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是失火
月朗星稀，夜已深。
皇宫某处依旧灯火通明。
光亮似乎能同皓月争辉。
秦玉珑今日一反常态，还未就寝。
坐在桌旁翻阅着紫菀带回来的诗文。
“这逆臣确实是才华横溢，就是过于血气方勇了些。”
秦玉珑不由感叹道。
“若是脾性能收敛一些，朕倒是想对他委以重任。”
“紫菀，那逆臣还说了什么吗？”
“启禀陛下，没有其他的。”紫菀声音平静地躬身禀报。
“紫菀，朕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要不将你许给副郎算了。”
紫菀听了秦玉珑的话，急忙解释道。
“属下是死士，要终身侍奉陛下左右的。”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那顾副郎的内人呢！说吧，那逆臣又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语。”
在秦玉珑十岁的时候，小她三岁的紫菀被先皇送到她身边。
从那时开始，除了训练和执行任务之外的时间，紫菀差不多都秦玉珑身边待着，明处或暗处。
一晃眼就是十三年了。
秦玉珑在情感上已经把紫菀当作自己的妹妹。
所以她对紫菀也是相当熟悉。
紫菀见秦玉珑都如此说了，也不好再隐瞒。
“顾副郎在宴席上说了一些言论，属下说出来怕陛下又会大动肝火。”
“又骂朕了？”
秦玉珑一双大眼睛瞬间睁的更大了。
“没有！”
“那你说吧。”
“顾副郎说，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秦玉珑听后沉思好一会儿才开口。
“短短十数字就道明了朝廷和百姓之间的利害关系，委实精辟，还有吗？”
“顾副郎还说，君为轻，民为本，社稷次之。”
“说得好！这逆臣见解真是独到。”
“陛下不生气吗？”
秦玉珑的态度让紫菀有些疑惑。
“你认为这些是反言，那就错了。
从太祖皇帝推翻前朝，建立大项，而后传位父皇，最后到朕继承皇位。
国君和社稷都在改立更换，只有百姓是不曾更换。
所以，百姓最为重要。”
“这逆臣此话算得上是至理名言，他还有说什么？”
“宴席期间又一人问顾副郎，读书人的大道什么？”
“顾副郎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好气魄，好胸怀，朕倒是小看了这逆臣，此话一出，他怕是要名震京都了。”
秦玉珑嘴角微扬的叹赏道。
“宴会上还有其他的趣事吗？”
紫菀歪头思考了一下。
“听说王尚书公子和顾副郎起了冲突。”
“哦！那世子是何种表现？”
“世子没说什么，看样子是站在顾副郎这边的。”
宴席结束后，顾安和世子畅叙了一会，见时辰已不早了，就此告别。
出府上了早已在外等候的马车，往家里赶。
路过一片平民聚集的居住区时。
车内的顾安又听见了杂乱喧哗。
“老陆，出什么事了？”
“唉，还能有什么事，又是失火了。”
顾安掀起车帘看着火光。
“真是个多事之秋。”
“是啊，也不知道没了房屋，他们今年该怎么办？”老陆说了一句。
此时顾安脑海里响起一阵女声。
“发现任务。
京中频频失火，百姓接连受难，做为天选之人的你，是否打算坐视不管？
探寻失火的原因。
任务奖励：荣誉点x1000。
接受。
拒绝。（缩短四厘米。）
系统接受了上次顾安的建议，把拒绝的后果标明出来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三厘米变成了四厘米。
如果多发现几次任务，一旦拒绝岂不是……
但顾安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估计在座。
不对！
在躺各位看官，也不会放任百姓受苦而坐视不理。
“你说失火背后另有隐情。”顾安在脑海里说道。
“我只能得到提示和反馈，然后及时报告给你。”
“没有其他的信息？”
“没有。”
“我接受了。”
见系统如此说，顾安也不再追问，对车外说道。
“老陆，去那边看看。”
“是。”
有了上次的经验，老陆不再多说，驾车往火场驶去。
不多一会儿，就到了现场。
顾安从停好的马车中下来，站在人群外围。
防范火班和水龙车已经到位，正在全力灭火，不少民众也在帮忙。
有几名衙役正在维持着秩序。
在众多人的努力下，火势渐渐变小，最终被扑灭了。
但是被烧的房屋只剩下一堆残骸。
好在失火的民屋周遭不算紧密，没有波及其他的住房。
衙役和防范火班将现场围了起来，驱赶打算进火场的群众，等候上官的到来。
“都烧完了，什么都剩下了。”围观的一个中年汉子说道。
“是啊，不知道还有活下的没有。”一个稍微矮小的男子说道。
“都烧成这样了，哪还能有活人啊？”
“也许还有出门没回家的呢？”
“这老刘头家里，就老伴和女儿三人，天黑时我见他们一起归家的。”一个中年妇女在旁边说着。
“那真是全没了。”一岣嵝老者惋惜说道。“没了也好啊，不然怕是更苦咯。”
顾安听着老者的话，心里不是滋味。
“老伯，打扰您一下。”顾安对着老者说道。
老者转身看着这个长相俊美的锦衣公子。
“公子，是您在叫我？”
“是的，我想向你打听一下，这失火人家的情况。”顾安微微躬身拱手说道。
“公子行这么大的礼，莫折煞老汉了，公子是老刘头的亲戚吗？”老者学着顾安样子行礼，但似乎有些生疏，看起来有些怪异和别扭。
“我只是路过的。”
“哦，我还以为公子是老刘头亲戚。
这老刘头是篾匠 ，箩筐、簸箕这些他很拿手，我家的都是叫他编的，他女儿手帕绣得也很好。
平时早上，他就和女儿推着小车上集市，卖这些箩筐和手帕，天黑就回家。
他还有个老伴，平时在家给父女两个人做饭，中午送到集市场给他们吃。”
“他家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他们家就三个人。”
“多谢老伯。”顾安微笑着拱手说道。
“公子客气了。”老人憨厚地笑道。
“老陆，帮个忙，我进去看看，言语好一些。”顾安对身旁的老陆说道。
“好的，大人。”
老人听到老陆的回话，心中一惊，但随即又释然。
老陆上前好言劝说着民众让出了一条路。
顾安跟着老陆走到火场面前。
正打算抬脚往里迈。
“站住！闲杂人等，严禁入内。”
一个衙役上前拦住了顾安。
“我是吏部员外郎顾安。”
顾安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参见顾副郎，虽然大人是官员，但并非在府衙任职，出于在下的职责，不能让顾副郎入内。”
衙役躬身说道。
衙役说得在理，这确实并非吏部管理范围。
如果是平时顾安也就离开了，但关系到今天接到的任务，他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我就进去看看，不破坏现场就是了。”
“这……这怕是不行的。”
若是平时衙役就答应了，他这种小人物得罪不起朝中之人，只是今天上面的人下了死命令。
“什么时候吏部也要管我府衙的事情了？”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倨傲的声音。
顾安转身看着走来的青色缎子袍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敢为在下是？”
“少尹，樊会节。”
男子的语气不太友好。
“在下是吏部员外郎顾安，想进去看看，还请少尹大人批允。”
“我知道，但是不行，顾副郎起回吧。”
顾安有些来气了。
我好声好气和你说，你这是什么态度。
“那我如果非要进去呢？”
“那顾副郎可以试试。”少尹说完还对一众衙役招呼了起来。
“你们都过来，让我看看，顾副郎是如何飞进去的。”
一众衙役闻声围了过来。
顾安见此情况，知道今天肯定进不去了，便叫着老陆离开。
“老陆，回去吧。”
坐在马车上的顾安一脸疑容。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