束后，胖子不舍地说道。
毕竟这么好的陪练上哪找去。
“恩，我也得去乡下过年，年后见。”
如今陆小凡考上了燕京大学，多年没回娘家的王翠兰，打算今年过年回家看看，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新年快乐！”
胖子伸出拳头。
“新年快乐！”
陆小凡同样伸出拳。
两拳相对。
……
大年三十，人们个个喜气洋洋，精神饱满。
整个宁城一派喜庆的样子。
大街上人来人往，有的去拜年，有的去走访亲友，脸上无一例外洋溢着节日的笑容。
“你俩快点，一点都不知道着急，真磨蹭。”
王翠兰在前面催促道。
此时陆小凡一家刚从家门中出来。
陆小凡双手提满了年货，大包小裹的有十多样，重量不轻。
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好，估计还真拿不动。
陆雄手里也拎着几样，满脸无奈。
“你说你去就去，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陆雄注意到行人的目光，忍不住抱怨道。
“这我还没多买呢，都多少年没回去了，要是买的少了还不让人笑话，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拎点东西还这么多话。”
王翠兰不满道，一家之主的威严此刻尽显。
陆小凡虽无辜躺枪，也不敢还嘴。
“滴滴！”
一辆蓝色的出租车停下。
“车来了！快把东西放好。”
陆小凡一家赶紧将年货放进后备箱，坐上车开往目的地。
王翠兰的娘家在离宁城不远的一座小乡村。
自从有了陆小凡之后，王翠兰一心扑在家庭和工作上，平时就很少回来了。
乡村人家，住的房屋都是用一片片瓦盖起来的。
陆小凡起初还有些好奇，时间长了就没了兴趣。
……
一间大瓦房内，王翠兰正和亲戚聊得热火朝天。
“大姐，听说你儿子考上重本了，我都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王翠兰和一个穿着红棉袄，面色红润的中年妇女说道。
亲戚朋友谈完家长里短，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子女身上。
“还好了，复济大学，在重本里也就排第三。”
大姐王桂枝瞥了王翠兰一眼，话里的得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她逢人就说儿子考上了重本大学，还搞了一场声势不小的升学宴，弄得整个村都知道了。
王翠兰那年因为工作忙，加上陆小凡正在读高中，时间紧就没来参加，弄得两姐妹有些不愉快。
王翠兰的母亲生了三个女儿，王翠兰排行老二，后来跟陆雄去了城里。
两口子都有工作，算是姐妹中过得不错的。
大姐王桂芝嫁给了本地的一户农民，名叫郑大力，属于靠天吃饭。
加上这两年收成不好，日子过得有些拮据。
好在儿子争气，给她好好露了把脸。
三妹王红梅则嫁给了宁城的武器店老板钱永，家里比较富裕，算是三姐妹中过得最好的。
大姐王桂芝和王翠兰家里都是一个儿子，三妹家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钱悠悠在读初中，小女儿钱囡囡今年才三岁。
此时郑浩博正在教育表妹钱悠悠，让她努力学习，将来才能考上好大学。
听到母亲又在夸自己，顿时像只骄傲的公鸡，高高挺起了胸膛。
钱悠悠是个留着空气刘海，长相可爱的叛逆少女。
看到讨厌的表哥又在显摆，不满地撇了撇嘴。
“臭屁！”
心里骂了一句，眸子一转，目光落在从进门就开始发呆的陆小凡身上。
“二姐，你家小凡今年也上大学了吧，读得哪所大学？”
王翠兰的妹妹王红梅在一旁问道。
王桂枝也将目光放到了二妹身上。
女人之间，不是比丈夫就是比子女。
王桂枝的丈夫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她现在唯一能比的就是儿子了。
终于问了！王翠兰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这种事就得别人问，要是像大姐一样见人就说，很容易被人当做炫耀，引起反感。
“恩，今年刚上大一，燕京大学，武科。”
王翠兰竭力让语气平静。
但微微昂起的下巴出卖了她。
“什么！？燕京大学，武科！”
众多亲戚异口同声。
啪嗒！
郑浩博刚端起一次性水杯，此刻直接掉在了地上。
感受到从一双双瞪大的双眼中，射出的震惊，质疑。
王翠兰心里就像炎炎夏日，喝了一大口冰水一般，无比舒坦。
王桂枝脸色一变，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二妹，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小凡考上了燕京大学，不会是你唬弄我们吧？”
她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就是寻常的武科大学，也不是她们这些普通百姓敢奢望的。
“大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就许你家郑浩博优秀了，我儿子凭什么就不能上燕京大学。”
王翠兰语气不善。
气冲冲的样子，就像一只护崽子的老母鸡。
“二姐别生气，大姐不是不知道吗，小凡真的考上……燕京大学武科了？”
王红梅连忙劝说道，心里同样吃惊不小。
她知道二姐为人极为要强，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
“哼，我还能骗人不成，大过年的不嫌丢人？”
王翠兰余怒未消，没给王红梅好脸色。
“好了，大过年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也不怕人家笑话，谁的孩子不是流着我们王家的血，攀比什么。”
王翠兰的母亲终于说话了。
老人脸上皱纹明显，头发也有些花白，一双大眼睛却炯炯有神，充满着智慧。
王翠兰的父亲早早就去世了，老人能把她们抚养长大十分不易，所以三姐妹都很敬重她们的母亲。
老太君发话了，屋里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兴奋地拉起王翠兰唠了起来。
三位姑爷蹲在墙角抽着烟。
目光交汇，长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