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登台唱戏
入夜的未央宫，灯火辉煌。
秦玉珑靠卧在床头，笔直的大长腿在薄纱裙之下若隐若现，光洁的肌肤似乎还反射着微光。
“紫菀，那逆臣今天做了些什么？”
“禀告陛下！顾副郎下朝就去了望春楼。”戴着银色面具的紫菀禀报。
秦玉珑疑惑地看向紫菀。
“他没去官署？”
“没去，属下去打听过了！除开最开始的半个月，之后顾副郎极少去官署。”
“对了！你刚才说的望春楼是那个望春楼吗？”秦玉珑似乎反射弧有点长。
“是的，就是那个望春楼。”紫菀红着脸说道。
“这个狗东西！不去官署上值就算了，退了朝就去那烟花之地，还有脸说朕吃干饭不干活。”
秦玉珑气得从床上走了下来。
“他还有脸骂朕是昏君。”
一旁的紫菀看着屋内来回走动的女帝，也不敢说话。
“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气愤的秦玉珑看见桌上茶盏，准备用它来出出气。
“陛下！小心手！”紫菀见此情景急忙提醒，但是为时已晚。
“啊！痛！”
秦玉珑看着右手的青紫，气头更盛了。
“朕要杀了他！”
“陛下，现在还不能杀。”
“那朕就扣他俸禄。”
铜壶漏报天将晓，朝臣起得更加早。
“宫门放钥。”
……
“顾副郎，上朝蹭柱，有损官身威仪，扣俸三月！”
“有奏章出列，无事退朝。”
宫门口
“顾副郎，走吧！”宣尚书看着愁眉苦脸的顾安说道。
“这个昏”
宣尚书赶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推上马车。
三层高飞鸿居临水而建，紫红油漆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鲜亮的光芒,雕檐映日，画栋飞云。
不愧是皇都最大的酒楼，真是登高饮酒，歌风颂雅的好去处。
飞鸿居三楼的青松间。
“马总商，你知道这次尚书大人邀约是为何事吗？”香山商行的宗总商枫彤商行的马总商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肯定又是筹捐。”
“为何这么说？”
“今年戈阳大旱。”
“唉，我们的钱又不是天上掉的，一有灾害就找我们要，干脆我来做皇帝好了。”
“嘘，别瞎说，小心掉脑袋。”
“怕什么，飞鸿居老板早就把旁边的屋子腾空了，小二也遣走了。”
……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一总商赶紧起身去开门，看着穿着便服的宣尚书和顾安。
“拜见尚书大人！”
原本坐着的其余三人闻见，也赶紧起身行礼。
“拜见尚书大人！”
“拜见尚书大人！”
“拜见尚书大人！”
“无需多礼。”宣尚书说完，便走到主位坐了下来。
顾安关上门后，一瘸一拐地在宣尚书身后站定。
一总商看了眼宣尚书背后的年轻人，言语恭敬的问道
“尚书大人，这位是？”
“这个是吏部的顾副郎。”宣尚书向众人介绍起顾安。
“拜见副郎大人！”四人向着顾安行礼。
“这是香山商行的宗总商。”
“这是枫彤商行的马总商。”
“这是翠庐商行的余总商。”
“这是荣康商行的程总商。“
顾安朝四人一一拱手。
“顾副郎，请坐！”香山商行的宗总商向顾安示意。
“不坐了，屁股疼！”
众人眼神怪异了起来。
“咳！咳！昨日摔了一跤。摔着屁股了。”顾安解释道。
“哦！”众人眼神更怪异了。
“不要管他了，你们都坐吧。”宣尚书对众人说道。
众人听到尚书大人如此说，便一一落座。
“不知尚书大人，召集我们几位有何要事”枫彤商行的马总商问道。
“这次主角不是老夫，是顾副郎。”
宣尚书指了指身后的顾安。“老夫是代他邀约几位总商。”
四人的情绪似乎有些跌落。
顾安见此情形也不在意，从袖子里拿出了个手掌大的小布包，放在桌子上打开。
