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姐妹出嫁
鲁齐叔带着五六个人布置新房。
床上铺大红被褥,床幔上挂红绸,墙角放红烛,窗上贴喜字。
红色点缀,十分喜庆。
鲁齐叔感叹:“想当年家里穷,娶婆娘的时候就是把她从村东头接到村西头。
别说喜宴了,就连我拜堂穿的衣裳都是我哥的。
这些年轻人来了黑风寨,真是享福了!”
吉时已到,该接新娘子拜天地了。
蒋盼和蒋招的房门紧闭,门口聚集着许多人。
大山喊道:“蒋盼,我来接你了!”
沈桃想起现代人接亲,玩儿心大起,在翠兰耳边耳语几句,翠兰捂着嘴笑了。
“东家,这样好吗?”
“有啥不好的,成亲讲究热闹,咱们热闹热闹!”
翠兰点头,走到门前,“大山兄弟,今天我可是娘家人。我家蒋盼妹子可没那么好娶的。除非……”
牵不到新娘子的手,大山也急。
“除非啥?”
翠兰:“除非你说两句情话听听!大家想不想听啊?”
“想听!”众人异口同声。
大山羞红了脸。
大奎一看此情况,赶忙抢在前面喊:“蒋招,我来娶你啦。我心悦你,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我想快些把你娶到手,你长得好,人心眼也好,对我也好。
我要是再不动手快点,我怕被人抢了去!”
众人听得面红心跳,打趣道,“大山,你听听人家大奎,你不要扭捏,你也说些好听的话来听听!”
大山挠头,把好不容易梳的板正的头发都挠乱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蒋盼也在屋里暗自着急,怕大家为难大山,又想听他的情话。
大山憋得面红耳赤,最后扭捏道:“反正我自从见了蒋盼,做梦都在她。
看别人都没颜色,就她是有颜色的!”
大家都是大老粗,他那没颜色有颜色的,绕的人听不懂。
沈桃帮着解释,“大山你是不是想说,没遇到蒋盼之前,你的人生都是灰白的,没有盼头。认识了蒋盼以后,看她觉得鲜活,觉得有颜色,觉得日子有奔头,这辈子非她不娶了?”
大山点头:“就是就是!”
“呦呵!大山有两下子啊,一个颜色算是让你玩儿明白了!”冯茗跳着脚的笑,“大家伙都学到了没有?以后娶新娘子就要这么说!”
冯母看儿子跳着脚的笑,剜了他一眼。
人家成亲他高兴个屁!
有本事就把桃儿拿下,再生个大胖小子,让她也高兴高兴。
冯茗选择性失明,就当看不到他娘的眼神。
大山和大奎又被指使出去跑了一圈,还要对着天大喊。
“我这辈子非蒋招/蒋盼不娶!”
跑完回来,脸红扑扑的。
千呼万唤,新娘子终于出门了。
原本黑风寨只有一件嫁衣,现在姐妹俩同时出嫁,沈桃又让山下的人赶制了件一模一样的。
两姐妹盖着红盖头,分别走向爱人。
新人十指相握,又酸倒一批人。
终于走到屋子中央布置的礼堂上。
两对新人并排而站。
鲁齐叔原本一脸凶相,可现下笑的满脸褶子,凶悍之气都消下去三分。
他高喝:“一拜天地!”
两对新人对天地鞠躬。
“二拜高堂!”
他们都没有高堂可拜,众人就把沈桃推到中间去。
沈桃把他们从贫困的泥潭里解救出来,怎么能不算“高堂”呢。
沈桃也大大方方的受了。
“夫妻对拜!”
三拜成礼,这在古人眼中就相当于把结婚证领了。
鲁齐叔挤眉弄眼,“送入洞房!”
在一片欢呼声中,两姐妹被送入各自的婚房。
饭菜上桌,新郎官挨个敬酒,喝得红光满面。
这桌喜宴,八个热菜,四个凉菜。以前没钱买调料,就是买新鲜的肉回来炖。现下资金充足,调料管够。菜做的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动。
男人们拼酒,女人就吃饭。
冯母吃得那叫一个香。
她也不知道自己咋了,这饭菜明明没有她家大厨做的好,可她就是觉得更好吃。
她不懂,大锅饭别有滋味,因为里面有一味佐料叫做人情味。
众人有了点酒意,放得更开。
鲁齐叔激情放歌,五音不全唱的还格外投入,搞得大家想把他拉出去砍了。
喝到高兴时,众人开始划拳。
沈桃赶紧把两个新郎官解救出来,送回新房。
人生四大乐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沈桃可不敢破坏别人的人生乐事。
大山和大奎就在一众单身狗羡慕的眼光中,迈入洞房。
酸的大嘴瘦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肘子,“赶明我也托媒人在山下给我找个媳妇!哼!”
初二早上,谢言一家和冯茗一家就下山了。
他们在本地有亲眷,大过年的总要去拜年才好。
往后几天,黑风寨的人又开始忙碌。倒不是干活,而是沈桃把人分成几队,挨个联盟拜年,倒也缓解了众人在这里没有亲眷,无年可拜的尴尬。
拜年这事,有来有往。
沈桃他们派人出去了,自然就有人来还礼。
又吃又喝,一直持续到初七。
初八早上,黑风寨迎来了一位客人——徐以德。
他上次来,是给沈桃送圣上的奖赏。十几名衙差开道,敲锣打鼓,后面还跟着看热闹的百姓。
相比上次,这次就很低调。他乘坐马车便装而来,随行衙差也是便装。
沈桃赶紧迎出来,拱手道:“徐大人,您怎么来了?”
徐以德行色匆匆,“沈姑娘,走走走,快到屋里说。”
看徐以德面色严肃,沈桃赶紧把他领到会客厅,让人奉了茶。
徐以德:“沈姑娘,琼州寒灾的事你听说了吗?”
沈桃摇了摇头,这里没有新闻,真了解不到国家大事。
“琼州大雪没过膝盖,冻死了无数人。
还不止于此,民间还开始流行一种高热病,传染极快极强。
琼州缺医少药,有些人底子好,顶过了高热,有的人直接病死了。
传信的人日夜兼程不知跑死多少匹马,才把消息从京城送过来。
圣上征召医者去琼州支援,我已经召集了五位郎中,另备了五十车草药,准备送往琼州。
我知你医术高明,心中又有大义,特来问你是否愿意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