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命运
元祖闻声巨大的龙目中浮现一丝恍神道；“在虚界，只有上界才可突破桎梏，大千世界，教派林立，无论是天人阵营生灵，还是魔教阵营生灵来此界都是下凡…道统争的不只是信仰，还有地盘，我们这些下界生灵，只能被圈养，而各界域，更是被当成了药园子，培养天材地宝，凶灵猛兽，想要再进一步，完成蜕变，除非我舍弃此界，化天龙或魔龙，我不愿如此…此地孕育我…我亦要守护此界，让我盘龙界龙族生生不息。”
安靖举闻言略显不忍，淡淡道；“大千各界的命运，由不得自己…”
元祖自然能听出安靖举的言难尽，身躯缩小，看着安靖举道；“你与其它魔教生灵有些不同，好似并未想要我们信仰于你。”
“何必要别人信奉自己呢？做他人的神？”安靖举平淡道；“你好像对虚界了解不少…”
元祖张嘴吐出一块骨文。
飞去安靖举手中。
“我所知道的，你大多知晓…因为你是神魔，元神之中记忆传承不灭，神魔无论怎么陨落，终究有可能虚灵复苏，沉寂万载，再现一世，历经时光长河，成为隐秘禁忌，再战一世，谈不上死亡，所以这么多生灵想要成神成魔…”
安靖举接过骨文，元神神识扫过，瞳孔一震；“这是？”
“上古甲骨，记录逐鹿之战的一些隐秘，上面还有一道上古神通之术，只可惜，我是大千生灵，底蕴浅薄，无法修行。”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为什么会给我？”安靖举有些疑惑。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不将此骨献给太乙，对吗？”
安靖举并未焦作，沉默点了点头。
他成魔太简单了，因为他来自神魔祖地，真界，根本未曾修行过上古之术，或者说见都没见过。
“太乙，不简单，并非善男信女，逐鹿之战之后诞生，经常借塑壳往返真界，在洪荒更是极为强大的大能，当年…盘龙界被发现时，我只是一团地脉龙气，尚未化形。”
安靖举皱眉。
“最先发现此界的教主是火教三火真人与冥界池麟魔主，经我子孙数千年从上界传递的信息来看，两教一个是真界逐鹿之战爆发后火部残部一位存活大能创建的教派，一个是冥界，也就是你魔界地狱鬼族大能创建。”
“火教也属天人阵营，三火教主实力通天，降临此界时，我亲眼看到，祂被一只大手镇压，随后形神俱灭，而那只手，是阐教太乙…也就是说…为了占领此界，阵营之说实际没什么用处。”
安靖举思索。
按照虚界一年，真界一天来算，他在真界成长二十年，虚界便已经过了七千多年，很难想象太乙已经活过多少年岁。
“过后，那位发现此界的鬼族大能池麟既然选择离去，并未与太乙交手，可见太乙手段绝顶，百无禁忌，寻常神魔大能不敢随意招惹，你与祂合作，要多加小心。”
安靖举意外道；“你怎知我们在合作？”
“因为你是魔主，太乙没有立刻镇压你，已经说明了一切，虚界魔主多如牛毛，无数创立教派的魔王横行，除了最强大的九狱魔王，几个夺盘龙界能这般安然无恙？”
“我虽为大千生灵，但消息渠道亦不少，对天人魔主了解甚多，我的子孙遍布洪荒，不是天龙，便是魔龙，唯独我成了生产的工具。”
“你不认为，这才是更好的未来？你的子孙后代，可以化神化魔，寿命无尽。”安靖举意有所指道。
他尚且不信这元祖，即使对方献出宝骨。
“孤星魔主，你大概是不知道，我族寿命，亦有千年…我的本源依靠着盘龙界，寿命更长些，但亦近老年，我若死了，盘龙界生灵，将断子绝孙…传承陨灭。”
“但你的子嗣活着，依旧可以保留血脉。”
元祖摇了摇龙首；“并非如此，盘龙界所化之龙在神魔战场拼光了呢？经过万年…终将血脉凋零，祂们的底蕴如何修道？不过是被天人魔主拿来当牲畜坐骑看养，我盘龙界所化之龙，均是强行醍醐灌顶，与八荒四海之龙不同，祂们是大千生灵。”
“你的子嗣祂们化神化魔后，难道就不能传承了？”
“不一样，根不一样…我说的血脉，是纯正的盘龙界血脉。”
“我有一位子嗣，看似风光，成为了一位教主坐骑，但不过百年，便在洪荒被斩杀，无数盘龙界龙族，在虚界受到的待遇，都是牲畜一般…没有传承，没有底蕴，唯独本源龙气旺盛，生下来便是龙形龙相，终究只是供天人魔主驱使的工具，没有前路。”
“教派太多了，天人阵营除去虚界现今最强的阐教，截教，人教，佛教，魔主阵营最强的九狱大教之外，无数大教遍地开花，都在收割无数大千界，收割信仰，收割机缘，等待崛起的时机，盘龙界若我陨落，泯灭时光长河，也只是时间问题，若不是我得到了这块宝骨，知晓了更多神魔之谜，知晓了除了虚界大千，还有真界祖地，可能至今都无法摆脱信仰。”
“不光我盘龙界如此，所有被天人魔主发现的大千世界，都是囚笼困兽，而你…便是来自神魔祖地。”
安靖举挑眉；“如何判断的。”
他没想到这盘龙界生灵，能知晓他是真界之人，而非收割信仰的魔主。
“你此前与妖狱魔王对战使的是势，我的子孙与我心意相通，自然能知晓你此前交战之事，势，在虚界也并非什么秘密，并非你一人来自真界，只是真界的人来了虚界，便是成了虚界生灵，再想回去就难了…”
安靖举沉吟片刻；“我先观摩一下这宝骨，稍后再说…”说着安靖举盘膝而坐，他本保持着人籍思想，不愿修道。
无论是虚界什么道，他都不想沾染，盘坐这种习惯，此前是断然没有丝毫感受的，但如今想要在虚界扎根，寻找阻止神魔算计回到祖地根源，必须修炼。
他要回真界不难，与那些成为虚界生灵的真界之人不同。
他，本就是因为命运之轮投胎到真界的虚界生灵。
虚界天道与真界天道，都容的下他。不必借助塑壳回到真界。
他想做人，实际也许不是安家人给他传承的意志，而是命运铭刻在骨子里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