“今日就想和几位总商的，谈笔生意。”
翠庐商行的余总商看着桌上的沙粒状的雪白之物，不解看着顾安问道。
“顾大人，这是何物？”
“朝廷最新研制出来的精盐。”
“精盐？”
众人大吃一惊，市面多是黄褐色的粗盐，也有少量白色盐，不过都是大颗粒杂质多，这样的盐，他们从未见过。
香山商行的宗总商赶紧用手捻起少许，两指轻轻一搓，轻轻用舌头一尝。
醇正，无涩味，融化的也快，颜色雪白，几乎无杂质，以他多年的眼光来说，极品。
“顾大人，这盐有多少？”宗总商神色恭敬的问道。
其余三人见此情形，也赶紧尝了尝，神色激动了起来。
“这个几位总商不用担心，管饱！”顾安先不管手头有多少，打算先把台子架起来，反正这个也容易弄。
“这种盐的盐引作价多少？”马总商问道。
“今年的售卖权起拍价格是一百五十万两。”顾安看着在坐的几位总商，微笑说道。
“而且只卖一家。”
“顾大人，什么是售卖权？又何为起拍价呢？”马总商大为不解。
“这其实是一个问题，售卖权就是有购买此种盐引资格。”
顾安看了看几人，又继续说道。“起拍价是就是你们几家竞争，谁出价高，售卖权就归谁。”
“此种盐引是什么价格？”
“普通盐引的五倍。”
“啊，这也太高了吧？”
“此种盐，工艺繁杂，成本高。相比之下，已经很少实惠了。”顾安继续忽悠着几人。
“而且各位总商家的普通盐的卖价，怕是比这价格都高吧？”
“据本官所知，几位商行的盐价，是朝廷卖价六倍，有些地方更是到了十倍，甚至更高！”
“那是因为路途遥远，车马费，还有纳税，人工都是要钱的啊。”
一旁马总商出声辩解道。“而且盐引的价格就这么高，那售价不得高出天际，卖不掉的。”
“哎呀！马总商，话不能这么说，只要凸显它的不一样就行了。”顾安看着众人说道。
“顾大人的意思”
顾安咧嘴一笑。
“那富家老爷吃得能和普通百姓一样吗？”
“顾大人，虽如此说，但价格还是高了点。”马总商态度似乎有些松动了。
“还有，如果几位总商没有余银的话，还能平均分成三次。在年前付清就行。“顾安神秘一笑继续说道。“还有皇上赐名的哦！”
“什么？”
“此话当真。”
几位总商有些坐不住了。
坐着的宣尚书也快坐不住了，这顾副郎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
本想出声阻止，但一想，真要能成，国库充盈了，他舍得这把老骨头，也要求着圣上赐个名。
“本官还能拿着脑袋诓几位总商不成。”
宣尚书心里暗暗嘀咕。
你连圣上都敢骂，诓他们简直是在抬举他们了。
“那为何只卖今年的？”
“因为明年的，朝廷另有打算，而且售卖权截止时间，就在明日上朝宫门开启之时，如果几位总商看不上的话，那朝廷只能再找买家了。
如果有意向的，将出价送到宣尚书府上就行了。”顾安向他们说明要点后，就打算收场。
“宣尚书，我们走吧！”
“几位总商，那老夫就先走了，不打扰几位用餐了。”
宣尚书站起来说完，便扶着顾安离去。
众人起身行礼拜别。
“当皇帝很累的！”门外飘进来了一句话。
几位总商顿时身体僵住，程总商更是亡魂大冒。
马车稳当的前进，坐在车内的宣尚书看着姿势诡异的顾安。
“精盐的成本究竟几何？”
“大概是粗盐的两倍。”跪着的顾安侧脸贴着座位回答。
“那你为何之前开出五倍的价格”
“还是因为咱们那闹心昏君，这个国家再禁不起折腾了，多赚点也好应急。”
“是啊！只是你为何将时间给得这么短？”宣尚书对那两个字似乎有些免疫了。
“人越慌乱就越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何况咱们还有程总商。”
宣尚书猛然一惊，好心计啊。
别人不出价，程总商肯定会出，而别的总商也知道程总商肯定会出价，想要的话就只能抬高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