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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那老妇从河道寻路到此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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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娘哑口无言,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爹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这躺在地上萎烂如泥的尸体,活着时的面目首当其冲便是自私、吝啬和好吃懒做。

    以至于在失去性命之后获得了同情,这同情却淡薄如纸,瞬息不见。

    一条疑似叛徒的人命和大家的性命,孰轻孰重高见立下。

    于是柒娘再怎么想替往生者辩言,此刻都矮了底气。

    但流泪总可以的,她只是无法反驳男人的言语。柒娘明白,自己这爹真就干得出来。

    那现在是如何,真与杀父仇人共处一处,甚至接受他们的恩惠么?

    少女咬紧了牙,从初起看向薛纹凛时惊羡,转变为瞳孔里彻头彻尾的仇视。

    她所有的变化都被盼妤看在眼底,并在近处反复推敲,以防随时对薛纹凛构成威胁。

    “阿妤,你会令她害怕。”薛纹凛对柒娘的反应不甚在意,反倒捡着盼妤很是无奈。

    盼妤忍不住啧嘴,表现得不甚烦扰,“你莫怪我狠心,此时此刻也顾不上这妮子的心情,我倒奇怪,你又如何觉得她浑身无辜无害?”

    薛纹凛被反将一军愣了数秒,眼中倒映出少女充满恨意却很坚定的面容。

    那面容照印深刻,与他脑海遥远记忆里的画面悄然重合,薛纹凛轻声道,“我只是,对她表达的一切并不陌生。”

    他似乎不打算让外人听见自己的话,但面对盼妤关切的眼神,又稍稍着重了语调,“有一瞬,我觉得她很似年轻时的我。”

    盼妤拧紧眉峰,敛眸兀自沉默,她听见了,两句话都听得很清楚。

    薛纹凛果然想起了过去,她竟然一时没反应得过来。

    少女哪里像他?盼妤忍不住闭眼,从脑海里闪回薛纹凛的过往。

    这男人的年少时期大多是璀璨生辉、大放异彩,他本来就成名于年少。

    他于王族富贵之间的人生轨迹并无异常,仅有一处成长,和他此后性情大变有关。

    始宗皇帝没有皇后,而薛纹凛的母亲是始宗时期当朝唯一皇贵妃。

    那位尊贵的女子在世时风光无两,只可惜,死因不明。

    自她被风光大葬后,薛纹凛就慢慢转变了性情,从热情洋溢到专独冷漠。

    会是因为母亲么?他与父兄感情复杂,即便有什么心境大起大落,也不应似这般。

    久远尘封的记忆在盼妤心底淌成幽深的湖,一下子被天外飞来的小石子拨扰了平静。

    她徒然懊恼,自己过去对薛纹凛实在关心得太少。

    想到此,她看向男人的眼神里又多了抹心疼和自责。

    “他没死,但伤口上的药力没那么容易散。”薛纹凛施施然爆发惊人之语,将盼妤神游的思识瞬间拉了回来,她不禁看向那叔侄俩。

    李大夫面上饱含破釜沉舟般的坚定,看着薛纹凛定定地道,“我们合作。”

    他斜了一眼地上的“躺尸”,以及突闻喜讯后怔忪惊愕的侄女,眼中潜藏悲悯。

    “我如今顾不得大哥到底是死是活了,你既这般说,那么接下来,我定不会让他有机会为祸,但小柒却是无辜的,她品性善良,原本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后半截话放大了音量,似也是面对村中长辈和其他村民给个交代。

    “大伙也听着,我知道这些年来,我们受制于人都过得不好,但凡你们对大哥有所仇视,如今便可尽管转嫁在我身上。且大错未成尚能补救,所以这几位的提议——”

    “我准备全然接受。像小柒这一辈的孩子们还有不少,我们自己活得不如人样,难道连后生们的命运也活该如此么?他们说得对,这是天机带改命希望来了。”

    全场鸦雀无声,静默良久,一个苍老浑厚的身影站出来一锤定音。

    “老朽信李二,我无异议。”

    人群见长老率先表态,也纷纷遵循从众心理,合作一事就此落定。

    待司徒扬歌清醒过来方知自己坐享劳动成果时,迷药的药力竟整整持续了两日。

    嘶——关节拉筋的闷响在身体各处发作,司徒扬歌动了动脖颈,仍经不住脑袋发晕。

    “这什么鬼迷药,我竟这般受不住。”

    他一说完就遭遇宿敌毫不客气的蔑视,但所谓话糙理不糙,像他这样的上位者,为防止意外都会缓慢分食毒药用以增长身体抗药性,一朝马失前蹄,的确出乎他意料。

    他从彩英处尽数得悉那晚的事,虽一面恨自己无用,却有多半更担心薛纹凛太冒险。

    司徒扬半是叹息又似真非假地埋怨,“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偏偏总想顾全别人。”

    这话听着就不讨喜,惹得盼妤横目而来,司徒扬歌瞥了一眼视若无睹。

    “当晚就该舍了我们去擒获那大夫,他既这般顶用,必能为你获得出处,现在两日即到,也不知解药制得如何了,我就怕后患无穷。”

    薛纹凛知他性子,也不当真,只恍恍惚惚入耳,嘴角若有如无搭了枚缥缈的笑意。

    自那晚人群散后他就病倒了,却一意孤行不再叫那大夫,只顶着盼妤三脚猫的医术诊了诊脉。

    委以重任的当即跳脚:我哪有这能耐?!

    病人却是老神在在:我相信你有这能耐。

    猴急跳脚的:“”

    所幸得出只是经受风邪,盼妤比任何人都放下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此刻,薛纹凛满脸掩不住病容地歪靠在床头,软枕撑起单薄的半身,几人围坐一圈,时而听得他明显按捺却忍不住的咳嗽,看得盼妤眉峰高耸不下。

    已是约定的两日后,海东青一日可见不下三回,说明接应队伍早在附近开始盘桓。

    盼妤不忍薛纹凛自己伤神,在司徒扬歌适才的一段废话之后接着说道,“凛哥,你闭目养神,让我来说。”

    薛纹凛朝她睨去一眼,只虚掩下颌闷咳了两声。

    盼妤看懂他意思,侃侃而谈道,“之前不料此中神奇,如今看来,接应的队伍果然找不到村落位置。在解药研制出雏形前,对方一定不会透露任何出口的信息,这是其一。”

    “我们当下危机在于,薛北殷传回的消息称,长齐边境已有异动,尤其是山中发生动静,也就是说,那老妇从河道寻路到此是迟早的事,甚至只会越发危急。”

    盼妤看向彩英,见她眉眼依然平静,定神问,“彩英,那晚你提及的另辟出入之径,到底是真是假?那禁卫必还知道其他奥妙,否则不会轻易出入报信,我们可有机会?”

    彩英摇摇头,笑容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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