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望安side2（姐姐）

    在一成不变的灰色世界里，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我蛀牙了。

    妈妈听见后，果然深深地皱起眉头。

    但妈妈没有像之前那样把我带着到处找诊所，而是火速打了一个电话，定下了周末看牙医的时间。

    然后我的蛀牙两个小时就解决了。

    跟之前想像的被天天带着跑来跑去完全不一样。

    “这是望乐之前看过觉得好的牙医，妈妈带你去这里吧。”妈妈抚摸我的头顶说。

    妈妈选的牙医在巿中心，装潢设计很漂亮干净，墙上挂满了国外的文凭和奖项。

    牙齿诊所的护士很热情，“啊，你是望乐妈妈吧，这是你大女儿？”

    “嗯，带她来看蛀牙。”妈妈露出笑容点头。

    “好的，这边请吧。”护士在前面带路。

    牙医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叔叔。

    他很和善让我坐上牙医椅，然后仔细地检查起来。

    “嗯有两只蛀牙，给你补好吧。”

    电钻的声音响起，我有些害怕的看向妈妈。

    妈妈却在跟牙医说话。

    “望乐上次的牙齿怎样了？”

    “还不错，没有再蛀下去了。”

    “记得让她少吃一点糖果，比什么治疗都有效。”

    “望乐什么时候过来复诊？”

    “过两天吧，小孩子忙着学钢琴。”

    “真了不起呀，这么小就开始了，我家女儿跟望乐差不多大，都不肯学呢。”

    “望乐还算乖，但不时也会跟钢琴老师闹脾气。”

    望乐望乐望乐……

    我张着嘴，感受着钻头在口中转动，又酸又痛，妈妈和牙医的注意力却放在说望乐的事上。

    给我补牙的时候，却满嘴都是妹妹。

    那……我呢？

    今天来看医生的不是我吗？难道不应该说说我的牙齿吗？为什么要一直说望乐的事？

    总是这样。

    没有人在乎我。

    我眼睛不知为何就蓄了泪水。

    牙医抽空看了我一眼，语气和缓，“哎呀，别哭嘛，很快就会结束了——你妹妹来都没哭呢，姐姐坚强起来。”

    ——他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想哭。

    我张着嘴巴满口血沫，牙齿很痛，但远没有内心的痛。

    我的眼泪在眼角打了一圈，总算没有落下来。

    我不想让妈妈感到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